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 拉斯方
图片&部分文字资料 | 由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提供
顽童爷爷加埃塔诺·佩谢（Gaetano Pesce）的叛逆期仿佛持续了六十多年。佩谢1939年出生于意大利拉斯佩齐亚市，他是建筑师、艺术家、工业设计师，同时也是知识分子、规则颠覆者和恶作剧专家。1960年代的意大利是工业设计的创新时代，在经历过建筑学院的僵化和教条之后，佩谢开始关注现代工业材料对于塑形的实践可行性，通过调整材料配比、浇灌速度和角度，创作了形色各异的艺术作品。他的作品带有强烈的手工质感和有机物的形式特征，混乱、色彩鲜亮如同融化的圣诞节糖果，就像从威利·旺卡的幻想世界孕育出来的一样。
加埃塔诺•佩谢，由Mark O'FlahertyLLR拍摄。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提供
加埃塔诺•佩谢，《卡西纳屏风》，2021，树脂，219 × 200 × 46 cm。图片由加埃塔诺·佩谢工作室提供
2022年8月11日至10月16日，Voyage UCCA Lab携手加埃塔诺·佩谢工作室，呈现展览“加埃塔诺·佩谢：点石成金”。本次的展览主题源自道家仙术典故，在西方亦有赫尔墨斯使用贤者之石炼金的传说。
Voyage UCCA Lab “加埃塔诺·佩谢：点石成金”展览现场，图片由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提供
展览展示了艺术家自上世纪60年代至今的作品，通过多元媒介又彼此互文关联的系列座椅、桌台、灯具、建筑手稿等作品，以非时间线性的方式展开——材料的可塑性、自然主义的色彩结构及其拟人化的呈现方式为观众提供了丰富的解读空间。
了不起的“佩谢精神”
佩谢擅长用自己的造物向无聊的现实世界掷下一枚枚“炸弹”。对于一些客户来说，“佩谢精神”往往太出格了。比如1969年他向一家意大利公司提议做一个耶稣手形状的烟灰缸，烟鬼们可以把烟灰直接弹到耶稣掌心血淋淋的圣痕里。结果方案未被采纳；1994年，他为广告公司Chiat/Day设计共享办公桌，手工浇筑的树脂地板和墙壁有着高温岩浆般的色泽，建筑评论家赫伯特·穆尚在《纽约时报》上不吝其辞地赞美“谁在乎迷路或遇到死胡同呢？起码没人会因无聊而死”。但工作在其中的员工们显然不这么认为，“这就像在偏头痛中工作一样”——一位前员工抱怨道。
Chiat/Day，洛杉矶，由意大利建筑师和工业设计师加埃塔诺·佩谢于 1994 年设计。
Chiat/Day，洛杉矶，由意大利建筑师和工业设计师加埃塔诺·佩谢于 1994 年设计。
曾一手捧红了贾斯培·琼斯、罗伯特·劳森伯格等明星艺术家的超级画商利奥·卡斯蒂里在一次展览后对佩谢的作品产生了很大兴趣，可能是看出了佩谢作品中自由散漫的气质，他很直白地和佩谢说如果签约画廊，就或多或少地需要做一些重复性的工作，佩谢当即婉拒。他在一次采访中解释说：“我总是对之前的工作感到厌烦，它们提醒着我昨天、前天在做些什么。而我只喜欢考虑明天的事情。”佩谢认为知识分子必须是某种叛徒，今天告诉人家一个概念，转天就颠覆掉它。所以，人们永远不知道佩谢下一步要做什么，或者他将会说些什么。就像佩谢最喜欢的游击战术：“战斗五分钟，然后消失……我的人生就是这样。”
文化在街头
佩谢眼中的文化和艺术从来都不是曲高和寡之物，而是街头正在发生的事情。在一次采访中，他对记者科里·雷诺兹（Cory Reynolds）讲了一个故事：“十八世纪，威尼斯有一座教堂。它非常重要……但是人们星期天的时候已经不再去这座教堂了，神父很担心。他听说另一座教堂里有一位年轻人正在制作一种人们非常喜欢的新风格的音乐。所以牧师邀请这位年轻人在主日弥撒期间到他自己的教堂演奏。几个星期后，教堂里又挤满了人。那位年轻人叫维瓦尔第。有时我在想为什么我们今天还要去听那些音乐会，我们有必要这么认真吗？没人尝试在那种场合动起来吗？人们都认为他们在听维瓦尔第的时候必须保持安静。但最初这些音乐被创造出来是为了让人们跳舞，让人们开心和享受。今天，我认为大多数艺术都太严肃了。”
Voyage UCCA Lab “加埃塔诺·佩谢：点石成金”展览现场，图片由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提供
展览看什么
Voyage UCCA Lab “加埃塔诺·佩谢：点石成金”展览现场，《UP5_6 扶手椅》，1969，图片由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提供
本次展览展出的作品不仅包括如《UP5_6扶手椅》（1969）与《人多势众》（2019）等这类为女性及少数裔群体发声，呼吁关注性别平等与种族歧视的重要作品；也呈现了佩谢对于环境、自然及现实问题关注的经典作品，如将水的力量融入家具设计之中的《环礁湖桌》（2012），以及使用混凝纸浆混合树脂材料模拟出树的肌理，以具象的造型致敬自然的《树》（2021）。
Voyage UCCA Lab “加埃塔诺·佩谢：点石成金”展览现场，图片由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提供
同时，展览还汇聚了佩谢在建筑领域的创新实践，展现其对建筑设计领域具有前沿性和探索性的思考。如作品《有机建筑》（1989-1993）是佩谢为日本大阪市设计的世界上首个垂直花园，整栋建筑使用了132种本土植物和树木，有效缓解了城市的热岛效应；作品《巴伊亚小屋》（1999）和《孤独教堂》（1974-1977）则是佩谢结合当地自然与人文的建筑实验。
加埃塔诺•佩谢，《人像椅》，2021，聚氨酯泡沫、丙烯涂料，348 × 225.5 × 477 cm。图片由加埃塔诺·佩谢工作室提供
本次展览还展出了佩谢的许多拟人化立体作品。比如作品《人像椅》（2021），一把高4.5米的椅子上描绘了近20张人脸，以此表达了一种对全球化的向往——来自不同地域的人们同时坐在一把椅子上交流。
加埃塔诺·佩谢，《人无完人椅》，2002-2019，树脂，94 × 48 × 43 cm。图片由加埃塔诺·佩谢工作室提供
“人无完人”系列与“科斯比儿童椅”系列作品也是佩谢拟人化手法的典型，两个系列的家具造型灵感均来自不同的人像，手工制作融入的创造力与随机性表达了艺术家对于“多样化、不重复”设计理念的追求，也贯穿了艺术家对控制范式与工业生产标准的警惕。
加埃塔诺•佩谢，《科斯比儿童椅》，1995-2021，树脂，51 × 42 × 33 cm。图片由加埃塔诺·佩谢工作室提供
本次展览由佩谢亲自担任空间设计，为观众带来涵盖产品设计、装置艺术、建筑设计等50余件立体作品与30余件手稿。当你从街头游荡到“加埃塔诺·佩谢：点石成金”展厅的时候，务必抛去头脑中的条条框框，扔掉对于秩序和规则的想象，去感受浓烈的色彩和神话般夸张的造型带来的视觉冲击。或许怀着赴宴的心情去看展，才是佩谢奇想世界的正确打开方式。
参考资料
Gaetano Pesce with Peter Halley and Cory Reynolds, Indexmagazine
The Pope of Gloop, by Matthew Schneier, www.curbed.com
展览：“加埃塔诺•佩谢：点石成金”
展期：2022年8月11日至2022年10月16日
地点：Voyage UCCA Lab
开放时间：
周一至周日 10:00-22:00（入场截止时间21: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