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伯克莱顿(Boca Raton)的22岁球员英迪•考伊(Indi Cowie)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女子花式足球运动员之一。作者路易斯见到她之后,就被她的球技惊得目瞪口呆。
考伊最常穿着的球衣都十分色彩缤纷。有一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她脑海:那就是她看起来到底有多成熟和多引人注目。如果考虑上她冠绝全球的花式足球技艺,以及她22岁的芳龄,你就会觉得这个问题并不是那么让人惊奇。
她拥有超凡的履历。目前她已完成了多场世界环游和巡回表演,她的天赋给了她诸多认识、接近体育界巨星的机会。她会在老特拉福德球场(Old Trafford)为76000名观众进行半场表演,她也和科比·布莱恩特(Kobe Bryant)、佩普·瓜迪奥拉(Pep Guardiola)一同参加米娅·哈姆名人足球挑战赛(Mia Hamm`s Celebrity Soccer Challenge)。
四年前,在艺电街头实况足球(EA SPORTS FIFA Street)的游戏活动中,里奥内尔·梅西(Lionel Messi)以个人身份称赞考伊为“全球顶尖的花式球员”。同年,她拍摄了自己的冠军联赛/PS游戏机商业宣传片——那时候她也创下了用脚后跟抛接足球102下的吉尼斯世界纪录。
但是对考伊来说,比起和艾伦·德杰尼勒斯(Ellen DeGeneres,美国著名脱口秀节目主持人)的会面,其他的都算不了什么。“她是如此的脚踏实地,而人又那么好,”考伊说,“她太可人了。和她的会面是我生命中最美妙的时刻。”
由于世界最著名花式足球女球员这个身份,考伊总是习惯于证明别人的错误——尤其是男性。
在成长过程中,不顾所有的负面评价,考伊总是和男孩子们一起竞赛。“我总是听到这种论调:‘你不能跟男孩子们一起玩,你是个姑娘,你跟不上他们的速度的,’”考伊回忆道,“这时候我会对自己说:‘噢,但我必须参加啊,我得让他们看看我能做到。’我的很多进取动力就是来源于此。”
有几次,她在花式足球论坛里读到了一些男性博主的评论:女球员永远完不成“三连转”动作——这个高难度动作要求球员在足球滞空的时间里,腿部绕球旋转三周。
“这种论调持续了好几年,人们认为女性的身体做不出这个动作:她们要么臀部太宽,要么腿的速度不够。所以我就一直不停地训练、训练、训练。”艰苦的付出得到了回报:去年,考伊完成了三连转,她也成为了首个做到这个动作的女球员。“无论如何,我们只能鞭策自己不断前进。但即使这样,我们还是会被人看不起。”
“她身上有一个独特品质,那就是意志坚定,”考伊的发小夏洛特·德法西奥(Charlotte DeFazio)说。德法西奥目前住在曼哈顿,是一名作家、编辑,她和考伊从学走路的时候就互相认识了,她相信考伊的热情和职业情操从未改变,但身为女性的她,身处男性统治的运动领域这一事实,给了她更多追求成功的动力。
“对她而言,那当然是一个动力,就像我们在自己的行业内那样。我觉得这很有启发性,并且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英迪·阿姆斯特朗·考伊出生在伯克莱顿,父母分别来自美国和苏格兰。她的祖父迪克(Dick)曾短暂效力过圣米伦队(St Mirren),但考伊说她家的足球基因是隔代传。“我爸总爱说足球就像融进了他的血液里,但似乎没流到脚那。”在弗罗里达待了10个月之后,考伊夫妇搬到了北卡罗来纳,那时候小考伊刚刚会爬,她就被一颗足球吸引了。考伊的爸爸为她进行日常训练,他们为学院和旅行团效力——然而考伊渐渐发现,真正召唤着她的,是花式足球。
“我觉得那会我是10岁或者11岁,我很喜欢颠球,然后有一天我突发奇想,想看看自己到底可以颠多少下。”那一次,她做了2000个。在探索了一些不同的技巧之后,11岁的小考伊摸到了花式足球的门路。
后来,在一次赴苏格兰的家庭旅行中,考伊请求父母去一趟利兹(Leeds),见一见花式足球史上最著名的球员之一:约翰·法恩沃斯(John Farnworth)。
“见过他之后,我就知道花式足球将会成为我一生的事业,”她说。“那一刻,它已不再仅仅是我的爱好了。”
她同时也是专业足球运动员。在她14岁的时候,家里搬回了格拉斯哥(Glasgow),那年她中学二年级,进入凯尔特女子学院队(Celtic’s women’s academy)效力。在提前一学期高中毕业后,考伊去了北卡罗莱纳大学(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今天她也还是该校的一名文科专业学生——并为女子NCAA队效力,这是一支全美闻名的劲旅。
不幸的是,在一次季前赛中,考伊伤到了膝盖。没有身体接触,没有碰撞,但是膝盖裂开了,她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经诊断,她的内侧和前交叉韧带受损,这足以毁掉她的职业生涯。“受伤之前,我觉得我可以同时做职业球员和花式球员,”她说,“大学里,我每天凌晨4点起床,先练花式,然后再去参加训练。所以我原本打算二者兼顾的。”
现在她必须做出抉择了。医生说,如果她重返赛场,她的膝盖大概有40%的几率会再次受伤。因此,她选择了花式足球。康复期很煎熬,并且她为未来感到深深忧虑。
“心灵上的伤痛比肉体上的更难痊愈,”她说,“我从一名不停运动着的职业、花式双料球员,变得突然之间不能做任何事,感觉好像被夺走一样。没有足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定义我自己了。”
除了花式足球技艺,考伊如今得到了耐克公司的赞助,她开始具备企业化视野。她的数字形象,不管是Facebook或者YouTube还是Instagram,在她的工作中都占了至关重要的地位。
“社交媒体可以变成一个强大的工具,但它也可能带来一些负面效应,”她说,“当我意识到我有追随者,并且对人们——特别是孩子们——有影响时,我就开始注意我发布的内容以及发布方式,我更着重于发送励志的、向上的内容。”
考伊也会发布日常生活的内容,比如去看了阿黛尔演唱会,或者在FNV组织(Fruit n’ Veggies,直译为“水果蔬菜”,是一个推动健康生活方式的公益组织)上遇见了米歇尔·奥巴马(Michelle Obama)和杰西卡·阿尔芭(Jessica Alba)之类的。在Facebook上,她拥有近80万粉丝。
当我们正要总结我们的访谈的时候,我才目睹到考伊有多优秀。
我竟然愚蠢地答应了和她比一比花式足球——我知道现在看来这实在是班门弄斧。我们从比较简单的动作开始。我已经使出了我的看家本领:单旋转、罗纳尔迪尼奥式头部平衡、膝盖颠球。她看起来对此印象不错,我还为此感到欣慰。
然后,就是她的回合了。
我可以向你保证:近距离观看一名优秀的花式足球运动员展示高超球技绝对是一项不可思议的体验。当考伊开始表演的时候,你会禁不住会心微笑。花式足球球员就好像舞者那样,用动作来传达诗意,当这场好戏上演的时候,足球就好像变成了考伊的伙伴一样。不管她把球放在哪里——头顶、脚底、前额——你就会意识到在你眼前的是一位正在工作的艺术家。此刻,英迪·考伊就是会玩球的米思提·寇普兰德(Misty Copeland,著名芭蕾舞者)。
(翻译:马元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