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译|智堡
Geoffrey Gertz讨论了中国投资者收购音乐应用抖音（TikTok）的可能性，以及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Committee on Foreign Investment in the United States)的角色。
为什么抖音引起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CFIUS)的注意？这个跨部门委员会负责审查可能威胁国家安全的外国对美国企业的收购，并对中国公司字节跳动旗下的抖音展开了调查。
字节跳动通过收购Musical.ly进入美国市场，这个短视频流媒体应用在2017年发布，然后将该产品重新命名为TikTok（抖音）。这次收购显然受到了审查。(由于CFIUS从未对其调查发表公开评论，它既没有证实也没有否认这些报道。)
TikTok及其在全球青少年中流行的15秒视频似乎不太可能对国家安全构成威胁。事实上，TikTok是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CFIUS)最近针对科技公司展开的一系列调查中的最新一起。在过去两年里，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否决了速汇金(MoneyGram)与中国公司蚂蚁金服(Ant Financial)的拟议合并，并迫使中国股东剥离约会应用Grindr和健康初创企业PatientsLikeMe。
过去，CFIUS往往关注与军方或情报机构有联系的公司，但如今，个人数据和高科技知识产权受到了更大的关注。尽管我们不知道是什么具体触发了TikTok的审查，但该公司因被指审查有关香港抗议活动的信息而受到美国国会的抨击。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一般来说，CFIUS可以这样决定。对TikTok来说，最好的情况是由CFIUS决定收购不会对国家安全构成威胁，并允许字节跳动继续按原样运营公司。尽管这有可能发生，但可能会引起国会的负面关注。CFIUS上一次登上新闻头条是在2006年，当时它批准了一项协议，允许迪拜港口世界(Dubai Ports World)接管美国数个港口的运营。这一决定激起了国会的愤怒，最终新的立法赋予了国会更多的监督程序。
TikTok最糟糕的情况是什么？CFIUS可以要求撤资，就像Grindr和PatientsLikeMe那样。解除Musical.ly的并购将是特别困难的，因为Musical.ly和它的用户完全融入了TikTok。
撤资意味着回归Musical.ly品牌和界面？在重新命名为TikTok之后，目前还不清楚Musical.ly作为一个独立的公司会有多大的价值。另外，剥离可能意味着字节跳动出售整个TikTok风险投资，包括其在欧洲和亚洲的所有用户，但这将从根本上打乱该公司的国际扩张计划。
在这两个极端之间，最可能出现的情况是：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将为TikTok提出一系列要求，以满足任何国家安全方面的担忧。CFIUS称这些协议为缓解措施协议，它们通常包括增加政府报告、审计和合规培训要求等措施，或者承诺在美国保留某些数据。
对于TikTok而言，CFIUS可能担心的是，中国政府是否能够访问美国用户的数据，或影响或控制审查决定。CFIUS可能希望看到TikTok的美国业务独立于字节跳动的证据，或者中国政府没有控制字节跳动的证据。
在最近的一份声明中，TikTok坚称，TikTok US的内容审核由美国员工负责，而所有美国用户数据都存储在美国和新加坡。这是否会令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满意，或者该公司可能需要采取哪些步骤来证明正在进行的合规，仍有待观察。去年，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对一家未披露名称的公司开出了第一笔罚单——100万美元的罚款，原因是该公司没有遵守一项缓和协议（mitigation agreement）。这一迹象表明，该委员会正开始更加认真地执行这些协议。
CFIUS准备扩张，硅谷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随着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CFIUS)将触角伸向美国科技行业，TikTok陷入的这种麻烦似乎会变得更加普遍。目前，CFIUS只审查导致外国人或企业持有美国企业控股权的并购交易。但国会在2018年通过了《外国投资风险评估现代化法案》(FIRRMA)，扩大了外国投资委员会的管辖权。
在其它变化中，CFIUS现在将有权审查某些战略领域的非控制性、非被动交易。任何允许外国投资者接触重要非公开信息或涉及关键技术、关键基础设施或敏感个人数据的美国公司的董事会成员资格的交易，都将受到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的审查。
尽管新规要到明年才会生效，但它们已经在撼动硅谷的融资生态系统。非控制性、非被动型投资是风投支持的初创企业的一种主要形式，许多公司要么从事关键技术领域的工作，要么收集大量个人数据。
直到最近，外国融资还是硅谷的主要业务，尤其是中国和中东的投资者向初创企业投入了数十亿美元。CFIUS审查的幽灵正在冷却这些关系。由于担心CFIUS审查的成本和时间，投资者和急需资金的初创企业都在撤出，更不用说美国政府可能会阻止交易或增加额外的审查。
正如硅谷今年早些时候的一份报告所指出的，由于FIRRMA，“与外国有联系的投资者……现在基本上认为，科技行业的大片领域实际上是禁区。”“美国政府正在调查TikTok的消息只会进一步加速这些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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