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刘芳
“我们一直都这么干！”
当地时间10月17日，白宫代理幕僚长马尔瓦尼 (Mick Mulvaney)在电视直播上公开表示，特朗普确实曾刻意扣留了3.91亿美元的军事援助，原因是他想让乌克兰方面“调查”一家乌克兰公司是否在2016年是否干涉了美国大选。
《纽约时报》称，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俄罗斯的帮助下才当选总统并且为俄罗斯“洗清嫌疑”，特朗普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理论，即当年袭击民主党全国委员会（DNC）服务器从而获得大量机密信息的黑客们来自乌克兰，而不是俄罗斯。
对于大部分美国的安全和情报人员来说，这只是一个“理论”。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公开证明乌克兰和美国2016大选的黑客事件有关。但马尔瓦尼在电视上公开承认，特朗普希望乌克兰方面去“查一查”。
他在新闻发布会上充满自信地说：“特朗普一直不喜欢在为国外提供资金援助，尤其是没什么效果的话。他跟我说，米克，乌克兰是个很腐败的国家，大家都知道。他跟没跟我提过黑客袭击民主党服务器的事？绝对的，没有任何疑问。就是这个，这就是我们扣留援助的原因。”
也许马尔瓦尼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但敏感的记者已经嗅到了其中的问题。自和泽连斯基的“通话门”曝光以来，特朗普一直坚决否认扣留军事援助和任何政治利益交换（quid pro quo）有关。
ABC电视台记者卡尔（Jon Karl）追问道：“所以要求乌克兰方面调查民主党（被黑客入侵）确实是特朗普扣留军事援助的部分原因？”
马尔瓦尼表示：“回顾2016年（总统大选的问题），确实是特朗普对乌克兰腐败问题担忧的一部分。绝对正确。”
卡尔继续追问：“所以扣留援助？”
“对啊，不过最终钱还是给了。”马尔瓦尼答道。
之后马尔瓦尼的自信让他更加不加掩饰：“ 我想告诉大家：忘了这事儿吧。外交政策中当然有政治影响。”
当一名记者在当场指出马尔瓦尼所描述的就是政治利益交换的时候，他说特朗普政府“一直都这么干”。
事实上，马尔瓦尼的初衷是想代表白宫否认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和调查民主党主要总统候选人拜登有关。在当天的新闻发布会上他表示：“这笔钱和拜登绝对没有关系。”不过从白宫公开记录来看，在7月25日和特朗普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的通话中，他多次提到了对拜登和2016总统大选的调查。
也许是对马尔瓦尼“说漏嘴”猝不及防，新闻发布会后特朗普的私人律师之一Jay Sekulow发表紧急声明称：“总统的法律团队没有参与白宫代理幕僚长马尔瓦尼的新闻发布会。”
以巴尔（William Barr）为首的美国司法部显然也没有防备。彭博新闻社报道说，司法部完全不知道马尔瓦尼指的是什么，白宫没有要求部长巴尔调查与乌克兰有关的任何事。
在意识到自己的言论可能引起巨大争议后，马尔瓦尼于17日晚间紧急发表声明称：“媒体再一次曲解我的言论，以便对特朗普总统进行充满偏见的政治迫害。让我明确一点，对2016年大选调查绝对不是乌克兰军事援助的交换条件。”
不过对于民主党人来说，白宫代理幕僚长的出尔反尔已经说明了一切。参与弹劾调查的加州民主党众议员泰德·刘 (Ted Lieu) 说：“ 马尔瓦尼要么当时在撒谎，要么现在在撒谎，我觉得他现在在撒谎。”
美国众院情报委员会主席希夫 (Adam Schiff) 则在Twitter上发帖称：“事情刚刚从非常非常糟糕变成更加，更加糟糕了。”
在当天的新闻发布会上，马尔瓦尼还承认特朗普确实指示政府官员在乌克兰问题上与他的私人律师朱利安尼 (Rudy Giuliani) 合作。虽然有大量批评意见认为将美国的外交政策外包给无公职的个人非常不妥，但马尔瓦尼认为这一举动是正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