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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一个下午,罗永浩在北京拜访了AR硬件领域头部企业灵犀微光CEO郑昱。郑昱,毕业于北京大学量子电子研究所,2014年创立灵犀微光,以解决AR显示核心瓶颈,是国内首家专注研发光波导技术的企业。罗永浩和郑昱聊了两个多小时,问了很多相关技术问题。郑昱告诉《深网》,“罗老师已拜访了很多家AR领域的公司。”
自去年岁末起,罗永浩就开始密集地拜访AR产业链的创业者。熟悉罗永浩的朋友说,他想做一款AR眼镜,目前AR创业已经进入了筹备期。这个扛过8亿债务的50岁中年男人,还惦记着他的理想。
在纪录片《长谈》中,罗振宇向罗永浩提出了一个哲学意味的问题:“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向哪里去?”罗永浩用手推了推镜框,回答,“我叫罗永浩,我从吉林延吉来,来到北京快十多年了,往科技领袖那个位置上去。”
说这番话的时候是2017年,罗永浩的手机创业迎来高光时刻,坚果 Pro系列发布,当年的双十一锤子手机的销量仅次于苹果和华为,岁末锤子还宣布获得了新一轮10亿的融资。那时罗永浩给锤子的定位是做出“挑战和致敬乔布斯”的产品——“东半球最好的手机。”
锤子创业失败后,罗永浩也经历了多次创业,但罗永浩至今微博的认证依然是锤子科技CEO。此前曾有媒体问罗永浩,“如果不做电商直播,想做什么?”他回答:“在我个人原来的规划里,可以做脱口秀,但有可能会晚一点,我特别热爱科技行业,这件事不能晚。”
2000年罗永浩第一次来到北京求职,后来成为新东方的老师,年薪百万,后来创办英语培训学校,再后来,手机创业。手机创业失败后,罗永浩欠下了8亿债务,从商业的维度,他本可以让锤子科技破产,转身离开。
罗永浩通过直播带货开启“真还传”。罗永浩的直播带货创业,更多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妥协和蛰伏。
现如今,“真还传”即将收尾。“罗老师即使去科技创业了,直播也不会淡出,会保证和现在一样的频次”,罗永浩直播经纪公司“交个朋友”内部人士告诉《深网》。
主播身份意味着稳定的现金流,还清债务的罗永浩并没有选择“事了拂衣去”,尽管他乔布斯之心未死,但终学会了对商业规律和现实的敬畏。
“火苗一直都在”
2021年11月,罗永浩就在微博透露,他要重回科技行业,进行元宇宙创业。这条微博发布后,罗永浩要元宇宙创业的话题冲上热搜。而在此之前的10天,网上曾传出过“罗永浩将在还清债务后重回科技界”的传闻。
针对2021年Smartisan OS 官方发布《关于锤子论坛下线的公告》称锤子论坛将于近期停止服务和运营,有网友表示,心里难舍,期望心中的火还能重燃。罗永浩回应称“看得淡一点。火苗一直都在……我明年(2022年)春天就重返科技行业了……还完债的当天就会回去。”
昨日,在回复网友有没有勇气再做款手机的提问时,罗永浩回复称:因为要烧投资人的钱,所以我确实没这勇气了。与此同时,老罗还称,不考虑财务回报和庸众的反应,我给你做一个触及灵魂、荡气回肠的手机。
现在的手机市场格局已定,苹果,三星,小米、OPPO和vivo已经稳固占据了头部市场,罗永浩已经回不去了。但下一代互联网的入口,AR产业还是蛮荒生长期。显然,AR产业更能承载罗永浩的野心。
“AR眼镜会可能成为下一代互联网的入口,但AR眼镜如何过渡到消费级眼镜,是因为AR产业的 ‘乔布斯’一直没有出现。”一位AR产业的研究人士告诉《深网》。
罗永浩少年时的偶像是博朗兄弟、盛田昭夫和乔布斯。锤子科技创业失败后,罗永浩科技创业的执念似乎一直都在。
伴随着去年的这一波的元宇宙热潮来袭,罗永浩似乎已经预见到一个新的商业趋势即将到来:增强现实技术(AR)将会产生下一个大型技术平台:镜像世界(Mirrorworld)会是下一代互联网,会从根本上改变人们的生活。
目前的AR眼镜,可谓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微软的Hololens和Magicleap加在一起每年十万的销量,目前的AR相当于2015年的VR。
“硬件从底层要做的工作还非常多,AR眼镜应该像普通眼镜和墨镜一样,要美观也要酷,才能在日常生活中佩戴,才可能替代手机。目前离这个梦想保守估计至少还有十年的差距。”灵犀微光CEO郑昱认为,“因此,有着硬件创业经历的罗永浩选择此刻进入AR产业,给AR行业带来了想象力。”
而“交个朋友”的创始团队几乎都知道,罗永浩迟早是要离开的,直播带货不是罗永浩的主场,科技创业才是,这一点未曾变过。如刘润所说,“直播是很多人的梦想,但只是老罗通往梦想的盘缠。”而这一说法也得到了罗永浩的认可。
“48岁开始卖小米手机的老罗,像极了为生活所迫做微商的你。”一位网友曾评论。这是2020年的4月1日,罗永浩转行直播时,带的第一个手机产品正是小米10系列。雷军带领他的小米向全球第二的目标努力”。
手机创业罗永浩找的第一个人是雷军,2011年开始在微博上频繁互动,第一次见面一口气聊了4个多小时。那次见后,罗永浩拿着陌陌创始人唐岩给的900万,创立锤子科技。
“不被嘲笑的愿望是不值得去实现的”、“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做手机的人是乔布斯,但是他死了,我感觉这个重任落在了我肩上”,一直以来,罗永浩都觉得自己是“从精神和方法论上都真正继承了乔布斯衣钵的唯一传人”。
手机创业后罗永浩第一个Diss的便是小米手机。现如今这个曾经Diss过小米手机的男人现在却在努力的吆喝着小米手机。
“那个节骨眼儿,面子问题是所有问题里最弱的一个”。在《我的青铜时代》采访中,罗永浩透露,在大家都觉得他直播和卖艺显得low的时候,他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
距钱很近的生意
“所有告诉你直播能够很轻松就做好的,都是在割你韭菜,”2021年的岁末,罗永浩告诉坐在他对面的大鹏。大鹏,此前做过多年的电视购物的主持人,也有过一次失败的创业,他是2021年7月底加入交个朋友团队的,此后,他创造了一晚上销售4500万的战绩,平均每分钟成交8万。
目前,大鹏还是电商培训学校“交个朋友学苑”的现场培训的讲师之一。培训项目筹备的时候,大鹏一周要跟罗永浩开两次会,每次会议会开6-7个小时。
“我讲的内容是没有案例的,我还没找到合适视频放进去支撑我的论点。罗老师看完后就觉得如果单纯告诉你一个道理就能把直播做好,怎么可能,哪有那么简单,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大鹏后来反思。
对于罗永浩来说,或许是有感而发。对于连续创业者罗永浩来说,这一次,他取得了世俗意义上的成功。而罗永浩的直播带货史就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商人进化史。
罗永浩踏入直播带货领域的时候,这已经是个万亿赛道,但也已是众神归位。觊觎这个万亿赛道的网红创业者多了,每个人都觉得可以成为下一个带货顶流,但翻车者前赴后继。罗永浩的成功就那么理所应当吗?
罗永浩的首播是2020年4月1日,这场直播,罗永浩在介绍一款速冻小龙虾时,聊起了自己在韩国工厂做蓝领的日子,弹幕中,粉丝并不感兴趣,一直催他赶紧上链接。同事举起牌子,“加快节奏,快讲商品。”
罗永浩讲了23款产品,3个小时的直播时间,一款产品只有8分钟,这就意味着他很多精心准备的段子没来得及讲。工作失误向客户道歉,为还债卖昔日竞品手机,以身示例产品好用而刮掉胡子...... 这场首播,对外呈现的是一个在商言商的罗永浩。
在锤科创业的时候,罗永浩没有跟京东天猫这样的平台建立任何联系,而是在自己的公司的APP上卖,在《我的青铜时代》中,罗永浩坦陈,那时候不懂商业,就是有一个想法,就去创业,但这次直播带货创业,罗永浩明显成熟了。
罗永浩的首播,可以窥见的是罗永浩为了商业,放低了身段,他鞠躬道歉的照片,全网广泛流传。即便如此,首场1.68亿的销售额,使得罗永浩比肩头部大主播。
冯卓成,万物资本投资人。2020年3月底他投资交个朋友后,冯卓成保持了和交个朋友管理层两周一次的沟通频率。冯卓成3月份获知老罗要进军直播带货领域,一周后就敲定了对交个朋友的投资。
罗永浩首播后,交个朋友的直播带货数据一路下滑。2020年下半年,多家媒体报道“罗永浩直播带货不行了”。数据持续下滑,罗永浩不焦虑,冯卓成也不焦虑。
“即便数据下滑,也还是挣钱的,第一场GMV3000万,后面大概几场1000万左右,有段时间跌到了几百万,那段时间我们讨论过,下滑的核心还是选品的问题。”经过分析和比对,他们发现了问题。
“罗永浩的直播还是很稀缺的,要拼价格,坑位费是要钱的。厂商给罗永浩这么高的坑位费那价格自然就要高一些,花出去的钱,得赚回来。”
冯卓成告诉《深网》,即便如此,交个朋友从来没有出现过亏损。
不一样的烟火
2021年8月份,骆俊帆来到杭州滨江区秋溢路的3号楼,这个独栋小楼在极狐科技园极具辨识度。这是交个朋友在杭州的大本营,里面有大大小小十个直播间,骆俊帆第一次来面试还是被这种极具工业风的设计震撼到了。
“大直播间也好,小直播间也罢,配备的都是高清摄像机。罗永浩使用的那个直播间,配备了4台高清摄像机,用来放映幻灯片的大屏幕高5米,宽8米,占据了整整一面墙,分辨率是4K级的”,对做过演员的骆俊帆看来,“这个设备用来拍电影和电视剧都行。”
现在的骆俊帆已是交个朋友为数不多单场成交额破千万的主播之一。骆俊帆是土生土长的杭州人,毕业于中国传媒大学,7年北漂,做过演员,也当过播音培训老师。骆俊帆看到的,只是罗永浩对直播间硬件的升级。其实对于直播带货这个行业来说,如果不是为了还债,这个行业是入不了老罗的法眼的。
《十三邀》主持人许知远曾如此描述薇娅的直播间,“这空间是如此地丰沛,有很多件物品——衣服、包包、口红、面包、牛奶,它们杂乱地放在那个地方。但同时,我又感觉到房间里充满了一种惊人的匮乏,所有的物都是一样的,房间里看不到一种更富层次的东西,只看到主播充满热情地在描述这个产品。”
直播间是主播的主场,镜头前的这四个小时,接近于一场高强度的表演。在首播直播前,罗永浩观摩了几十场头部主播的直播。有的头部大主播,理性,快速的讲清楚极致性价比;而有的大主播情绪外露,金句频出。
罗永浩并没有把这些头部大主播视为行业的样板,一直以来,他都是藐视权威的。在直播间,他要求自己的语言风格专业,冷静,如一线城市的大商场专柜导购一样。他也从来不使用煽动性的销售话术。
与其它主播不同的是罗永浩每一场直播前都会有一个彩排,这个彩排往往比真正直播的时间要长。每一场直播结束后,都要开复盘会,具体的细节会到副播的发型和着装,还有眼神,以及镜头在什么样的距离下可以最好的展示女主播的微笑。
罗永浩这次直播带货创业,从展现的各种细节来看,就像他上次手机创业一样,非常充分的展现了罗永浩的——“我就是认真”。罗永浩细致的打磨各个细节,比如,他认为将货品内容占据屏幕上方1/4的位置,是最舒服的观看比例。
罗永浩凭一己之力,把直播间这么个丰富、匮乏和枯燥的地方,玩出来了点文艺范。
王拓,新疆人,在来交个朋友之前,他在厦门航空做了8年的空乘,现在年入120万后,以前的同事都很羡慕他。“在交个朋友的主播,都有点骄傲。一是公司对主播很尊重,二是我们的主播门槛都很高,很多人都是中传,或者中戏这样的学校来的。在交个朋友做主播,一点都不low。”王拓表示。
其实对王拓、骆俊帆这样的新人主播来说,跟罗永浩交流的机会并不多,面试那个环节罗永浩几乎看的都是切片。在交个朋友,几乎所有的员工都知道,罗永浩有社恐,看到他的时候,不用打招呼,假装没看见就好了。
幕后操盘团队
2020年7月底,北京恒通产业园,黄贺告诉不止一次告诉交个朋友的投资人冯卓成,“品牌起来之前是罗永浩在卖货,品牌起来之后是货在卖货。”黄贺当时讲这个话的背景是当时交个朋友的首播后,带货数据一直往下掉,还未开启跟苏宁易购的合作。
这次直播带货创业,由创始人黄贺的团队负责,该团队包括罗永浩锤子科技的旧部骨干朱萧木、李毅、草威等人。
首播即巅峰4个月后,一个真正意义的破局,罗永浩和苏宁易购合作了一场直播,4小时总支付金额突破2个亿元,打破了罗永浩第一场直播1.1亿的销售记录。随后又与网易严选,小米优品和唯品会等平台进行了合作。
在黄贺看来:除了直播形式和方法上的迭代,通过优化供应链,才逐渐解决了业绩瓶颈。
黄贺,现在是交个朋友的负责人,他曾是老罗在锤子科技的产品总监。“抖音直播电商从2020年到现在,每一个月一个小迭代,每三个月一个大迭代。有一段时间,抖音直播带货拼谁的大牌多,我们就拼命找大牌,三个月后,大品牌的收入就下降了。”
“后来想拿到更多的好货,就想到了跟渠道商合作,跟平台合作,比如说我们引进了苏宁易购,电商平台抹不开面子如果单场数据很低,我们又刚好缺货,帮平台把销售做上去,抖音在流量上支持,三方组局,开创了一个模式,”黄贺说。
总的来说,交个朋友的灵魂人物罗永浩,在交个朋友延展的商业蓝图中,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似乎很难具象化。
罗永浩的朋友曾撰文指出,“罗永浩认为自己是专为改变世界而生,他的狂妄无知或许自有道理,因为他是那种有元力的奇人。”
罗永浩是一个学习能力极强的人,而他的前几次失败的创业,或许给这次直播带货创业积累了商业的养分。“手机行业创业太难了,仅次于汽车,罗老师这一次在直播带货领域的创业,对他来说,是降维。”交个朋友一位员工告诉《深网》。
“罗老师有他自身无可替代的长板,但也有短板。黄贺、李钧帮他补足了。”除了黄贺,罗永浩曾私下多次跟友人表示,是李钧帮助他学会并做成了一家真正的直播电商品牌企业,“否则交个朋友科技很可能沦为所有员工都围绕着一个大网红打转的个人工作室,一个夫妻老婆店一样的东西,那就没什么长期价值了“。
数据下滑的那段时间,黄贺、李钧、罗永浩、投资人都开始意识到:供应链无比重要。
“因此,杭州尽微从诞生的第一天,李钧就想明白了,杭州尽微是服务抖音生态的。与此同时,从交个朋友出来创业的其他高管还出来做了另外三大业务:品牌代运营,直播培训和直播基地服务,”冯卓成阐述。
现如今,原交个朋友高管童伟负责的代运营公司已经成为抖音头部服务商,给几百个主播供货,品牌代运营业务每个月基本可以做到抖音前三。而另一位从交个朋友出来的高管白永亮,则将直播基地业务在义乌、成都和临沂等多个城市落地。
去罗永浩化
“2021年9月我和罗永浩正好去了莆田,到了的第二天,福建疫情的新闻就出来了,我俩被强制集中隔离14天,居家隔离7天。任何一个头部(MCN)机构的主播,接近20多天不能直播,商家疯了,观众也疯了。”
黄贺告诉《深网》,9月份的这20多天,老罗没上直播,但GMV和利润一点都没有少。“这验证了一点,‘交个朋友’没有依赖他。我俩隔离这段时间,发现公司没有我俩也行。”
就是黄贺和罗永浩去福建的第二天,交个朋友在“罗永浩”抖音账号开启了7x24小时持续直播的模式,有不同主播接棒直播。当然,“交个”朋友直播间7x24小时这种变化也是为了最大化的承接抖音直播的流量,在罗永浩不能出现在直播间的状态下,也是一个办法。
这个偶然加速了交个朋友直播间去罗永浩化的进程。交个朋友直播间的高管几乎都心照不宣,罗永浩是一定会离开的,只是个时间问题。直播带货领域的创业,是罗永浩最“商人”的一次。
“从离开新东方开始,便是老罗从一个知识分子沦落成一个商人的过程。他每次都想去对抗一些东西,但发现没法对抗,磕得头破血流,只能丢了这块阵地,另立山头。”三联生活周刊主笔王小峰曾这样评价此前的罗永浩。
这一次被称为“行业冥灯”的罗永浩并没有丢掉阵地。
就在一年多以前,交个朋友的管理层也考虑到了公司长期发展问题:是否过度依赖罗永浩?如何去罗永浩化?
一个真正成熟的商业体,是不依赖于任何一个个体的。如何把罗永浩这个头牌主播的个人影响力转化为交个朋友直播间的品牌影响力?
2020年,9月19日,交个朋友与女明星戚薇合作,打造了“戚薇直播间”,9月24日,此前作为“特邀带货员”出现在老罗直播间的李诞,也与交个朋友合作开启带货首秀。此后,胡海泉、吉克隽逸等也加入了交个朋友,组成了一支明星主播矩阵。
“我们都明白,如果完全让一个或者几个大的主播来控盘,对长远的公司化和专业化发展并没有好处。一方面大主播的成本更高,其次大主播很抢手,有流动性,一旦离开公司就很被动。整个复盘下来之后,我们决定还是在交个朋友这个品牌之下,做不同的垂类直播间,”冯卓成回忆。
此后,交个朋友在发展中逐渐探索出了一条不太一样的路:一面多个公开场合被罗永浩称为老板的李钧,创立了供应链公司杭州尽微,为交个朋友提供全方位供应链服务,一面签约明星主播,加速“去罗永浩化”。
“我们一直在跟着平台走,当时很多明星入驻抖音,交个朋友当时也签了很多明星,后来抖音聚焦自播,正好是春节我们在休假,没赶上第一波,春节之后赶紧启动自播,再之后,抖音把更多的流量给到垂类达人,我们才开始做垂类号。”黄贺告诉《深网》。
2021年下半年,罗永浩基本保持了一周一到两播的频率,时间集中于周五晚八点以后的时间。罗永浩个人在“交个朋友”直播间的市场占比已经不到3%。由于带货时长的减少,2021年罗永浩的带货成绩GMV占比在“交个朋友”的直播间不到5%。
刚开始做直播时,罗永浩发火的频率很高。桌子没擦干净,PPT上多一个句号,导播镜头切慢了,罗永浩都会发飙,“但现在,他发火的频次在降低。这或许跟直播创业后期,债务压力越来越小的缘故。罗永浩住在公司旁边,有一段时间,他在潜心学习吉他。”交个朋友的工作人员告诉《深网》。
现如今,交个朋友已成为了抖音头部MCN机构,而其独家供应链服务商杭州尽微供应链也成为了抖音第一大供应商,但对罗永浩来说,AR领域依然是全新的挑战,市场未成熟,也尚未跑出真正的巨头。
一名熟悉罗永浩的投资人告诉《深网》,罗永浩的AR创业已进入实质筹备阶段,正式开始前会完成一轮融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