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橙雨伞公益
“赵英明老公,你老婆要回来了,你一年的家务准备好了吗?”
随着四川第二批援助湖北医疗队踏上返程,广元护士赵英明的丈夫蒋昊峻,即将迎来为期一年的全网家务监督。
此前,这位蒋姓仁兄,因在妻子出征武汉前喊话“包一年家务”,而为全网所熟知。
△这段话被网友评价为“最美情话”
援助疫区,彼此离别,许下承诺,整个故事固然令人动容。
但它之所以登上热搜,并引发全网围观,在于它触及了现代家庭/同居生活的核心要素——家务。
长达一年的家务包干,更是成为热议的焦点,不少女同胞也趁势将蒋姓仁兄当做教学案例,以号召家中“懒汉”动起来。
△蒋昊峻在抖音上向网友们“云汇报”
家务劳动,男人须顶半边天
家务该谁做,怎么分配?
这在不久之前,甚至在当下中国的部分区域,还尚未成为问题。
答案很简单:女人。
图/《82年生的金智英》
在以前的中国,“男主外、女主内”、“男耕女织”等关键词,主导了传统家庭模式下的两性关系。
女性被封锁在家庭的“墙垣”之内,而男性则被寄托Breadwinner(挣钱养家的人)的想象。
这不但构成了“夫为妻纲”的经济基础,而且助推了男权社会的形成,由此,“君子远庖厨”成为一种天经地义。
在新中国成立70年、“女性撑起半边天”的当下,这一模式惯性依旧未被完全击破。
部分原因在于,大多中国女性自小被灌输“贤惠”的信条,并被鼓励参与到家务之中。
相较之下,男性自幼对家务的参与程度似乎要少得多,其家务意识普遍弱于女性。
而这种淡薄的家务意识,同样被顺延至成年后的同居/家庭生活中。
我们对如下的场景并不陌生:
丈夫结束一天工作回家后,大步流星冲向沙发,袜子横飞之后,便化身埋在海绵里的土豆,沉浸在自己的游戏/直播世界中,其爱人则默默捡起袜子、拖扫地板……
图/《坡道上的家》
女性白天因职业活动而操心,下班后则为家务所劳累,日复一日。
而男性,却“天然”地获得家务豁免权。
图/《深夜的奇葩恋爱图鉴》
男女家务分工不平衡的现象长期存在,并成为诱发家庭矛盾,甚至致使婚姻破裂的导火线。
早在2011年,就有报道称,家务能力低、家庭琐事成为80后离婚主因。
值得一提的是,疫情期间,多地离婚率暴增,离婚预约名额满满当当。其中,因家务所导致的分歧,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不过,疫情给家庭关系带来的,不仅有“危”,也有“机”。
一个典型的案例,便是家庭日用品采购权的重新划分。疫情期间,生活日用品需集中采购,这一“重任”自然落在体力较好的男同胞身上。
男同胞一手提着菜篮,一手拿着老婆所列的清单,成为超市一景,“中国男人买菜”也成为热搜。
有意思的是,即便清单所列巨细靡遗,但不少男同胞由于“五谷不分”,需要一遍遍和家中“指挥部”联络,在努力辨别所需物资的同时,接受着电话那头女同胞们“无情”的呵斥。
虽然这是男性在家庭事务中参与度之浅的又一例证,但我们也需要看到,借由这种亲身参与,男性有机会体会到另一半在家庭生活中之不易。
换言之,疫情之下,爱人终日相对,更为重塑家庭关系、培养有关家务的同理心提供良机。
就以我为例,坦白说,在疫情之前,爱人较多地承担着家务,如吸地、拖地等,而我主要负责拿快递、扔垃圾、洗(洗衣机)晾衣服等事务。
在这种不公的家务分工下,爱人时有怨言。
不过,随着“值日制”的推行,在家务方面,我俩的分工趋近公平,爱人的抱怨也与日俱减,即便偶有“指教”,也仅在某些事务的完成度上。
看似琐碎、庸常的家务背后,实则是一种家庭责任感的缺失与否。
家务更会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好处。
早在2013年,香港中文大学就有研究表明,重家务劳动可以减少老年男性的全因死亡率(不论任何原因导致的死亡)和癌症死亡率。重家务劳动主要包括吸尘、擦地板、擦窗、洗车、搬家具等。
家务的本意,毫无疑问是家庭事务,当然它也可以被理解为“家庭义务”,既然已成义务,便则无旁贷。
而在女性意识逐渐觉醒,夫妻关系由以往的人身依附关系转向平等契约的当下,追求事业,再也不是男性大腹便便、饭来张口、远离家务的借口。
当然,矫枉不必过正,但就目前而言,对矫枉过正的担心,尚属杞人忧天。
西方有条谚语,说“happy wife,happy life”(老婆开心,生活舒心)。简简单单的家务,便可改善家庭关系、提升生活幸福感,甚至起到“强身健体”的神效。
既然如此,还不操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