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镜像娱乐 杜甜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诗经·卫风·淇奥》
一名男子倘若只有才华而没有颜值，只会受到大众的“尊敬”，只有颜值而没有才华，只会受到看客的“舔屏”，只有才貌双全才会令大众“追捧”。
首先，这是一个千百年来的连载故事。再来，这是一个关于审美、关于青年的话题。世间男子千百款，唯有成团登顶才是当下传奇。在2019年逐一到来的男团节目里，连载故事更新到了下一章：
无论是刚刚上线的《创造营2019》，还是“撞车”的《以团之名》和《青春有你》。男团价值观的背后，是无法回避的现代性“存在感”。“流量制造机”终于发现，一味纠缠于过去的成功模式，永远写不出全新的章节，复制过去伤害的还是自己。听故事的人怨怼的从来不是团体本身，而是不走心地催熟市场，以及难寻拥趸者之外的伙伴。
少年心气：陪伴与传承
哈贝马斯认为：“现代性是一个方案，一项未竟的事业。”在成团过程中，前辈如果示范“成功经验”，培养出的男团往往几人几色，个性太强导致团体融合度不高；前辈如果提供“解决方案”，培养出的男团则有可能颜色相对一致，特色不鲜明流于平庸。从《以团之名》、《青春有你》、《创造营2019》这三档节目来看，各自选择也较为突出。
《青春有你》延续青春励志主题，教师团队在制作人代表和老师外增设教练、艺术指导，学员几乎被各式各样的“成功经验”所浸染，而老师极少有足够的时间给予经验的潜移默化。学员一刻无歇踽踽独行，逼出“凡事自己扛”的个性。
《以团之名》则定位为艺术研修教育，设置了教研组长、老师、特聘老师、专家团四级导师阵容，专家团作为艺术高校的教师提供普世类的艺术教育，灌输给学员“人生就是在逆流而上”的观点，在后面赶着他们一点点啃噬专业知识。
为什么同样千挑万选、严苛训练出来的学员，却给人完全相反的感觉？因为专家与老师间的距离，分割了陪伴与传承。逼出来的人强硬，不善维护个人与团体的平衡；赶出来的人自卑，会在团体中迷失自己。
而《创造营2019》则在两个错误选项之外，尝试寻找一个更好的答案。作为国内初代男团小虎队成员，苏有朋日前在《创造营2019》的看片会上忆起往昔：“像我们小虎队三个人，其实三个人都是内心很要强的人，自我要求非常高，所以我们彼此激励，良性竞争出更好的自己，变成一个更好的小虎队。”
节目中，苏有朋看到李鑫一帮徐珂唱他唱不上的高音，高音部分结束后立马将唱段让回去，发自内心地说：“不管未来能不能成团，你们都要知道义气的可贵。”这体现出双层逻辑：男团既要和谐统一，成员又要各展其长。
到了节目里，很大程度上要依靠班主任的教育方式，企鹅影视天相工作室总经理，《创造营2019》制片人邱越也提到，“团训，训比选要重要。”有意思的是，班主任与节目相关的话题登上热搜，#王俊凯爸爸是苏有朋粉丝#、#郭富城苏有朋年轻的时候#、#苏有朋rap提王俊凯#、#黄立行笑容慈祥#，源于其换上班主任身份后和大众印象中的形象产生极大反差，出道多年少年心气不减。
班主任“跟班制”的提出，则代表着师生关系的多维度解读，《创造营2019》总导演、好枫青芸创始人孙莉引用了胡彦斌的一句话来形容班主任与学员的关系——“各回各家，各找各爸”。情感的多元化与包容态度，让他们亦师亦友、如父如子，在日常相处中将对团体学员的理解和对团体作品的理解以及完整细腻的技能技巧向学员传递。
不同于仍奋战在唱跳歌手第一线的黄子韬，男团发起人迪丽热巴不仅初次尝试这一领域，且大部分学员都是同龄人，他们通过节目相互陪伴、共同突破自我，对于未知的挑战和前行的困惑，也较为感同身受。另外，在四位男性班主任之外，迪丽热巴更能从女性审美角度出发观看舞台、给出建议。
赤子之心：男团要不要限定？
尽管层出不穷的男团选拔节目开始把观众的视线拉回国内，男团市场配套基础设施不断配齐。但当腾爱优三大平台开始理性思考男团的长久生存与社会处境时，或许标志着男团市场被限定了吗？优秀男团的标准被限定了吗？少年的发展路径被限定了吗？类似的“灵魂拷问”将得到解答：
“国内将近14亿人口这么大的市场，我们其实是处于演艺团体供应不足的情况下，天花板我还看不到。”优酷综艺监制中心总经理、《以团之名》总监制宋秉华着眼于市场的开放性；
“去年结束之后（Nine Percent）成团出现机会过少。国内市场也没有完全做好接纳一个（限定）团的准备。”爱奇艺副总裁、《青春有你》总制片人姜滨专注于市场的成熟度；
“这个市场并不是有多少人去做就会没有市场，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不做就没有市场。”企鹅影视高级副总裁、《创造营2019》总制片人马延琨针对的是市场需求。
目前，《以团之名》推出冠军班新风暴和人气班BlackAce两支男团，虽然Black Ace无论粉丝数量还是商业资源都优于新风暴，但近日仍有网友开贴称《以团之名》人气选手为一活动站台时，开场前10分钟第一排都未站满，到场粉丝仅有数十人。因Nine Percent距离上次大规模合体已过去84天，UNINE出道日反而成为NinePercent团粉应援狂欢日。而《青春有你》今年第一名获得的845万票，也仅仅为去年蔡徐坤4764万票的一个零头。而即将在今年夏天推出新男团的《创造营2019》，正在为改变团不成团、人气虚高的“限定团”市场顽疾做出努力。纵览该节目的学员，“再就业”的马雪阳、4年的X玖少年团成员，也有古典音乐、武术技击等传统技艺的学习者，更有演员、模特、dancer、up主等跨界学员，学员丰富的多样性不言而喻。同时作为年轻人榜样男团，应该符合大众审美，而不是只为少数人的取向和少数人的兴趣去服务，周震南口中的“同一个梦”必须寻求一个评价维度。
马延琨也在探寻这个评价维度，“我们发现，在近几年中国的市场上还没有一支我们认为的大众审美的男团，可能现在的团体很多还是在受着粉丝的拥护，而我们要做的男团是能够代表中国市场以及中国本土化男团标准的男团。”
企鹅影视高级副总裁、《创造营2019》总制片人 马延琨
再谈到男团运营的时间限制，“王俊凯说他爸才是我粉丝，出道30年还没退休，这是我本事。”苏有朋花了三个月来筹备这场唱跳舞台的回归秀，仍饱有赤子之心，钻研职业领域，凭借专业度多年来活跃在大众面前。《创造营2019》其中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即是学员以及未来成团的男团通过团训，能始终抱有赤子之心，“即对于从事艺人职业最初的好奇、好学之心，不是追求艺人一时的璀璨，而是把艺人当做一个职业来去从事”。马延琨这样解释“赤子之心”。
男团有时限，但赤子之心可以永存。中国缺少艺术价值与商业价值均高的大型男团，但被粉丝真情实感喜欢的限定团，夜以继日训练三五年，真的只是为了昙花一现吗？《创造营2019》的班主任在团训的过程中，或许可以用时间维度中自己的经验给出学员和行业答案。
乘风破浪：风往何处吹？
知乎上有位网友曾分析国内男团实力和知名度不匹配的原因，“国组有实力但是不火的有不少，那些团体至今基本上无人知晓。中国用户其实蛮长情的，而且护犊子。国组难火，原因太多了，国内音乐市场的衰败，缺少打歌舞台，练习生制度不完善……”
尽管有行业人士在质疑今年一次性贡献出300位学员，男团素质是否能得到保证，《创造营2019》中的赵让、王晨艺、周震南、李昀锐等“新新人类”依然让人看到了学员待挖掘的可能性。手握实力与风格兼备的学员阵容，《创造营2019》的逻辑显示出双层结构：
第一层在团训的模式上。节目给出较大分量展示入营仪式后，在“换上新装”、“告别亲人”、“扛起行囊”三份礼物中获得开启人生新阶段的仪式感，抛掉一切杂念只为追梦，推动着整个节目的进程。
第二层在从A到F的赛制上。30个选择A班的学员在等级评定时若达不到A班标准则直降F班，不乏彭楚粤、戴景耀等热门学员被班主任下调至F班，并且A班一旦满员就要通过battle残酷抢位。面对能力不及A班却还想拿A的学员，胡彦斌甚至不留情面地说：“我们尊重你们了，你们有没有尊重自己。”
除了双层逻辑，四位班主任的出场秀均在创新代表作的基础上尝试新鲜事物，比如郭富城的高难度动作、苏有朋的rap，与看着他们长大的用户形成情感共鸣；而不同学员的舞台虽在成熟度和爆发力上有所差别，但都有着相同的文化共鸣，有行李装不满背包的佛系、有要陪兄弟一起去F班的义气、有明明不是一个公司却在舞蹈中融为一体的友谊。
回到最初探讨的令大众“追捧”的男团，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审美在提升，只有不断磨炼自己、发现自己，同时进行自我提升和突破，才能在连载故事中持续出场，实现男团从有到优，乘风破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