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代的主编们,如何看待社交媒体时代下的杂志

在新的语境中,恰如其分地讲述当下的故事。

文|时尚先生fine

杂志不是美学慈善,杂志也是「商品」,在感性诉求与商业考量之间,如何遵循本来的语言,在新环境里迎头赶上,成了最大的挑战。

fine 本期专题便将目光回落在社交媒体时代下的杂志,我们采访了五本杂志的主编(创意总监),他们分别来自《Interview》杂志、《Dazed》杂志、《Pen》杂志、《Sch n!》杂志和《Nuet》杂志。

Bunny Kinney

《DAZED Media》内容总监

《DAZED Beauty》主编

《Nowness》全球创意总监

“When I was younger,

I felt like I was learning,

but I love that I can now help

younger people gure things out,

and inspire them as well.”

掌握当今时髦的年轻人的喜好,可以说是《DAZED Media》内容总监 Bunny Kinney 的工作要义。在创作和作品本身被认为「很酷」之前,他就已经拥有一双洞察美好事物的敏锐的眼睛。

在加拿大长大,21 世纪最初的十年中搬到伦敦,开始负责青少年文化和奢侈品时尚出版物的线上传播。当时,出版业刚刚开始从纸媒过渡到互联网。

从各方面来说,Kinney 都是这个星球上最具影响力的数字原创美妆和时尚内容的创造者之一——名副其实的领头人。

1 月的一个周日下午,在 DAZED Media 的办公楼里,一扇电梯门打开了,Kinney 张开双臂迎接了我们。他的头发是浅金色的,穿着一件乐队T恤和紧身牛仔裤——典型的年轻人装扮。

fine:在加入 DAZED 前,你对它的印象是怎样的?

Bunny Kinney:我之前在 i-D 工作,他们的读者群和《DAZED》很相似,所以我直觉上是清楚 (《DAZED》的风格是什么样) 的。DAZED 一直被认为是一个有益于创作者的工作地,尤其是当你还很年轻的时候。

就在我加入之前,the Business of Fashion 发表了一篇名为《the School of DAZED》的文章,文章中提到了很多不同的人,他们都认为《DAZED》这本杂志帮助他们开启了自己的职业生涯——《DAZED》的名声向来很大,自从加入之后,我渐渐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

fine:你认为自己是一名「学习者」还是一位「教育者」?

Bunny Kinney:通常情况下,我会努力成为一名好的老师,帮助培养新的人才。这样去转变自己的角色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开始的。在年轻的时候,我更多的是在学习,但我喜欢现在可以帮助年轻人解决问题,并激励他们。

我学会了在创新的同时拥有一些无所畏惧的胆量。在任何公司里,身居高位的人总是希望能激励团队里的年轻人,这样他们就能在未来接替自己的位置,为你的工作增添更多价值,这一点我认为是非常重要的。

fine:如何塑造 DAZED 的个性,你有多少自由去探索内容上的「边界」?

Bunny Kinney:不同情况下自由度是不一样的,取决于内容所在的平台。在这里,杂志的团队创造出了传奇般的内容传统。我的工作就是要尊重这些传统,并帮助团队们扩展他们的工作。我们在纸媒上做的所有内容都有一个线上传播渠道,反之亦然。

在任何时候,我都不打算提出颠覆性的想法或审美观,因为这些已经有人很好地完成了。但在《DAZED Beauty》,我们有机会创造一些与《DAZED》价值观相符合的更新的东西。你清楚什么是《DAZED》,但《DAZED Beauty》稍有不同。它们是一对姐妹。我们并没有试图以任何方式挑战这一点。同时,我们也希望能与更多的数字艺术家、CGI 艺术家还有电影制作人合作。

《Nowness》在我加入的时候,已经存在了 8 年,并因为它的独特性而享有盛誉,但我可以完全自由地以我认为有益的方式去塑造它。所以,它大部分时间都运行得非常顺畅。《Nowness》有一种令人愉快的随意性。你永远不知道你将得到什么,但你知道它将是鼓舞人心的或者十分有趣的。

我正试着让它变得更有凝聚力。我们的各种系列内容的形式,都经过深思熟虑,并像一个个迷你展览一样发布。每部分内容都有着一定的表述上的目的,我们把所有这些内容一并转化为一个展览或一本杂志来发布,这样就会有更清晰的脉络。

fine:你会用哪三个词来描述你自己?

Bunny Kinney: 好奇,书呆气,不合拍。

fine: 《DAZED Beauty》是你的「孩子」。创造它的催化剂是什么?

Bunny Kinney:当时,Isamaya French 和 Je -erson Hack 有兴趣一起做一个项目,Isamaya 想让我加入这个项目。在我加入 DAZED 之前,我的工作主要集中在美妆领域,我已经在那个领域工作了很长时间。同时,我从一个「草根」的角度注意到,美妆是一个有趣的领域,它常常在年轻受众中引发潮流。

比起时尚,美妆好像让这些年轻人更有参与感。美妆并不像我们曾经认为的那么狭隘,它打破了性别的二元性。身份构念从它内部浮现出来。用它来做各种「实验」人群很多样化,从卡戴珊 (kardashian) 式的美妆网红,到用 CGI 和 photoshop 进行视觉创作、把自己变成「怪物」的人。我们看到了这种快速增长的影响力,并发现没有这样的内容平台,所以我们想为未来建立一个美妆板块。

fine:在你的影响下,五年后的《DAZED》会是什么样的?

Bunny Kinney: 我希望《Nowness》能更具有实验性。通过各种活动和展览,将线上的内容,扩展到更本地化的线下内容展示平台去。《DAZED》也一样。我们希望它能够在世界各地出现,不仅仅局限于标志性的伦敦地区,而是成为我们在青年文化和反主流文化方面的国际化的声音。

fine:你有没理由就很怕的东西吗?

Bunny Kinney: 我真的很怕虫——除了蜘蛛。比如让人不舒服的小爬虫、蟑螂和甲虫。我喜欢动物,但我不喜欢昆虫,这让我很难过,但是有些虫子让我真的、真的很害怕!

fine:对你来说,最能让自己体会到「自由」的东西是什么?

Bunny Kinney:没有规则约束,我喜欢独立。

fine:你怎么判断一个想法是不是好主意?

Bunny Kinney:我常常依赖我的内在直觉。但我觉得,一个完全没有和其他人讨论过的想法,很难成为好的想法。我们提出并执行的很多主意都不是来自我。我信任我的各个团队来提出建议,这可能是比其他方法更有效的方式。我通常知道我自己的喜好,但是强大的概念更多来自集体的智慧。这就是我的感受,是使一个想法变得更好的魔法。

摄影:Jenny Brough

采访&撰文:Douglas Greenwood

编辑:赵茜

Nick Haramis

《Interview》杂志主编

“Interview magazine is

always feeling like that

you are allowed into a room

andyou’relistening to

people’s conversations.”

Nick 喜欢 Thom Browne,也常常以身着牛仔裤、连帽衫和棒球帽的形象出现。他重视细节和切实苦干的作风体现在他的品位和工作方式上:他是一位非常适合担任纽约最具标志性的杂志掌舵人的编辑。

他很机智,有时很顽皮,但是他对所有创作都心怀敬意,竭力表现出他独特的个人风格。

Nick 正进入他担任《Interview》杂志总编辑的第三年。

在 1 月的某个早上,我们来到了他和 Misha Kahn 共享的充满色彩和创造力的布鲁克林住所。在这里,Nick 和我们分享了他关于工作和生活的许多想法。

fine:请用三个字形容一下自己?

Nick Haramis: 我觉得这个问题好难,我也想了很多怎么回答,我的答案大概是「还不错」吧。

fine:你一天之中最喜欢的时刻?

Nick Haramis:我讨厌早起。我觉得一天之中最喜欢的时刻是别人都在睡觉的时候,所以不需要担心要回复邮件之类的,让我有一点独处的时间。

这样的时刻通常要么是赶很早的航班要早起,或者是赶很晚的航班的时候。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别的事,让我有这么一段安静的时光。

fine:你认为作为主编的角色是什么?

Nick Haramis: 我做主编从事编辑杂志的工作好多年了,但是在 Interview Magazine 只有三年。在这里我学会不断有新的想法、打磨文字、编辑图片、参加活动等等一系列的事情。

然而我认为最重要的是让别人对你最后的成品满意,让一个对工作充满激情的团队,自信而愉快地紧密合作。

fine:你在 Interview Magazine 典型的一天是怎么样的?你如何安排自己工作的优先级呢?

Nick Haramis: 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因为可能都已经是陈词滥调了。其实我并不认为有「典型」的一天。我一般早上起来先喝一杯咖啡,然后坐在桌前回复邮件。每天只有早上起来后的一小时属于自己,之后就开始了快节奏。

比如有的时候拍大片,我们昨天拍下一期的杂志封面。但不是每一天都会拍封面,有的时候一天都要处理文书工作。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不同的。我觉得与其说是安排工作,不如说是安排人。每天我们都有大量的工作要做,但只有员工在开心、满足且得到认可的时候,工作的成效是最优质的。

出版业真的不是一个好做的行业,选择这个行业的人不是因为想赚大钱,而是真的热爱这个行业。如果你可以把自己的员工照顾好,他们工作的成果自然也是好的。

fine:你家里的装修非常有格调,不知道是以什么为灵感?关于家具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吗?

Nick Haramis: 我的男朋友 Misha 是一位设计师,家里的很多家具是他亲手做的。这只鸭嘴兽是他的作品,他还收集了很多他做的东西。我的家具大部分是黑色、皮质或者是金属的,让人感觉比较安静。我们从一开始就对彼此有好感,自从我们在一起,我改变了很多。

他对一切都充满热情,这也感染了我,他想打造一个属于我们的小宇宙,也就是我们这个看起来有点儿奇怪的家了。这个柜子从拉丁美洲来,是用鱼皮做的。我们一直很想养一只猫,但是猫就会吃上面的鱼,就一直没有养。

我还很喜欢一款矮茶几,但是真的太贵了,Misha 就仿照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算是仿制品吧。那个裸女台灯是我一个叫 Katy 的朋友做的,她就爱做这种风格的东西。Misha 做了那个矮茶几,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我。他把茶几带回来,可是太重了我抬不到楼上去,我竟当场哭了。

fine:你在 Interview Magazine 印象最为深刻的一天?

Nick Haramis: 我觉得来到杂志的第一天印象非常深刻。我坐在办公室里,Interview 的传奇历史不断涌来,几乎能想象到 Andy Worhol 在这里工作的样子(指了指杂志),是他在 1969 年创办了杂志嘛。

但是在那一天我连洗手间在哪里都不知道,编辑们也都是第一天报到,在我这里集合,我们要一起去见老板,想起那个场景就很好笑。还有一天印象比较深刻是去见 Maryl Streep,当时是在一个酒店里,我特别紧张。我朝她走过去,不知怎么就谈起 Lady Gaga 了。谈了几句她把话题转回到公事,我却一直不停地在讲 Lady Gaga。几乎每天都有这样奇怪的事情发生吧。

fine:如果将 Interview Magazine 比作一个人,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Nick Haramis: Interview 从诞生的那天起就是个特立独行的存在。它满是新奇的点子,关注人本身。它不仅仅是一本杂志,更像是印刷版的圈内众生相。它诞生在 Studio 54,为夜场和流行文化而生。

今天我感觉我们把它做成了阳春白雪和街头文化的杂糅。就好像一个并不爱派对的人,却被邀请去参加各种派对。

fine:可不可以分享下你在 Interview Magazine 做过的最喜欢的人物专题?

Nick Haramis: 我们刚刚迎来了 50 周年纪念,这是出版业一个了不起的里程碑。我们复刻了杂志 80 年代的纸张大小和质量,因为那个时候正是 Interview 因为超大的开数而名声大噪的时候。这是我们庆祝 50 周年的第一步,之后我们又重新设计了杂志,然后做了这一期(在桌上)。

每一个故事都是之前刊登过的故事,致敬杂志的历史,但是又增加了新的人物和故事进来,让内容变得很特别。我们还做了一本茶几书,内容很酷,定价很高。我觉得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项目。

fine:你希望杂志的读者从中得到什么?

Nick Haramis: 我在加拿大的一个小镇长大,Interview 是我了解纽约,以及流行文化和艺术的一扇窗户。如果没有 Interview 我也不会接触到这些。和 Vogue 不同,Interview Magazine 让你身临其境,你好像就坐在那些明星对面听他们讲话,这感觉很妙。

所以我觉得我们的目的不是采访某个名人,前总统也好,好莱坞明星、艳星、作家也好。我们是想传达出我们友善的声音,而不是想谈某个特定的话题。

fine:Interview Magazine 电子内容和纸质版内容是如何分配的?

Nick Haramis: 我们一直以来都很重视纸媒的传统,所以我们用了好一阵来适应新的环境。我觉得我们当下不只是为了存在而存在,而是为了我们要讲的故事而存在。我们现在已经明确要朝着数字化和社交媒体方向发展,视频内容也开始起步,在 YouTube 上开始做。

电子内容变得越来越重要。一切的核心还是我们带给读者的故事,无论是通过何种方式传播出去,线上也好,社交媒体也好。我觉得社交媒体挺有意思的,因为现在不是所有人都看杂志了,这是行业的现实。

很多人通过 Instagram 与我们互动,但是绝对不会去翻一下纸质的杂志。他们不想去买一本,只想在 Instagram 看。所以打造一个好封面,或者做一个好故事的方式有很多。

fine:哪种社交媒体平台可以更好地传播杂志的内容?

Nick Haramis: Instagram 是一个理想的平台。它是一个推广媒介,让非读者和随意浏览的人都点进来看看。Twitter 和 Facebook 发挥作用的方式有所不同,它们会向网站导流。Instagram 不会把用户引到网站上,他们看到了一张喜欢的图片,会根据这张图片决定 Interview Magazine 好还是不好。其他的平台上,是通过点击链接导流到网站上,吸引读者的方式更加的直接。

fine:在你的影响下,未来五年 Interview Magazine 会如何发展?

Nick Haramis: 我希望它在保留自我的同时,不断成长。我做主编的三年经历了很多事情,我们为杂志感到骄傲,我们也在做着想做的事情。这感觉太好了,我想让这感觉更加舒服。作为小众刊物,我们做得相对不错。Interview 也是个深受欢迎的品牌,我想让它不断成长。

fine:如果有机会和少年时期的自己见面,你会给他什么样的建议?

Nick Haramis: 我经常想这个问题。人生就好像在坐飞机,很多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上一秒你可能在一边看电影一边吃花生零食,下一秒飞机可能就要被炸,自己就要死了。如果能以写书的方式度过人生的话,那一切都会变得容易多了。

fine:你有什么没有理由就很怕的东西吗?

Nick Haramis: 好多。我是一个纽约人,我什么都怕。我害怕被人推下地铁轨道,怕在地铁晕倒。走在街上我也害怕,怕被空调外挂掉下来砸到。所以我走路都是要么离楼远一点,要么离空调外挂近一点,这样就不会被砸到了。我也怕在街上碰到前任,诸如此类的事情都让我害怕。

摄影:Cheng

采访:Jiaxi Liu

制片:Liang Xi

妆发:Edison

撰文&编辑:赵茜

平山润

《NEUT》杂志主编

“難しいコンセプトや言葉より、

日常茶飯事のような会話になって欲しい。”

他中等身材,宽松的衣服和鸭舌帽有种玩世不恭在里面。他很年轻,1992 年生于神奈川县相模原市。目前,他是《NEUT》杂志的第一任主编。

《NEUT》是近年来非常引人关注的日本亚文化类杂志,该杂志基于「不受现有价值观约束的生活选择」的概念,生产有关消费和生活方式、性别、种族身份认同以及环境问题的内容。

在对平山的采访中我们感受得到他每天都在努力,挑战世界中的约定俗成和偏见。并以中立的立场报道年轻一代的价值观。

fine: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入杂志行业工作的?

平山:2018 年 10 月《Neut》创刊开始运营,在此之前则是创立于 2015 年 1 月的前身杂志《Be inspired!》。2015 年的时候我还在成蹊大学读大四,来到《Be inspired!》杂志做实习生。

我当时读的经济管理专业,所以对社会问题,环境等没有太多的刻意了解,但是对通过概念设计(concept design)影响年轻人这件事情抱有兴趣。同时又不愿意去大公司工作,所以检索了一些小型的媒体工作进入其中实习。起初是以撰稿人这个身份进入行业内部的。

fine: 成为杂志主编有多长时间?

平山:从《Neut》创刊算起应该是两年了。刚开始是做《Be inspired!》的副主编,后来主编因故去了美国,所以变成了我一个人挑起整个杂志的编辑运营。

fine:《Neut》的发展历程是怎样的?你如何定义《Neut》?

平山:2015 年 1 月创立的《Be inspired!》是《Neut》的前身,当时日本的杂志对于社会问题没有那么主动地发声,所以《Be inspired!》起初是以翻译海外的相关文章为主,中间穿插日本社会的具体范例。

后来这种模式受到很多关注,出版集团也很认可《Neut》的发展,进行了投资并且以全新的形态创立了《Neut》。迄今为止《Neut》以每月大约 10 篇记事的频率进行发行。

fine: 您如何预测自己和《Neut》杂志未来 5 年的发展?

平山:到现在《Neut》差不多可以算是走过了 5 个年头。这 5 年里《Neut》也逐渐找到了自己的发声方式,并且连接了一个个个体。这个世界不是那么好,对于各种社会问题我们发出了自己的声音,传递了年轻人的价值观。

我想现在也是到了一个个体踊跃发声的时代。随着纸质版的推进,我们会更加重视与每个个体的对话,让这些面对面倾听到的声音传递到其他人的身边。

fine: 为什么选择做《Neut》的纸质版?

平山:《Neut》的网络出版和传播已经走过 5 年。只要有手机,在哪里无论是谁都可以随时免费阅读。做成纸质版,肯定不可能在哪里随时随刻都可以阅读,并且比网络版花费更多的成本。作为认知度和资金都不够的新兴媒体,有多少愿意书店愿意进行售卖呢。这是我们一直在思考的内容。网络通讯的时代,《Neut》一个月大约有 10 万以上的下载量。而将许多微小的声音尽可能多的传递给别人是它存在的理由。

日常生活中难以谈论的事物,毫无名气的人发出的声音,这些或许可以鼓励到在这个世界某一处的你,让你迈出那一步。那又为什么做纸质版呢?我们在不断尝试的同时发现,有一些东西是网络版无法承载的。譬如说颜色,重量,气味等等。也就是说,网络也好,纸张也好,都有各自的自由和不自由。所以去年我们做了一期纸质版特辑,想把只存在于纸张上的自由表现出来,特辑的名字就叫做《Printed WEB MAGAZINE》。

fine: 如果各用三个词汇来概括《Neut》杂志,你会选择什么?

平山: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我想会是 Neutral。其实杂志《Neut》的名字便是由 Neutral 缩略而来的。我们坚持不被既有观念束缚的中立立场来报道性、政治、人种问题等社会问题。

另外,我们的吉祥物是一只叫纽特(ニュウト)的壁虎,哪怕尾巴断掉眼睛损坏也能够再生的壁虎,那种失败后仍旧可以重新开始的精神与我们很相符。

fine: 你在《Neut》杂志编辑部寻常的一天是什么样子的?你如何安排自己的工作?

平山:每天的工作大概从上午 11 点左右开始,首先是处理一些邮件和讯息,敲定杂志活动的相关事宜。然后会约上友人或者工作关系的伙伴吃午饭。下午则是《Neut》的稿件的确认以及编辑的相关工作。

晚上的话工作聚餐比较多。这是一个不断遇到新的人和事物的工作,我很享受这一切。

fine: 你住在现在公寓多久了?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地方?

平山:去年搬到这里的。选择这里还是因为离涉谷和原宿非常的近,能置身于日本最先段的潮流之中。平时和朋友们喝酒聚会也很方便。到涉谷徒步 10 多分钟的距离既可以随时投入到喧嚣之中去,又能保持一点安静。

fine: 说一下在《Neut》杂志工作时,最让你兴奋的选题或企划,以及让你觉得还有进步空间的地方。

平山:最令人兴奋的应该是可以遇到很多新的人和事,并且要不断地做出选择。就像我们在杂志里阐述的,我们的生活就是在不断重复各种选择。选择什么样的笔送给朋友作生日礼物;选择进入什么样的学校和公司;选择购买什么品牌的产品……

所以人不可能从选择中脱离出来,而且只要人还是社会性动物,那么个人的选择一定会给他人和地球带来影响。但是如果我们注意的话会发现,每个人的选项是不平等的。因为经济发展的限制,社会的风气等等,还有很多人无法作出最好的选择。哪怕可以选择,在当今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以什么样的标准去选择也是一个问题。《Neut》倡导的生活方式是让所有的人都可以有更多的选项。

fine:《Neut》是一本更关注年轻群体的杂志,连接年轻人也是很多同类型杂志在做的事情,《Neut》如何建立起自己的社群?

平山:首先是为年轻人制造出一种「日常感」。我在美国的时候发现年轻人会在酒吧或 party 里谈论政治和社会问题,这在美国是一种很普通的情况;但是在日本或者说东亚则完全没有这种氛围。摇滚乐也好嘻哈音乐也好,其实里面都是由一种对权力的反抗在里面。

或者说因为有了反抗才诞生了艺术。但是在日本,这些东西被驯养成了一种古怪的消费方式。我们不去谈论术语或者晦涩的概念,而是让它变成一种稀松平常的生活中的日常对话。让本身对社会问题毫不关心的人也有兴趣参与其中。

另外去年我们举办了很成功的线下活动,有 500 多名《Neut》的读者参与其中。我们做了 talk show 和乐队 live,围绕在周围的是保龄球球场,大家可以边听对谈边打保龄球。我们还提供了各种酒和软饮,大家玩得很开心。这也是通过这种线下的交流方式,一个一个独立的人被连接在一起。

fine: 现在有多少人在《Neut》工作?你们的工作形式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平山:目前为止 Neuy 还完全没有形成固定的商业模式。除了我之外还有 Noemi 和 Shiori 两位女士负责编辑工作。拍摄的照片有些是委托摄影师拍摄,也有很多是我拍的。

fine: 您认为杂志怎么做才能带来更好的商业效益?

平山:迄今为止《Neut》主要是在网络上发行。我们现在的读者以 20-30 岁的年龄层为主,最近高中生的读者也在增多。因为可以免费而自由的阅读是我们杂志发行的理想,所以没有像一般的电子刊物一样实行付费阅读,也没有在内容中加入广告。因此还没有形成商业模式和效益。

今年《Neut》会出版纸质版。虽然纸质版必然存在印刷数量的限制,但是那种物质感还是很打动我,有种可以在这个世界存留下来的感觉。商业方面的考虑也是必不可少了,我们可以用更新颖的方式获得商业价值。比如说去年举行的线下活动中,我们也邀请了商家店铺入驻。另外,现代会社各种商业品牌一定需要了年轻人的价值观或者说他们在思考什么。而我们拥有庞大的年轻读者,通过线下活动问卷调查等方式,将年轻人的所感所想传递给相关企业未尝不是一种好的商业模式。

撰文:王梦石

摄影:范嘉树

妆发:Annn

编辑:王宇翔

安藤贵之

《pen》杂志主编

“内容を伝えていくだけでなく、

雑誌をビジネスとして

考えなくてはいけないと思う。”

在杂志行业发达的日本,《pen》以它精彩又不乏深度的专题企划涵盖了艺术、时尚、旅行等很多方面,自 1998 年创刊以来,用每一期完全不同的专题策划拥有了很多的拥趸。

已在办公室等候的安藤主编向我们详细介绍了《pen》的主副刊的构成,向我们的读者和中国的年轻一代呈现在当下的媒体环境下,主编一职在杂志行业中的意义以及《pen》是如何在竞争激烈的日本杂志行业中保持自己的特色。

fine: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入杂志行业工作的?

安藤:大概是 30 年前进入大众传媒这个领域的,刚开始的时候首先进入的新闻行业,之后转职到杂志出版业。

fine:在此之前你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安藤:大学毕业之后就直接进入了出版业。

fine:你觉得之前的做新闻和做杂志编辑的联系是什么?

安藤:在新闻业工作的时候,基本的工作就是采访以及撰稿。因为是新闻,所以非常注重效率,这也是新闻比较重要的一个特征。杂志出版业的话,想给读者传达的东西非常重要,需要找到一个切口来呈现。这样看的话其实和新闻界也是非常不同的。

我个人的话是很喜欢阅读的。所以虽然刚开始进入了新闻界,但是相比新闻追求的高速,还是比较倾向于专题的策划,所以最终还是选择转职到了出版业。

fine:成为《pen》杂志主编有多长时间?

安藤:已经有 15 年了。

fine:一本《pen》是怎么制作出来的呢?

安藤:首先确定要怎样做专题策划。通过策划会议请编辑们拿出各种提案,通过充分的考虑和讨论后决定专题的方向。之后大约会花半年时间来制作。

虽然半年时间似乎很长,但也是非常匆匆忙忙,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也有很多选题会花上更久的时间。

fine:作为杂志主编这个身份,你认为最重要的工作是什么呢?

安藤:作为主编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决定封面(笑)。有些时候瞬间就决定了的,也有很多总也确定不下来。

比如这一册关于《鱼》的特集,本来是想用一张比较少见的排列成菊花形的生鱼片拼盘作为封面,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一张寿司主题的照片。虽然寿司有名到有点儿让人厌倦,或许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一张有力量的封面非常重要。

fine:如果各用三个词语来概括《pen》杂志,你会选择什么?

安藤:我想会是 Timely、Timeless、Cortile 这三个词语。Timely。刚才有说过,杂志虽然不像新闻那般追求时效性,但是时机也是非常重要。比如这个专题策划什么时候推出,这几乎和策划内容一样重要。

Timeless。我们关注的专题不会是特别流行的东西,它也需要具备一些超越时间的力量。Cortile。也就是杂志内容本身了。不断地去挖掘深入内容本身,是我们作为杂志编辑的最重要的责任。这三点是我们最为看重的东西。

fine:在中国,很多年前,就有人开始唱衰纸质媒体,从这些年的数据来看,无论是从广告份额还是从销量,纸质媒体确实已经呈现所谓衰落的趋势。但是在很多杂志纷纷停刊的同时,又有很多媒体公司开始创立新刊,你如何看待这种现象?

安藤:日本也是如此。纸质杂志的衰落在世界范围内是一个趋势,但是日本比较有趣的是大家对于纸质杂志还是有种信赖感在里面。但是这种状态能持续多久现在还是未知数。现在是一个通过 SNS 等媒介不断信息传输交流的时代,但是我想纸质杂志在未来的某天会得到重新评价。举例来说的话,其实腕表也经历过这样的一个过程。

1970 年左右,日本制作出了电子表。简易廉价的 seiko 腕表很快风靡世界,与此同时机械表渐渐退出舞台。到了现在,电子表大概占到全球总销量的 9 成,机械表只有 1 成。但是机械表反而成为更有价值的更有深度的东西。

杂志也是如此,作为信息量来说的话,电子媒体有绝对压倒性的优势,但是人们并不是只想要获取情报,还会将一些重要的东西传递到自己的记忆中去。这个时候,纸质杂志就会发挥它的作用。我相信大家看杂志的频率会越来越少,但是杂志自有它自己存在的价值。

fine:有趣的是,很多人也在说中国的时尚杂志在依赖明星粉丝存活,只要封面上是流量明星的面孔,这期杂志就可以获得不错的销量,在日本也会存在这样的情况吗?

安藤:日本也会有这种现象。在便利店里还可以看到有很多附赠奢华赠品的杂志。与其说是购买杂志,不如说大家还是对赠送的包和化妆品比较感兴趣。这个其实便是每本杂志制作目的的不同。

杂志的出版只是一种手段,通过赠品等方式制造一种话题,或者作为一种促销手段,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fine:《pen》杂志也曾开拓过海外市场,尤其是亚洲的台湾地区和中国大陆,海外市场的开拓给杂志带来了怎样的收益?在未来也会是杂志业务的一个重要板块吗?

安藤:在日本出版发行的《pen》是以日本人为对象来进行策划,而海外版因为受众人群的不同,兴趣点也并不一样。哪怕是同一个东西,大家的关注点也不尽相同。比如我们也在思考中国版的推进。之前作为测试做过一期关于酒店专题的特刊。

我们不愿意突然做得特别宏大,还是愿意慢慢推进。但是中国读者的反应是这本特刊不是很有《pen》的风格(笑),所以我们也在不断地改进和尝试。

fine:新媒体已经是全球不可遏制的趋势,包括像各国版的 Vogue 这样历史悠久的杂志,都不断在 Facebook、Twitter 和 YouTube 上增加不同类型的板块,《pen》在新媒体方面所做的工作是怎样的?为了不被新媒体趋势所淹没(因为其实各个杂志在新媒体上呈现的内容也大多大同小异),《pen》在新媒体方面如何保持自己的特色?

安藤:我们在纸质版上还是以深入挖掘内容为主,新媒体方面的内容则更为轻松,信息量也较纸质版更为多量。纸质版一期只有一个专题,但是网络版则是有若干小专题组成。因此,在制作方法上有刻意区分开来。

fine:杂志的利益和内容的平衡你是怎样把握的呢?

安藤:我觉得不能仅仅满足于内容的传递,也要把杂志作为一种商业模式去思考。所以这里一定要考虑到未来的发展动向,现在的利益与未来的利益交织在一起,通过不断地思考来制订杂志的内容。这也是很艰难的。

fine:从主编的角度出发,你觉得将杂志做好最重要的是什么?

安藤:现在是一个迅速获得资讯又迅速遗忘的时代。如果问我做好杂志最重要的是什么的话,其实是作为主编的直觉。但是这个答案似乎可以终结一切话题(笑),准确地说作为主编所做出的判断非常重要。

fine:现在依然有很多大学毕业生想要进入杂志,从事编辑的工作,你对他们的建议和忠告是什么?

安藤:对于我来说的话,最重要的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一定不要放弃,保持韧性一直坚持下去。肯定会有不尽如人意的时候,但是一定要坚持自己想要传达的东西以及想做的事情。不管有什么东西阻碍,也要保持相信自己。

撰文:王梦石

摄影:范嘉树

妆发:Annn

编辑:王宇翔

Raoul Keil

《Sch n!》创始人&杂志主编

“I love creative people.

I don’t think I have

that big of a talent myself,

but that I have an eye

for people that actually do.”

《Sch n!》的内容涵盖时尚、设计、摄影及艺术,风格既前卫大胆又充满想象力,女性读者和男性读者各占一半。它将自己定位为「一个让全球创意人才发表作品的业界先驱」。《Sch n!》目前已于全球 38 个国家发行,线上杂志则遍布 196 个国家,同时可供 PDF 下载。

Raoul Keil 本次访谈中,Kail 开诚布公地分享了社交媒体最终如何成为《Sch n!》杂志,以及他最近搬到柏林的原因,还谈到了他对行业自我革新的希望。

fine:你个人的三个特质?

Raoul Keil: 善于倾听、富有创意、尊重他人。因为我特别在意与自己打交道的人和我们一起创造的事情。

fine:那你是如何进入这个领域的呢?

Raoul Keil: 我离开德国来到伦敦,从零开始。先是在哈罗德百货工作,然后是一家时装公司。这两个经历都帮助我建立并发展了伦敦时装界的重要人脉。这也是我能最终创立自己的公司的原因:为没有经纪公司的创意人群搭建一个网络平台,汇集摄影师、模特等资源,供他们的项目使用。

尽管当时创建这样一个作品集式的电子杂志网站成本颇高,导致都没有广告推广的预算。我们就一时兴起,把它打印出来带到商店,请他们放在店里。没想到很快就被销售一空,我们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变成了一本商业刊物。

fine:所以《Sch n!》杂志基本上是从你网站上的内容起步的?

Raoul Keil: 没错。最初的几期都是相似的内容,仅涉及有关的创意项目,把预先制作的图像或是作品放在一起,没有鸣谢之类的内容。之后慢慢开始向传统杂志的方向靠拢,加入一些为杂志量身而订的故事。回想起来,我们的优势就是我们发端于线上。

与其他杂志不同,它们一开始是纸媒,之后突然意识到需要网站来支撑发展才开始发展线上内容。我们是因为网络内容的成功,而开始做纸媒。现在纸质杂志是一种奢侈,线上内容才是重中之重。

fine:《Sch n》创立已经十多年了,现在有多少员工?

Raoul Keil: 我们团队现在有 24 个人,遍布全球。我们的制作团队和撰稿团队在洛杉矶和纽约,因为那里是名流汇集的地方。其余在伦敦,但是随着英国脱欧,让我们震惊、担忧又沮丧,大多数人都不想留在伦敦了。我们的 12 人伦敦办公室也开始向外铺开,数字团队现在在马德里,时尚团队在巴黎,一些编辑在伦敦,而我在柏林。

fine:在整个出版业处于一个特殊时期之时,你如何保持自己的工作热情?

Raoul Keil: 我爱有创造力的人士。我自己没有这方面的才华,但是我有挑选这些人的眼光。看着编辑变魔术一样把文字变成优美的文章,或者看摄影师在 3 平方米的壁橱搭建一个摄影场地,都让我着迷。与这些人一道工作,就是让我不断向前的动力。他们给我灵感,让我保持热情。

fine:你对时尚的可持续性发展问题持何立场?全球政治局势动荡不安,很多人认为商业是最不可持续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过时了。

Raoul Keil: 现在,消费者越来越关注可持续性。可持续性品牌变得更有价值、更赚钱、更容易打出知名度。时尚界的可持续性则较难实现。任何新产品在本质上都是不可持续的,二手服装是唯一可持续的时尚,或是自然退化的东西,后者往往是动物制品,这就又助长了恶性循环。所以时尚界这方面任何小的进步都是巨大的进步。

《Sch n!》现在更换了更环保的纸张。但是当然了,再环保的纸也是纸。我们作为一本杂志,有责任控制我们的行为,比如如何印刷、如何运输。我们不再在实体店销售,仅通过亚马逊销售纸质版,以减少浪费。我们尚无法实现最纯粹的可持续发展,但我们正在努力。

fine:除了可持续性方面,还有其他地方需要改进吗?什么事情让你精疲力尽,什么事情让你很想念?

Raoul Keil: 让我困扰的是,现在没有真正的趋势,没有与众不同的当代审美潮流。回顾过去,每十年都有标志性的风格,一下子就可以在脑海中建立起具体形象。如今,一切都与已经存在的事物有关。个人主义已成为绝对主流。每种风格重复使用到味同嚼蜡,我急切地想看到谁可以带来全新的潮流。

现在什么事情都可以被接受,没有什么横空出世,也没有什么真正特别的东西,亚文化已经死了。这就是让我很纠结的事情。但是,我非常欣喜地看到男装的发展。男装从西装领带、牛仔 T 恤变得更加丰富迷人。男装以及其自我表达的能力都取得了惊人的进步,无论你想表达的是什么。

这一点是女装有所不足的地方。女装秀场上的大多数单品,即使不是所有的,都是为卖而生。曾经是现实生活中的真实幻想,如今已成为人人皆知的赚钱交易。过去设计师创造潮流,现在他们只是追随潮流来赚钱。

fine:是这些想法促使你从伦敦搬去柏林吗?

Raoul Keil: 我 15 年前移居伦敦时,柏林绝对不是我喜欢的地方。直到去年夏天我回来并爱上它,之前我从来没有觉得它漂亮。柏林恢复了它的平衡。之前它非常粗犷,非常贫穷,大家关心的只有泡吧,没有人对任何事情在意。现在,这里吸纳了不同的人群。不仅找回了曾经的活力,更得到了新生。

柏林人比伦敦人更懂得生活。在伦敦,一切都与工作有关。在这里,人们更加认识到社交的重要性。对我而言,这种持续不断的人际互动是一种全新的、重要的灵感类型。

fine:未来五年《Schn!》会如何发展?

Raoul Keil: 来到柏林就像重新开始一样,我为这个全新的发展阶段感到非常兴奋。我没有一个具体的想法,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以团队的方式共同决定。每个人都有发言权。我们的关系非常紧密,团队里最新的成员也共事了五年,我们更像一个大家庭。他们能做我做不到的事情。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彼此信任并对我们的能力怀有自信。让我们成功的是我们的适应能力,我们与时俱进的能力。

而且我认为,像我们这样的公司的未来将更加紧密地合作,以期提供一个更大的平台,保持每个人的审美独特性,但并肩作战,而不是互相对抗。

fine:你有什么没理由就很害怕的事情吗?

Raoul Keil: 我没有什么害怕的事。我总是努力活在当下,不去想将来的事情。我不焦虑,比较乐观。活得开心健康最重要。

制片: Bodo Ernle

摄影: Michael Mann

妆发: Marielena Krewer

采访: Maximilian Migowski

编辑:赵茜

时至今日,这五本杂志都依然保留着最传统的印刷形式,在各自的社群中发声,旗帜鲜明,也在新的语境中,恰如其分地讲述当下的故事。

责任编辑:王宇翔、赵茜

撰文:Jiaxi Liu、赵茜、

王梦石、Maximilian Migowski、

Douglas Greenwood

摄影:Cheng、范嘉树、

Michael Mann、Jenny Brough

妆发:Edison、Annn、Marielena Krewer

Interview部分制片:Liang Xi

执行:Morain

新媒体责编:Lil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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