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21世纪经济报道 谷枫
退市制度的改革有了新风向。
上周末，易会满出席中国上市公司协会2019年年会时，首次谈到了对退市制度改革的看法，“要探索创新退市方式，实现多种形式的退市渠道。对严重扰乱市场秩序、触及退市标准的企业坚决退市、一退到底，促进‘僵尸企业’‘空壳公司’及时出清。”
市场普遍认为，这是具有退市改革指向性意义的表态。5月10日，深交所已经一口气暂停了乐视网（300104.SZ）、*ST凯迪（000939.SZ）、*ST皇台（000995.SZ）等七家公司股票上市。
“一退到底是对执行退市释放的态度，而‘探索创新退市方式、实现多种形式的退出渠道’则是易会满任上退市制度改革的重要方向。接下来的退市改革应该要往这个方向落实。” 对此，一位接近监管层的知情人士告诉记者。
细化退市指标
2018年7月底，证监会公布《关于修改<关于改革完善并严格实施上市公司退市制度的若干意见>的决定》（下称《退市新规》）。
此次新规加入了一项新内容，“上市公司构成欺诈发行、重大信息披露违法或其他涉及国家安全、公共安全、生态安全、生产安全和公众健康安全等领域的重大违法行为的，证券交易所应当严格依法作出暂停、终止公司股票上市交易的决定。”
这进一步丰富了A股退市所涉及的情形，长生生物（002680.SZ）成为了第一家试法的公司。
退市制度改革正按部就班进行，那么易会满所言“探索创新退市方式、实现多种形式退出渠道”又将在哪些方面进行改革呢？
“目前退市类型的覆盖已较为丰富，接下来的创新探索大部分应会聚焦在指标细化，退市认定等方面。”一位中伦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表示。
“以促进‘僵尸企业’、‘空壳公司’及时出清为例，重要的是如何认定这类企业。什么是‘僵尸企业’需要有法律层面清晰的定义，如果能对这类企业有所定义，对加速一批企业退市有重要的推动作用。”5月13日，北京地区一家中字头券商投行部人士表示。
也有市场人士指出，去年退市新规中添加的内容可以进一步细化成新标准。
“虽然‘违法违规’的范围得到了明确，但重大违法违规中的‘重大’性标准却依然模糊，上市公司以及投资者很难对于公司是否达到退市标准，产生稳定的预期。被立案调查的上市公司，大都会发布退市风险公告，普遍的退市风险提示公告从早期造成普遍市场恐慌，到现在普遍的麻木，都和退市标准不具体、不明确有关。所以，关于‘重大’的标准还是应当及时明确。”5月13日，上海明伦律师事务所王智斌律师表示。
另外，此前中国政法大学教授李曙光对记者指出，目前造成退市难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地方政府挽救退市企业，“这些企业都是地区经济的名片，政府会想方设法地挽救退市企业。”
而市场也对易会满能够化解因“地方因素”导致退市难持有期望，这也是探索的一个方向。
科创板倒逼改革
如上述所讲，易会满任上探索退市创新的一个重要方向或是细化退市标准的认定，而科创板无疑提供了一个好的样本。
根据记者梳理，科创板设定的退市标准引入扣非净利润和营业收入双重指标，避免了上市公司通过提升非经常性收入等方式规避当前退市标准。
对于科创板的退市改革，国金证券策略分析师李立峰则表示：“科创板退市标准首次涵盖明显丧失主营业务经营能力这一定性指标。第二，科创板退市流程更为精简，取消了当前退市流程中暂停上市和恢复上市的阶段，退市时间缩减到2年左右。第三科创板退市执行力度更大，科创板细则明确禁止退市企业申请重新上市，加大退市执行力度有助于形成有进有出的市场生态。”
“如果其他板块引入科创板的标准，例如明显丧失主营业务经营能力这一指标，一定程度上可以明确易会满主席所说的僵尸企业概念，进一步推动退市制度完善。”前述北京地区券商人士认为。与此同时，从证券法修改的方向来看，监管层也有意将科创板的制度推广至其他板块。
关于退市制度，证券法三审稿删除了“暂停”上市交易这一说法，取消了证券暂停上市交易制度。
而根据现行证券法，如果上市公司出现相关规定的情形，由证券交易所决定暂停其股票上市交易或者终止其股票上市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