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技考拉 杨舒芳
故事要从一只蝙蝠说起。
突如其来的肺炎疫情把所有人困在了室内。连续的空闲时间放大了大众的娱乐需求，王者荣耀流水再攀高峰，云音乐节、云蹦迪持续火爆，甚至品质略为不错的新剧，都能取得不错的播放成绩。
人们不可避免地注意到，抖音、快手等短平快的方式，已经成为娱乐文化市场的中流砥柱，并且还在不断产生新的趋势和可能。破局一旦成功，这些小霸王们会进一步振翅向上。
是的，国内的娱乐市场正在发生快速而巨大的变化。
迅速崛起的线上娱乐
今年春节期间，线上平台首次在电影首发阵地上分得一杯羹。《囧妈》大年初一在字节跳动系全线免费播出，短视频平台第一次拿到了热门电影的版权；随后，《肥龙过江》从情人节提档至2月1日，在爱奇艺、腾讯视频联合上线。
很快，B站开始做云音乐节，联合摩登天空推出首季“宅草莓不是音乐节”的公益直播，包括新裤子、海龟先生等通过《乐队的夏天》出圈走红的乐队和音乐人都参与了演出。
这一模式被迅速复制。除了音乐节，快手和抖音还把夜店搬到了云上，知名DJ们一场直播动辄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打赏流水，似乎让时间倒退回了秀场直播的黄金时代。
相比较勤勤恳恳上网课的孩子们，大人们实在是非常欢脱了。
被无聊所催动的宅经济，在疫情期间迎来了一次集中爆发。但实际上，在此之前，这些新的线上娱乐渠道，已经取得了相当可观的规模。
尽管字节跳动方面否认了“2019年全年营收超过1400亿元”的传闻，但综合各种测算，字节跳动2019年营收过千亿元，几乎是公认的。可以对比的是，据猫眼专业版数据显示，截至12月17日，2019年国内累计电影票房为613亿元。
也就是说，仅字节跳动这一个线上娱乐帝国，就已经创造出至少2倍于院线的收入规模。如果再加上快手、趣头条等平台，可能会得出一个更让人吃惊的数字。
不过，信息流和短视频的迅速发展，并不代表线上线下之间是彼此蚕食的零和游戏。恰恰相反，技术创新正在不断催生出新的娱乐方式，也在不断提升娱乐内容市场的天花板。
剧情视频的可能性
必须承认的是，在字节跳动从资讯平台到在线娱乐公司的跨越中，《囧妈》的春节档线上历险记是非常关键的一役。
在整件事情中，电影内容和播放数据都已经不是关键。关键是，它给短视频平台的未来增加了新的可能性。对电影产业来说，短视频平台从过去的电影宣发阵地，一跃成为首映场所；对用户来说，短视频平台从花絮和周边库，变成了手机影院。
《囧妈》一小步，短视频平台一大步。
对快手和趣头条来说，剧情类视频也提供了更多可能性。
以趣头条为例，在“在线娱乐内容平台”的定位下，目前趣头条在各方面都已经有一定规模的产品代表，如长内容的米读小说、短内容的信息流资讯、短视频、以及直播和游戏等业务。未来加入长视频这条线，从理论上也是可行的。
但我们还必须考虑到昂贵的内容成本。
从爱奇艺的财报来看，2019年四季度营收成本为79亿元，其中内容成本为57亿元，占比72％；当季营收成本的同比下降，主要也得益于内容成本的下降。内容成本主要包括版权采购及内容制作成本两部分。
成本问题对长视频来说几乎是无解的。不仅是优爱腾，甚至Netflix都没有找到足够好的答案。因此短时间内，长视频仍然很难成为字节跳动和趣头条们的常态化产品。
中间地带的机会
更好的选择是在中间地带寻找突破点。
我们注意到，在抖音、快手等平台上，拍摄小脚本故事的剧情类短视频的用户活跃度很高，并且由于时长限制，一个故事往往会剪辑成几次上传，这也导致评论区通常会表现出一致的“求后续”现象。
这意味着，大量用户对故事性的视频内容有较高需求，并且期望能够以中长视频或视频集的形式进行故事呈现。熟悉日韩文化的朋友可能会发现，这和日本的泡面番、韩国的超短剧很类似。
龚宇曾分析过相关的空间和可能性。
他将中国市场现有的视频App分作两类，一是爱奇艺这样的长视频，类似于Netflix，二是播放长度小于1分钟的“小视频”，类似抖音和快手。“播放时长平均在七八分钟到十几分钟的中小视频，在中国市场的份额还很低，DAU大约在1亿左右，但YouTube在全球大部分的国家总时长排名第一，所以我们认为这种视频形态在中国未来的市场有很大的潜力。”
实际上，剧情类短剧在国内的典型代表，正是爱奇艺2018年11月推出的《生活对我下手了》。这部剧不只让观众认识了辣目洋子，也给竖屏剧带去了第一次高关注度。
字节跳动方面则似乎更倾向于以明星视角去切入剧情。在西瓜视频尝试过明星微综艺《我和哥哥们》、互动综艺《头号任务》后，2019年11月，张艺兴工作室出品的系列短剧《归零》开始在抖音上发布，13集短剧目前总播放量1.57亿。
作为首档竖屏微真人秀，《归零》选择了一个特殊的视角，张艺兴脱离平时的明星光环和粉丝围绕后，在没人认识的地方旅行、在异国酒吧甚至街头表演。即使不是他的粉丝，丝毫不显尴尬的剧情也让我连续翻看了几期。
新兴市场的娱乐C2M
一个比较有趣的地方在于，每个人群都有独特的精神G点。尽管随着人口红利宣告终结，抖音和快手的用户群已经在不断重叠，但“南抖音、北快手”的现象之所以出现，并非没有原因。
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就不得不把趣头条单独提列出来。
和字节跳动相比，无论是在用户规模还是营收数据上，趣头条都存在较大差距。但在用户群体上，由于趣头条在新兴市场的高度聚焦，使得它天然具备比字节跳动和快手更鲜明的用户属性。
明确了这一点之后，趣头条就多了一种新的可能——娱乐C2M。
C2M，即根据市场需求反向定制，是电商市场这两年的关键词之一，也是阿里旗下聚划算和拼多多正在短兵相接的重要战场。如果用同样的思路去考虑线上的文化娱乐内容，会发现这同样可以适用于趣头条。
在相对鲜明的用户属性和兴趣偏好支持下，平台可以考虑根据平台用户的喜好，去尝试定制生产相应的剧情短剧。诸多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对用户来说，又多了新的娱乐粮仓；对平台来说，则意味着活跃度和在线市场的增加。
我们看到，趣头条仍然在通过对优质作者和内容进行补贴、签约原创和独家作者、购买小说版权等方式，进行平台内容的优化和调性打造。如果下一步正式入局剧情短剧的竞争，势必会带来一定的成本负担。
但在评价处于高速发展期的公司时，我们向来有一个观点：与盈利和亏损的绝对数字相比，增速才是更核心的考量维度。一个例子是，2019年三季度财报发布后，亏损扩大的拼多多股价一度暴跌，但黄峥的表态是四季度会继续进行百亿补贴。
好的赛道需要花时间去培育，用现在的投入去换取未来的空间，是一笔绝对划算的生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