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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陈菲遐
近日，金斯瑞生物科技（01548.HK，以下简称金斯瑞）宣布旗下纳斯达克上市公司传奇生物(NASDAQ:LEGN)开发的新药西达基奥仑赛获得美国FDA批准。这款靶向B细胞成熟抗原（下称BCMA）的CAR-T疗法，可适用于治疗成人复发和/或难治性多发性骨髓瘤。
上述消息并未给金斯瑞与传奇生物股价带来更多积极影响。3月首周，两家公司股价分别下跌6.16%和下跌10.89%。对于主营生命科学产品和服务、CDMO的金斯瑞，及旗下成立于2014年的年轻细胞治疗公司传奇生物，市场存有哪些期待和担忧？
潜在全球药
2014年才组建的传奇生物能够取得如此进展，转折点在于同跨国药企强生的合作。
2017年6月，传奇生物公布其靶向BCMA的CAR-T疗法——即现在的西达基奥仑赛，治疗多发性骨髓瘤并取得靓丽数据。这直接“促成”了传奇生物与强生的合作。2017年12月，传奇生物与强生旗下杨森公司签订全球合作和许可协议，共同开发和商业化相关细胞疗法。截至目前，杨森已向传奇生物支付3.5亿美元首付款，以及2.5亿美元里程碑金额。
除了资金层面支持，强生通过强大资源快速推进西达基奥仑赛产品在全球范围内临床及商业化进展。2018年5月获得美国FDA临床批件，2019年2月获孤儿药资格认定，2019年12月获突破性疗法认定，奠定了最终获批基础；在欧盟等地区，西达基奥仑赛也申报上市。
值得注意的是，强生公司在西达基奥仑开发过程提供大量帮助，也需要在产品销售时兑现回报，这也导致未来传奇生物收入将折半。根据双方协议，在大中华区强生和传奇生物将以3:7的比例分担成本、分配受益；在全球市场的分配比例则是5:5。
依托强生，西达基奥仑赛已初步具备全球药基础。在人口基数最大的国内市场，西达基奥仑赛已有动作。2018年，西达基奥仑赛获得国内临床试验批件；2020年8月，获得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审中心（CDE）纳入突破性治疗药物程序。
全球药不仅要求国际层面开展临床试验，还要满足细分领域未被满足的市场需求。目前主流CAR-T疗法的靶点选择是CD19，主要用于治疗血液瘤，美国目前至少有4款该靶点CAR-T药上市。
美国是CAR-T疗法竞争的主战场，蓝鸟公司开发的Abecma为西达基奥仑赛直接对手。公开数据显示，2021年Abecma销售达1.64亿美元。西达基奥仑赛销售注定将面临艰难爬坡过程，且要达到理论上的数百亿元空间非一朝一夕。
瓶颈待突破
有了在美国上市的例证，西达基奥仑赛国内上市概率大大提升。但产品在国内推广面临的阻力首先是定价。
西达基奥仑赛定价为46.5万美元，折合人民币近300万元。目前国内上市的两款CAR-T——阿基仑赛注射液、瑞基奥仑赛注射液定价亦超百万元。
CAR-T疗法定价高昂与其个性化治疗方案不无关系。针对每一个患者，CAR-T疗法都需要量身定制，制备周期长、产出有限，因此成本居高不下。《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cancer》论文研究显示，平均每份CAR-T疗法成本接近8万美元。
目前，超过30万定价新药难以获得医保准入。如果CAR-T疗法无法通过降低成本从而下调定价，在国内只能成为医保外的“边缘”品种。
成本控制是传奇生物也是细胞疗法企业的共同瓶颈。据称，传奇生物已在探索非基因编辑通用型CAR-T技术。另一家本土细胞疗法公司科济药业（02171.HK）亦有类似探索。科济药业招股书称，其“同种异体”CAR-T技术旨在克服同种异体CAR-T细胞扩增及持久性效率不高的问题，并形成可随时已较低成本使用的优质、普遍的同种异体CAR-T细胞疗法。
甚至强生也开始“物色”更前沿的生物技术投资，IPSC（诱导多能干细胞）技术。2020年4月，强生旗下杨森公司与Fate Therapeutics达成协议，以5000万美元的预付款和5000万美元的股权投资，及高达30亿美元的里程碑金额，共同开发基于IPSC技术的CAR-NK、CAR-T细胞疗法。
细胞疗法领域格局，还远远未到终局。
变革进行中
至于母公司金斯瑞，最显著的变化在于其有关细胞疗法收入比例不断增加。
目前，生命科学服务及产品平台仍是金斯瑞主要收入来源，主要提供分子生物学及寡核苷酸合成，蛋白和试剂抗体生产等。2021年上半年，该部分收入1.52亿美元（合9.6亿元），同比增加32.2%，占总收入比重达63.7%。
此外，规模快速扩增的是生物制剂开发服务板块，即CDMO。2021年上半年，在来自基因及细胞疗法及mRNA疫苗发展带来质粒及病毒收入增加等因素促进下，金斯瑞这部分收入达31.5百万美元（合2亿元），同比增加65.8%。
针对基因治疗领域的CDMO已成为众多企业的目标，其中不乏药明康德（603259.SH）、博腾股份（300363.SZ）等头部企业。基因治疗，也称为细胞和基因治疗（Cell and Gene Therapy），是一种利用基因治疗载体将外源的治疗性基因转导至细胞，再通过外源基因的转录和翻译，改变细胞原有基因表达以治疗疾病的方法。除细胞疗法外，还包括基因治疗载体产品、溶瘤病毒产品等。
CDMO产业是新药产业的先验指标，头部CDMO企业集体押注基因治疗，也反应了市场对这一技术路线的看好。2021年，金斯瑞来自细胞疗法收入33.9百万美元（合2.14亿元）。
短期内，金斯瑞细胞疗法板块收入仍有相当比例来自里程碑付款。上个月，公司宣布传奇生物达成两个里程碑时间，获得杨森支付总计5000万美元的付款。未来西达基奥仑赛开始产生收入，细胞疗法收入比重将进一步增加。
同步增加的还有研发开支。2021年上半年，金斯瑞用于细胞疗法的研发投入高达154.5百万美元（9.76亿元），同比增加52.1%。可以推测金斯瑞2021全年研发投资或超过20亿元。
即便是生命科学服务及产品平台业务“输血”，金斯瑞业绩也因高额研发开支出现亏损。2021年上半年，公司经调整亏损额134.3百万美元（8.49亿元），其中细胞疗法业务经调整亏损162.2百万美元（10.25亿元）。
金斯瑞需要等待盈利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