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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面新闻编辑 | 谢欣
8月24日晚间，万泰生物公告2023年半年度业绩报告。业绩报告显示，今年上半年，万泰生物实现营业收入41.64亿元，同比下降29.78%；实现净利润17.02亿元，同比下降36.78%。
8月25日开盘，万泰生物的股价应声跌停，报价50.18元/股。
具体来看，是由于万泰生物二价宫颈癌疫苗（即二价HPV疫苗）及新冠相关产品销售收入出现较大下降。其中，万泰生物的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下降90%，主要是由于：产品销售收入下降，从而销售商品收到的现金减少约7亿元。
二价HPV疫苗是万泰生物的明星产品，不过在半年报中，万泰生物并没有直接透露，二价宫颈癌疫苗和新冠相关产品销售收入具体下降了多少。
8月25日，界面新闻记者以投资者身份询问万泰生物董秘办，对方表示，二价HPV疫苗上半年销售数量上有所减少，不过自费市场没有变化，政府采购中标方面价格都有公布。
二价HPV疫苗或下滑近三成
万泰生物的营收主要由疫苗和体外诊断构成。其中，以2022年业绩为例，疫苗业务贡献84.92亿元，占万泰生物总营收的约75.92%。体外诊断则贡献剩下的约24.08%。
其中，万泰生物的疫苗业务收入又由二价HPV疫苗、戊肝疫苗、新冠疫苗三个品种贡献。不过，万泰生物没有具体披露各疫苗的业绩贡献比例。
万泰生物的馨可宁是中国首个上市的国产HPV疫苗，于2019年12月30日获得《药品注册批件》，并于2020年5月正式上市。
界面新闻根据万泰生物历年年报数据推测，二价HPV疫苗馨可宁可以说是推动万泰生物业绩增长唯一核心动力。截至目前，万泰生物的疫苗业务均绝大部分是仅由二价HPV疫苗馨可宁贡献，且占比至少约在94%以上。从总营收来看，推测二价HPV疫苗馨可宁占总营收的约75.23%。
以2020年为例，万泰生物披露二价HPV疫苗馨可宁自2020年5月正式投入市场，实现销售收入6.92亿元，占疫苗业务的80%，占总营收的20.39%。这一年，万泰生物开始业绩的大幅增长，实现总营业收入为23.54亿元，同比增长98.88%。
以2021年为例，万泰生物披露的二价HPV疫苗医疗机构的合计实际采购量为1009.92万万支，中标价格区间329-344元/瓶(注：因为每个省份的采购价格均有偏差，故取中位数为336.5元/支)，推测得出2022年万泰生物二价HPV疫苗馨可宁的销售额约为33.65亿元，同比增长386.27%。其中，二价HPV疫苗馨可宁占占总营收的58.52%。这一年，万泰生物业绩增长持续，总营收突破至57.5亿元，同比增长144.25%。
以2022年为例，万泰生物在2022年年报披露2022年全年二价HPV疫苗馨可宁的销售突破2500万支，实际披露的医疗机构的合计实际采购量为2569.1万支，再根据万泰生物在2022年报披露的二价HPV疫苗馨可宁在药品集中招标采购中价格区间329-344元/支，推测得出2022年万泰生物二价HPV疫苗馨可宁的销售额约为84.145亿元。
至少在2022年（也是截至目前为止万泰生物二价HPV疫苗馨可宁的销售额巅峰），万泰生物的疫苗业务均绝大部分是由二价HPV疫苗馨可宁贡献，且占比至少约在94%以上。二价HPV疫苗馨可宁占总营收的约75.23%。这一年，万泰生物总营收突破百亿，达111.85亿元。
若以2022年的营收比例为标准推测，2023年上半年，万泰生物的二价HPV疫苗馨可宁的营收贡献约31.33亿元。而在2022年上半年万泰生物的二价HPV疫苗的营收贡献在44.6亿元左右，同比下降29.75%。
而据2022年年报，万泰生物的重组戊型肝炎疫苗（大肠埃希菌）中标价格区间为160-785元/支（同样已中位数472.5元/支推测），医疗机构的合计实际采购量25.84万。以现在万泰生物超百亿的营收体量，可以说，戊型肝炎疫苗对业绩影响微乎其微。
此外，新冠鼻喷疫苗则基本上目前来看可以说万泰生物是失败的布局。在2023年6月，万泰生物就终止实施了鼻喷疫苗产业基地建设项目。在半年业绩中，万泰生物完全没有披露任何关于新冠鼻喷疫苗的销售与接种的信息。此外，在财务报表中，万泰生物也已将2022年四季度将与鼻喷新冠疫苗相关研发支出全部费用化处理，本期费用化金额为1.22亿元，而2022年同期与鼻喷新冠疫苗相关研发支出3.05亿元则为资本化。
价格战拖累业绩
凭借着首个国产HPV疫苗的头衔，万泰生物的二价HPV疫苗馨可宁占据了一定时间红利。但自2022年3月后，沃森生物的沃泽惠作为国产第二款二价HPV疫苗也正式上市。特别是，沃森生物再通过价格优势突击，万泰生物的二价HPV疫苗馨可宁的销售因此受到影响。
沃森生物的二价HPV疫苗沃泽惠有两种品规，最初的价格分别为319元/针、329元/针。免疫接种适应人群为9岁至30岁女性，免疫程序为3针，9岁至14岁女性也可采用2针程序。至2022年年末，即上市半年时间内，沃森生物的双价HPV疫苗沃泽惠共获得批签发498.05万剂。
批签发，全称生物制品批签发，是指国家对疫苗类制品、血液制品、用于血源筛查的体外生物诊断试剂以及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规定的其他生物制品，每批制品出厂上市或者进口时进行强制性检验、审核的制度。
2022年5月，江苏省公共资源交易中心发布的“关于公示群体性预防接种疫苗采购结果的通知”显示，南京地区计划采购“双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毕赤酵母）”2.24万支，沃森生物旗下泽润生物每支拟中标价为246元；“双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大肠杆菌）”0.96万支，万泰生物每支拟中标价格为329元。
同年9月，沃森生物再以低价政策突袭。福建省政府采购网公示人乳头瘤病毒疫苗采购项目结果显示，沃森生物旗下泽润生物以1.42亿元中标。以采购招标文件的58万支购买数量计算，沃森生物二价HPV疫苗招标价约为245元/支。这比万泰生物的二价HPV疫苗馨可宁的定价低了25.53%。
在此期间，万泰生物还未感觉到威胁，自认为HPV疫苗的市场是在自费领域。在2022年6月的回答投资者问答时，万泰生物表示，公司二价HPV疫苗馨可宁的销量超过1000万支，政府采购量占比为1.5%。作为用于癌症预防的疫苗，HPV疫苗的接种意愿受疫情的影响不大。
一个月后，2022年7月，国家卫健委表示，重点推动条件成熟地区免费接种HPV疫苗。自此，纳入政府集中采购的二价HPV疫苗市场容量也逐渐扩大。
如今一年时间过去，万泰生物已和沃森生物在政府采购市场打起了价格战。近期公告的广东省适龄女生人乳头瘤病毒疫苗采购结果显示，万泰生物旗下万泰沧海生物二价HPV疫苗以单剂价格116元中标，降幅接近65%。这次沃森生物旗下玉溪泽润则以单剂146元的报价落选。
万泰生物也在近期的回答投资者提问时强调，自公司二价HPV疫苗上市以来，截至目前已在广东、河北、山东、四川、重庆、江苏、海南等多地政府项目中陆续中标。根据政府项目公告，2023年公司已中标省份有4月17日江苏省中标、6月13日海南省中标。
此外，据华安证券对生物制品2023年上半年批签发次数梳理，万泰生物二价HPV在2023上半年共获批签发230批次，同比增长55.41%。
此外，据半年业绩，万泰生物的存货从2022年12月31日的8.69亿元增至2023年6月30日的10.82亿元。其中，库存商品的期初账面余额从3.16亿元增加至现在的5.02亿元。
而结合万泰生物回应可以得出，一方面政府市场陷入价格战，另一方面整体销售数量下降，上市三年就迎来价格战后，国产HPV疫苗或许已走过了销售巅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