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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脱口秀演员都有自己最想讲的那个话题,比如,孤独之于王建国,燃之于卡姆,呼兰最想说的就是输赢。在第二季《脱口秀大会》里,呼兰在段子里讲述了自己小时候打乒乓球的经历,讽刺了那些想赢又装作满不在乎的人,也表达了自己的输赢观,“我想赢,就大大方方告诉大家我想赢,我甚至不觉得自己是爱说脱口秀,我就是爱比赛,我爱战斗。”
这是呼兰一直以来都想表达的内容。“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好安慰的”,小时候,竞技体育的残酷让他很早就看到成王败寇,在经过七八年的训练之后,这些观念已经成为融在他骨子里的东西。呼兰觉得,生活不像童话故事那样永远是主角必胜,现实中经常是,如果惨败你就从头再来,再来之后又会惨败。
《脱口秀大会》第二季也是一场残酷的比赛,和第一季不同的是,这一季节目每一期都会设置残酷开放麦,演员需要先在这个环节胜出才有机会登上节目的舞台。呼兰一期不落地参与了残酷开放麦,每一期都要在24小时内出一篇稿子。如何在压力下调整自己的状态?呼兰告诉界面文娱,“没法调整啊,克服过去了你就调整过来了”。
开局并不顺利。一开始,他对自己的期待值还很高,觉得能挤进前几名,但前三期比完,他就只上了一期节目,眼看着按这个局势发展,前几名是没戏了。呼兰的对策是“硬上”“硬写”,他将脱口秀比赛比作在规定的时间里写命题作文,“比赛的规则就是在那摆着的,就这么点时间,我又不想放弃,最后总归能整出来,无非就是好笑不好笑。” 很多人全职说脱口秀,而呼兰的本职工作是一家教育创业公司的CTO,日程表排得很满。他的战斗精神在这场比赛中得以彰显——拿下爆梗王那期,他一天参与了两场节目录制,隔一天又要再去第六期的读稿会,紧接着就是第七期的读稿会,当中还要进行后面两期残酷开放麦的选拔。
在笑果文化CEO贺晓曦看来,呼兰是那种成长速度很快的创作者,有天分,同时非常勤勉。从两年前开始接触脱口秀,呼兰至今保持着很高的训练强度,“他一周要练三四次,骑着摩拜就过来了,拿个电脑咔咔一讲,讲完又回去编程,可能编完程11、12点了,还过来跟我们喝酒,喝到3、4点,早上再去公司开晨会。” 他的学习方式就是不断找方法改进自己的问题,再通过线下的开放麦予以校正。几期节目看下来,观众也会发现,呼兰的喘息声没以前那么大了,语速也降了下来。总决赛录完,刚从澳洲巡演回来,他就又报名了那周的好几个开放麦,测试新写的段子。
呼兰看上去比电视里瘦一些,脸圆乎乎的,遇到一些问题,他常常把头歪向一边沉默一会儿,再给出一个答案。在采访中,他特别喜欢用“就是这样”作为一句话的结尾,像是对自己观点的确认。他的身上贴着哥伦比亚大学精算系硕士的标签,喜欢他的人觉得他的段子高级,擅于用金融、物理、数学等学科中的理论做贴切的类比,常能发现与众不同的观察和表达角度。他讲老年人买理财产品时,形容他们“前脚刚踏出菜市场买完韭菜,后脚就要进入金融市场当韭菜”。他也喜欢在段子里表达对时代热点的态度,比如他讽刺了知识付费产品制造的焦虑,鼓励人们按照自己的理解生活。
对呼兰来说,写程序和写段子就像两个不同的频道,共同之处在于,用一个特别巧妙的编程办法实现了一个功能之后的兴奋劲儿,就跟写出来一个好段子是一样的。“这两个东西到最后其实都是艺术,我知道的这些写代码的大神最后其实也都是在追求艺术,很美。”暂时来说,他的工作和爱好还没有发生冲突。当问及什么时候会全职做脱口秀,呼兰首先考虑的是,“我原来每天花3个小时创作,如果现在每天给我12个小时,我能有4倍的内容产出吗?”
他还不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
界面文娱对话呼兰
界面文娱:没说脱口秀之前,你觉得自己有幽默的天分吗?
呼兰:有,很简单,跟一群朋友吃饭,你讲一些自己好玩的事就能把大家逗笑了,再换句话说,你跟同样的朋友经历同样的事,他讲就不好笑,他又会说那你来讲,你来讲就好笑,你就觉得自己还是有能把大家逗笑的能力在。
界面文娱: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到脱口秀的?
呼兰:很早就看,看国外的所谓的深夜秀,还听相声曲艺这些语言类的东西,大概就是这样。
界面文娱:那你觉得在所有那些语言类表演者当中,对你影响最大的是谁?
呼兰:每个阶段都会喜欢看一些好笑的东西,小时候看赵本山、周星弛,后来上学期间就听郭德纲,反正就什么好玩就看什么,很难说谁影响大,但最后可能从中吸收了很多东西。
界面文娱:你在美国上学的时候,美国的脱口秀文化也是比较兴盛,那个时期会对你有比较大的影响吗?
呼兰:没啥帮助,因为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啥是脱口秀。那个时候我认为的脱口秀其实是国外的深夜秀,一个主持人讲一些今天的新闻,之后会请一个名人来聊聊天,大概就这样。我以为这个是脱口秀,我喜欢看这玩意。现在我们做的这个东西,就只有一个人站在舞台上讲。
界面文娱:所以还是回国之后才开始接触脱口秀的。
呼兰:对,但是其实形式不重要。说实话,这种所谓的站立喜剧或者单口喜剧,我也是最近这两年才看的,也没吸收到啥东西,反而是从之前的小品、电影、相声……其他的喜剧形式上吸收到的东西更多。好笑这个东西是相通的。它会提升你的喜剧审美,不管你做哪一行,审美这个东西比其他都要重要的。
界面文娱:那像你们这一行里面,每个人所形成的那个喜剧审美有很大的不同吗?
呼兰:肯定是有不同了,这个事情是有普世价值的,就跟欣赏音乐、欣赏电影也是一样的,每个人喜欢的东西不一样,但我们还是能从这里面看出一些所谓的品味。音乐品位或喜剧品位这个事情没有对错,但是你也很难相信音乐工作者会很喜欢《老鼠爱大米》、《香水有毒》这些东西对吧?当然这两首歌也很流行,但就是不太对,大概就这么个道理吧。
界面文娱:能描述一下你自己现在形成的关于喜剧的审美大概是怎么样的吗?
呼兰:很难描述,只能说你给我一段喜剧我告诉你这事好笑不好笑。喜剧很简单,就是你认为好笑还是不好笑,所谓喜剧品位差就是不好笑他也认为好笑,或者说他认为啥东西都好笑。的确是有很多人看啥都觉得好笑,我就觉得这就很难创造出来很多好作品。
界面文娱:大家可能会觉得有些段子,好笑的比较高级。
呼兰:对于创造者来说,还是有一些标准在里面,观众的笑声是一个很重要的衡量标准,但是我们也要去审视你创造出来的这些内容,到底是哪一些因素引发他笑对吧?比如说我站在舞台上,把鞋子脱了,拿鞋子抽自己耳光,下面肯定鼓掌给你叫好,但成熟的脱口秀演员不应该拿一些低级的东西去逗大家开心。这件事情每个人看法不一样,对我来说,只要是没有用比较便宜的方式引大家发笑,其他都是可以的。
界面文娱:你现在形成了一套自己的创作方法论吗?
呼兰:好像没有,两点来说吧,一点是,比如你明天让我24小时之内搞出一个像《脱口秀大会》几分钟的这么一段,我现在是有自信能搞得出来的,但也就是在这65分及格左右,当然有可能更好,但是能保底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水平。
另一点,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创作方法论,但是我写段子是没有啥技巧的。其实我个人认为,这样才会给观众一些惊喜,否则的话这个东西匠气就很重,喜剧这个东西一旦匠气的话,比如你前面说到三分之二的时候观众已经知道你这个梗会出在哪里,就没意思了,大概就是这样。你说方法论,我现在只能在限定的时间里面恒定能有产出,但是具体到内容上,我是没有任何套路的。
界面文娱:你是在学习了一些套路之后又抛弃了这些套路?
呼兰:没有,我一开始就知道不能学这些东西,从来也没有套路。我看了那些有套路的书,我知道这些东西,但是我知道不能学。
界面文娱:那你的段子是来自于哪里?
呼兰:很难说,再换句话说,比如说我们写高中作文,30分钟让你写800字,反正这个时间你得写出来,最后你也不管,你日积月累所谓的看到的学到的这些东西,就会形成的东西。
界面文娱:你日常的创作习惯是怎样的?比如说在生活中看到可以写成段子的事,你会记下来吗?
呼兰:稍微记一记吧,大部分都没啥用。像《脱口秀大会》这种基本上都是给你主题之后从零开始写,我也不会翻以前好玩的事,这些东西都是没有办法拼凑或组装的,就围绕这个题目写你自己的感受。
界面文娱:听说每一期残酷开放麦的选拔你都参加了,你不会觉得有压力比较大的时候需要调整一下吗?
呼兰:压力大当然大,没法调整啊,就是你克服过去了你就调整过来了,否则就没戏。我前面三期只上了一期,就一开始对这个节目期待还挺高的,觉得说可以进前几名,但三期比完就只占一期,如果后面按这个局势基本上就不会上前几名了,但没办法,没有什么好调整的,就硬上吧,硬写。
界面文娱:嗯。每一篇稿子要在24小时之内完成?
呼兰:对,听上去难但是做起来也挺快的。创作就是这样。
界面文娱:有一种观念认为,脱口秀演员要从自己的负面情绪中去寻找创作灵感。
呼兰:不同意,我不同意,这个事情就会很拧巴,我认为很新的一些脱口秀演员容易犯的一个问题,就是他会带着一个挑剔的眼光,甚至是和这个世界对立的眼光去看世界,他会看出很多问题来,然后去讲这些事情。但是很多事情一是大家没有共鸣,二其实这样子你也不会快乐。宣泄这种负面情绪是最好表达的,正向是很难说的,比如说我说我快乐,我说我今天接受了一个很高兴的采访,你很难说到好笑的,但是我说,我今天碰到一个记者,那个记者问的啥问题,完全都不行,带这个情绪讲当然是更容易讲的。但是我不大喜欢这样,你讲正向的快乐的事情,其实是一样能写出东西。
界面文娱:你觉得现在找到了自己的风格和在舞台上想要去呈现的那种人设吗?
呼兰:我想要的人设是稳定的人设,我希望带出来的每一个作品都能不失水准,不大希望天上一脚,地下一脚,这也不是说为了讽刺谁。脱口秀演员肯定会讲垮很多你不该讲垮的段子,输一些你不该输的球,这是没有办法的,只要你上台,只要你演,肯定是这样的,你只能尽可能塑造稳定的人设。
界面文娱:你还记得你第一次上台的那个情景吗?
呼兰:基本上讲得还挺好的,场子还挺炸的,最后时间都不够用,然后起了音乐把我赶下去了。后面就一直在讲。
界面文娱:第一次上台的时候会觉得紧张吗?
呼兰:没有,一开始以为我会紧张,但其实没有。其实我是那种做公共演讲会紧张的人,但也很奇怪,上了舞台讲段子就还好。
界面文娱:当时讲的是什么主题?
呼兰:讲了一些关于东北人喝酒的,类似于这种的段子,就还挺好玩的。你看其他人上去前几分钟或者前几个段子都是关于自己,最好让观众知道你是谁,我就讲了一些这个东西。
界面文娱:你会有觉得自己遇到写作瓶颈的时刻吗?
呼兰:有,但每次都克服了。再拿写作文或者你们写文章来举例的话,你总觉得在这个时间之内是写不出来了,但你也都写出来了,就是这样的。那个比赛的规则就是在那摆着的,就这么点时间,我又不想放弃,最后总归能整出来,无非就是好笑不好笑。
界面文娱:会有那种你自己觉得不错,但实际上最终表演出来,观众给的反馈和效果没有达到预期的情况吗?
呼兰:会有,但还没有出现那种我写出来一个自认为是90分的东西,最后观众是没反应的。如果你写出来的时候,觉得这个东西肯定会特别好,它就是特别好,但如果你吃不准,你觉得这个东西可能好,可能不好,我去试一试,那它就是这么一个六七十分的笑话。你写出来的东西,迫不及待想去讲给别人听,那就是个好东西,这个是不会失手的。
界面文娱:你觉得你拿爆梗王的那期能给自己打到多少分?
呼兰:我好像记不起来那一期了,那一期是讲啥的?
界面文娱:金融理财的那个。
呼兰:85分吧,差不多就这样。那时候还挺累的,能发挥出来还挺开心的。因为那段时间我们的确特别忙,那一天晚上,我要录第四期和第五期节目,当中还要进行下面两期的残酷开放麦的选拔,隔一天就要再去第六期的读稿会,再紧接着下一天就是第七期的读稿会,排的很满,所以也给自己一个辛苦分。最后呈现的也还行,我最喜欢的还是第八期的讲输赢这个东西。
界面文娱:为什么这个话题是你最想讲的?
呼兰:正好这也是个比赛,经过这一个月快两个月,你和你周围的朋友都在比赛,在输赢,在这一刻你写出来的文章就是最真情实感的,而且那是我长期想表达一个东西。不光是体育,生活其实也是一样,真的不是像童话故事有那么多好结局,永远都是正义必胜,主角必胜,经常都是,如果惨败你从头再来,再来然后又会惨败,就是这样。很多人活在幻觉里面,现实稍微违背了他的预期,就可能觉得受不了,但是生活大部分的情况就是违背这个预期的。
界面文娱:你这种竞赛意识多大程度上是来自于小时候学乒乓球的经历?
呼兰:很难说,但它肯定是对我有很大很大帮助,太多人从小到大一路顺风顺水,就像郭老师说的,你从小一路顺风顺水长大了,长大之后有人骂你,你气不过就直接噎死了。比如说你考试考不好,尤其是小女孩,回家你爸妈可能会安慰你说没事,但体育没有这回事情,别人安慰都没有用,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好安慰的。这种东西对人的冲击力都很大,更何况对一个小孩,所以说那么个七八年的训练之后,肯定是成为融在骨子里的东西。
界面文娱:竞技体育培养出的这种胜负心强,竞赛意识强,对你会有一些消极的影响吗?
呼兰:还好,体育带给你的是想赢的心,但是首先你得知道不能为了赢不择手段,这个其实是违背道德精神也违背体育精神。另外一点就是,你想赢你就承认你想赢,你别拧巴,你就别说这个你骨子里是想赢表面又显得满不在乎,就像我在节目里说的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之类的,除了这两点我觉得其他都是很正当的,谁不想赢,你想写好稿子,我想讲好脱口秀。
界面文娱:结束一次录制之后回去会反思自己哪些地方做的不好吗?
呼兰:不光是录制,平时开放麦讲完也得反思,效果不好是难受的,反思心情会差,你想拯救你的坏心情,就得再演好一场。尤其是这种关键的,比如我要今天去开放麦练节目上要表演的段子,就托朋友或者场地的人帮我拿手机录下来,讲完之后他传给我,我可能还要赶另外一个开放麦,路上的时候就看一下我自己的视频,观众哪里笑哪里不笑,哪里笑声大,哪里笑声小,看了之后下一场就会做调整,基本上大差不差,两三场就能分的清楚。观众在那个地方大笑,三场基本上都在那个地方大笑,不行的就是不行。
界面文娱:你说你最想讲输赢的话题,为什么在节目里却说自己没有讲好?
呼兰:那天现场效果一般,当时就觉得没有讲好,我觉得可能当时跟建国的心情差不多,到了第八期,想赢,也会产生一些心理干扰,不算发挥失常,但没有把本子完美呈现出来。
界面文娱:都走到那时候了,你特别想拿第一是吗?
呼兰:其实那个时候我是想并列的。
界面文娱:这么谦虚。
呼兰:不是谦虚,说实话我那时候的感受是赢了建国比输了建国还难受,大家都走到这时候了,都还挺不容易的,我们就直接到后面再比吧,是这么一个复杂的心理,很难形容,但的确是这样。
界面文娱:你觉得王建国最让你欣赏的一点是什么?
呼兰:建国是一个说他才华横溢也不为过的人,我听说他是属于那种高中作文写的极其好的人,文字功底极其厉害,我也是这一季才练出来了给我24小时我能写一个东西出来,他可能用时更短,输出更稳定。
界面文娱:那你高中作文能写到多少分?
呼兰:高中还是不大行,我是上了大学之后才开始看各种书的,文字才开始稍微好一些,高中60分的作文,我经常就拿到48之类的。你写个三段论式的文章也是48,基本上就是很凑合的水平,通过作文是看不到任何才华。
界面文娱:你到大学的时候怎么就突然开始爱看书了?
呼兰:有时间我就看书,只要你有输入,你的输出肯定会变好。我高中也没看那么多书,也没那么多时间,到后面看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书、文章,还是像前面说的,它是一个创作或者文学审美的问题,你就知道好的东西是啥样子了。只要你多读,坚持下去,你总归能写的差不多。
界面文娱:你看什么类型的书比较多?
呼兰:啥都看。
界面文娱:我记得你说韩寒和罗永浩对你的价值观形成有比较大的影响。
呼兰:对,那个时候80后没人不看这些东西。韩寒发一篇博客,感觉全国人都在讨论他这些东西,就是我们那一代大学生赶上了,幸运,我觉得就是幸运。
界面文娱:你觉得那时候他们对你来说影响最大的什么?比如说哪一方面的价值观?
呼兰:很多方面,比如说理性,这些人都是讲理的人,有错认错,需要辩论就好好讲理,我们也不人身攻击,这些人也是很乐观的人,你通过他们的文章也能看出来,很乐观、很好玩,写一个再复杂的事,里面总给你穿插一些很好玩的梗。理性、乐观,也很单纯,其实我周围的这些脱口秀演员都是那个时候的,89年、88年、87年,可以看出来很多那个时候留下来的这些东西。程璐这么多期里就上了一期,但每一期开放麦他都写都去都讲,就是这样,特别厉害。
界面文娱:你去美国读书的时候会感受到文化冲击吗?
呼兰:很多人去美国之后会觉得好自由之类的,我是反过来的,我在去之前觉得美国还挺好的,去了之后发现也就这么回事,又会往回收一些。原来我在国内会看不惯很多东西,但是去了之后就发现,很多事情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也能理解了一些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界面文娱:你现在去说脱口秀的频率是怎样的?
呼兰:因为脱口秀都在晚上,跟我上班的地方两个地方挨的特别近,骑个车就到了,然后说完你可以再回去,所以说你再忙也不差那一个小时,真的没那么大的冲突,就录节目的时候有一些冲突,但你把一些事情安排好,大概也OK,也不耽误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