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肖恩
初秋的上午，阳光正好。华盛顿最高法院门口台阶的最高处，已故大法官金斯伯格的灵柩静躺着，红白蓝相间的星条旗覆于其上。金斯伯格在这里工作了27年。
而在远处，来自全美不同地方的人们手执白色玫瑰，排起长队，等着向金斯伯格作最后告别。
追悼仪式于23日当天正式举行，为期三天。金斯伯格的家人、密友和同事上午在最高法院大厅为其举办了一场闭门追悼会，随后金斯伯格的灵柩被安置在最高法院的台阶上供民众瞻仰，由她生前的秘书轮流看守。25日灵柩将被移送至国会大厦并举行正式追悼会。
金斯伯格的安葬仪式将于下周在阿灵顿国家公墓举行。她的丈夫马丁也葬在那里。长眠于此的，包括阵亡士兵、政治家，以及其他对国家有杰出贡献者。
首席大法官罗伯茨（John G. Roberts）在追悼会上说，金斯伯格的一生正是“美国梦”的众多版本中的一个，她配得上世上所有最高级的赞美词汇：勇敢、斗士、坚毅、诚实、富有同情心、细心……法庭就是她的舞台，她柔和的声音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她使美国更加接近法治平等。
出生于纽约犹太移民家庭的金斯伯格，是美国史上第二位女性大法官。在漫长而传奇的职业生涯中，身高仅1米5的金斯伯格已然成为美国女权主义和自由派的“巨人”。
华盛顿犹太教堂的拉比霍尔茨布拉特（Rabbi Lauren Holtzblatt）在追悼会上的发言中说，金斯伯格为所有年龄段的女性树立了榜样，也留下了永恒的遗产。
私人追悼会仅耗时18分钟，出席者包括前总统克林顿、前国务卿希拉里、副总统彭斯、参议员桑德斯等。《纽约时报》称，对于一名拥有如此名望的大法官来说，这样的告别仪式算得上低调。但对于一个陷入政治两极化和疫情伤痛的国家来说，这个简单的仪式足以令许多人动容。
克林顿在一份声明中称，金斯伯格过去27年里的成就远超他的期望，她的观点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促进了美国性别平等、婚姻平等，为残章人士和移民争取权利，使美国朝“完美的联邦”更近一步。金斯伯格在1993年由克林顿提名为大法官。
缅因州参议员柯林斯（Susan Collins）是仅有两名出席追悼会的共和党人之一。柯林斯表示，虽然她并不同意金斯伯格的所有判决，但依然敬仰她的处事原则。柯林斯此前明确表示，反对特朗普在大选前提名新法官。
在前去送别金斯伯格的人群中有大量女性。今年52岁的甘伯尼（Lara Gambony）专程与两名好友开车从伊利诺伊州开车赶往最高法院。“这不是为了我们自己，也是为了我妈妈那一代人，”她说。
甘伯尼表示，金斯伯格迫使法庭平等对待女性，承认女性的才能，应该获得完整的权利。
许多女性表示，金斯伯格为她们的职业生涯打开了一道大门。
今年70岁的前美国空军中尉内特（Teri Netter）回忆称，上世纪60年代她参军时女性能获得的最高军衔仅是上校，当时她还曾因为单身女性的身份无法办理信用卡，但这一切都因为金斯伯格而得到改变。在华尔街工作了30年的博比特（Renee Bobbitt）说，如果没有金斯伯格，她或许永远无法踏足华尔街。
金斯伯格的离去，还影响了美国的政治氛围。今年14岁的蒙特古（Lydia Montague） 表示，共和党很可怕，让她觉得自己的未来危机重重。
而在距离最高法院不远处的国会大厦，有关大法官补位的拉锯战愈演愈烈。以特朗普为首的共和党人坚持在大选前确认新任大法官人选。特朗普坦言，执意推动法官确认程序，的确是出于个人考虑，因为他希望新的大法官能在后续大选中为他提供法律支持，例如选票统计结果出现争议时。
根据共和党制定的时间表，参议院司法委员会将会在10月第二周开启总统提名人选的听证会，并于10月22日之前完成考察投票。参议员全体投票将于10月26日前后举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