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牧森
一场突如其来的创始人家族财产争夺风波，让备战双十一的当当网陷入尴尬。继在访谈中“怒摔水杯”指责妻子俞渝“逼宫”，将自己踢出管理层后，当当网创始人李国庆10月24日又通过微博宣布，已经与俞渝起诉离婚，并要求平分公司股权。作为当当网联合创始人的俞渝随后进行反击，双方彻底决裂。
正所谓天下最难断的是家务事，李国庆、俞渝夫妻在这场纷争中的孰是孰非，我们不做评论。但其中涉及到的诸多家族财富传承的细节，却值得包括企业家和创业者在内的高净值、超高净值人士思考。
细节一：股权不均等，离婚时能否平分？
我们先从这场离婚大战中双方最聚焦的核心股权说起。2019年胡润百富榜显示，李国庆俞渝夫妇财富约70亿，财富的主要来源是他们共同创办的当当网，其中俞渝占绝对优势。天眼查数据显示，俞渝对当当网持股64.2%，为第一大股东；李国庆持股27.51%，位列第二大股东。相较于2010年当当网上市时李国庆持股38.9%、俞渝仅持股4.9%，二人如今的持股比例可谓大逆转。
这一变化始于3年前。2016年，因市场表现不佳，当当网以5.56亿美元的市值进行了私有化退市。当当网完成私有化后，李国庆和俞渝合计持股93.17%。当当方面提供的资料显示，彼时当当网股权已进行了合法分割——俞渝、李国庆及其儿子签署了文件，三者持股比例分别为56%、24%和20%，期间律师、李国庆、俞渝、公司管理层等多人参加。此后，李国庆渐渐淡出当当网的决策层和管理层，今年2月，李国庆宣布离开当当网，重新创业。
而李国庆则对媒体表示，自己是基于对俞渝的信任，在经过其劝说后，才有了后面的持股比例不断下降，以及“交权”、出走，因此在夫妻关系破裂后要求平分财富。从目前的情况看，李国庆想通过离婚来平分当当网股权，而俞渝则希望将李国庆的持股限制在25%以内。
一旦离婚，当当网的股权会像李国庆所希望的那样被平分吗？多数法律界人士认为，如果双方没有通过协商达成解决方案，或者公司章程中未对股东离婚时股权变动的方式作出明确规定，那么夫妻中的任何一方均可依法向法院提起诉讼，如果夫妻之间没有书面的财产约定，双方的股权以及股权所对应的收益部分将被视为夫妻共同财产，离婚时原则上应予平分。
那么2016年俞渝、李国庆及其儿子签署的持股文件，在夫妻离婚分割财产时是否具有约束力呢？不少法律界人士认为，工商登记的股权比例不等同于夫妻约定的共同财产比例，如果双方未以书面形式明确约定财产份额，或者未通过协商达成解决方案，而公司章程中也未对股东离婚时股权变动的方式作出明确规定，那么双方的股权以及股权所对应的收益部分将被视为夫妻共同财产，原则上应予平分。夫妻中的任何一方均可依法向法院提起诉讼，等待法院判决，但选择适用《婚姻法》还是《公司法》，将导致不同裁判结果的出现。
此外，股权分割还有一个潜在隐患：一旦夫妻中的一方向法院提出分割公司股权申请，法院有可能冻结公司的银行存款，查封公司的财务账册等以进行司法审计，对企业生产、经营和管理带来冲击，甚至可能对公司上市、融资等产生重大影响。
因此，无论创始人或大股东是夫妻一方还是双方，从企业形象、士气稳定还是家族财富平稳传承等角度看，都应有未雨绸缪的格局，基于企业长青的初衷尽早就包括股权在内的财产做好规划。
细节二：股权代持的A面与B面
李国庆俞渝夫妻股权之争中还有一个细节，那就是股权代持。
李国庆对媒体透露，当当网私有化之后，俞渝提出将二人持有的股份对半分，此后又劝其拿出一部分股权给儿子，后因儿子年纪和国籍原因，俞渝建议由自己代持儿子股权，李国庆均表示同意，俞渝持股比例由此激增，超过60%。
股权代持又称委托持股、隐名投资或假名出资，是指实际出资人与他人约定，以该他人名义代实际出资人履行股东权利义务的一种股权或股份处置方式。股权代持的主要原因是持股人身份不适合当公司股东，或避免公司股东人数超过上限，因此找人代持。
虽然股权代持协议只要不违反相关法律法规就合法有效，但实际出资人（即“隐名股东”）和名义股东（即“显名股东”）因股权代持行为而产生的法律风险却客观存在，比如名义股东恶意侵害实际出资人权益、实际出资人无法主张权益，以及名义股东的债权人针对名义股东股权强制执行等。
另一方面，由亲人代持股权在中国十分常见，一旦处理不好，极有可能成为亲人反目、家族析产的导火索。例如，夫妻在注册公司时，将公司注册在亲朋名下，证明公司出资是由夫妻共同财产给付就非常重要。因为只有能清晰的证明出资情况，在离婚时才有权主张处理公司的股份，否则法院一般不予受理。
正是由于股权代持的复杂性和隐藏的巨大风险，有律师曾发出“不到万不得已，慎用股权代持”的感慨。因此，了解股权代持的风险，以及如何做好股权代持风险的防范，对于高净值人士而言极其重要。
细节三：夫妻创业，这些“坑”莫进
我们之前写过一系列夫妻创业的案例，对这些案例复盘会发现，其实婚姻对财富的初期增长是有利的：企业在创业期和爬坡期，夫妻双方往往有着共同的目标和深厚的感情，这种比其他合伙人会更为稳固基础会给企业带来相当不错的发展动力。
但当企业进入快车道，夫妻之间在理念上容易产生分歧，一旦处理不当，失去的不止感情和财富，甚至连企业前途和家族传承也可能赔上。
想避免这种情况，夫妻就要在创业之初考虑清楚以下问题：
1、明确“创业”是共同赛道
没有哪个创业者不是充满了激情与血性，如果单纯为了陪伴另一方而硬着头皮共同创业，时间久了难免新生无力感，影响携手走到最后。但欣慰的是，一旦“商业伙伴 + 另一半”这种非同寻常的关系得以不断被巩固，这种难以被他人取代的地位，将迸发出“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的巨大能量。
2、划好边界，特别是决策权的归属
夫妻双方应根据各自的专长确立在公司的角色和管理范围，不干预对方行使权利，并对盈利分配、股份占比等达成共识，避免日后出现纷争，给企业经营和家族财富传承带来重大冲击。
3、杜绝公私不分
这既包括不要把生活上的情绪带到工作中，也包括要在分开个人资产和公司资产上取得共识，在家族财富与企业经营之间设立屏障。
4、做好最坏打算
一旦创业遭遇“寒冬”等挑战，选择一方外出工作、另一方继续留守，还是共同退出，要事先想好预案。
5、筑造财富“防火墙”
没人希望因创业失败而使自己和家族成员失去最基本的生活保障，也没人希望家族财富乃至企业命运因为离婚受到冲击。一旦夫妻感情难以为续，如何理智的分手，把对企业、个人和家族的伤害降至最低，是一道考验智商、情商和财商的难题。
家族办公室，杜绝婚姻、经营和传承风险的利器
由于企业经营和家族传承中所涉及到的管理、财税等众多复杂问题，如何让企业和家族均能通过稳妥有效的筹划实现基业长青，包括企业家和创业者在内的高净值、超高净值人士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
事实上，专业的家族办公室能够全方位解决高净值、超高净值人士上述痛点。
根据美国家族办公室协会（Family Office Association）的定义，家族办公室（Family Office，FO）通常由财务顾问、律师、注册会计师、投资经理、证券经纪、保险经纪、银行、信托等领域经验丰富的专业人才组成，是专注于为财富家族提供全方位财富管理和家族服务，以使其资产的长期发展符合家族的预期和期望，并使其资产能够顺利进行跨代传承和保值增值的机构。
也就是说，在提供资产管理、日常财务、企业管理和遗产规划服务的同时，家族办公室也兼具软性的家族教育、慈善等管家式服务。家族办公室以灵活的运作模式和稳健的资产配置方式，以及个性化定制、极高的私密性等优势，正越来越多地为家族传承提供有力支持。
作为财富管理行业的领军者，宜信也在积极行动着。继2015年拿到国内第一批家族办公室资质，并在青岛成立家族办公室后，今年4月，宜信公司宣布家族办公室业务的全国性总部在三亚设立；两个月后，宜信财富在粤港澳大湾区内首个“家族办公室”开业，为大湾区高净值人群提供一站式全球服务。
“‘传承’并不是怎样把财富留给孩子这样简单的问题，它首先是传财，其次是对二代的培养，特别重要的是如何能够在家族办公室的形态之下实现传承。随着交班时刻的密集到来，家族办公室或许将成为中国企业家们的传承‘刚需’。"宜信公司创始人、CEO唐宁给出这样的预判。
可以预见的是，随着家族办公室在中国的落地和发展，这个利器将日益发挥出其天然属性与优势：既帮助中国的高净值人群财富传承的，同时兼顾接班人培养、企业永续经营，又能引导高净值人群积极参与公益慈善，有效实现财富与精神的双重传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