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5月,欧洲五大联赛除意甲还剩一轮之外,其他四大联赛都已经鸣锣收兵。而在大西洋彼岸,NBA也进入到了分区决赛,眼看着2014-15赛季就要结束了。当然作为职业球队而言,在这个漫长的夏天里,他们也绝非无事可做。接踵而至的各种商业赛、以及个人走穴将所有大牌明星的日程填充得满满当当。对于中国球迷来说,2015年作为一个体育小年,正好是我们“招揽天下英豪”,共同来华的好时机。他们圈钱,我们看球看明星,这似乎是一笔双赢的买卖。于是皇家马德里,拜仁慕尼黑等豪门纷纷决定将在今夏“东征”。有了这些队的助阵,2015之夏想想就很美。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看似不太起眼的事件,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5月21日,前NBA球星艾弗森造访哈尔滨,可就在现场球迷的众目睽睽之下,这名绰号“答案”的球星却在场下坐满了整场比赛。这样的情形理所当然地引起了所有到场观众的不满,现场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退票声。对于他们来说,花钱就是来看球星的,到最后艾弗森不上场,这种感觉基本等同于花了正品的钱,却买到了“山寨货”。更为令人难以接受的是,艾弗森此后还取消了西安之行,让所有在机场等待偶像的球迷伤心欲绝。
当然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报道,这件事的诱因并非是艾弗森“耍大牌”,而是所谓的代理公司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只签了教练合同,却妄想着让通过“做工作”让球员上场。艾弗森不是雷锋,作为职业球员,他有权只按合同办事,毕竟没有那个劳动者愿意白干活的。
其实,深究这次闹剧的原因,我们就会发现,正像这次比赛的总代理天津启迪文化传播公司一样,许多公司都是在“强敌环伺”之下,拼了命地拿到了许多所谓的“优质资源”(比如艾弗森)。正因此,在他们拿到这些资源的那一瞬间开始,他们就失去了和对方讨价还价的筹码。而受限于自身的运作水平等因素,他们也就自然而然地只好用低价先购买一些较为便宜的权益(比如担任教练),等球员来到中国之后再“想办法”。如此运营,其结果自然可想而知,正如知名篮球经纪人夏松所说,艾弗森的情况,过去有,现在有,未来还会有。
其实,这样的情况在中国并非仅仅体育一家。前几年,国内曝出了多起文艺明星的“坐地起价”事件。某些港台和欧美歌星在大陆的出场费都比他们在自己本地开演唱会高出接近一倍。究其原因就是许多国内代理公司为了“拿下”这些明星,不得不大幅度提高出场费,而造成公司之间的恶性竞争。最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但互相之间头破血流,还让人家看了笑话。
这次的艾弗森事件算是给国内所有主办明星商业活动的人敲响了警钟。“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每个人都可以从中吸取到有益的教义,规范化的市场运作,以及符合市场规律的操作行为,这些是我们做好商业赛的前提保障。但是我们依然可以看到,由于许多不太成功的运作,许多公司即便用合理的方式,拿下了优质资源,也很难在商业赛中挣到钱。
中国的商业赛萌芽于80年代,开始于90年代,爆发于21世纪的头10年。改革开放之初,随着一些欧美球队访华,我们开始渐渐知道了外面的世界。但真正意义上的商业赛却是从90年代初期的工体开始的。1994拥有古利特,隆巴多的意甲劲旅桑普多利亚到访中国,一时间万人空巷,工体爆满。那个时代,中国球迷对于欧洲豪门是饥渴的,这一点从瞬间售罄的比赛门票,以及一望无际的人群就能看的出来。“0距离”(严格意义上还不是0距离)对于人们的诱惑实在太大。此后,阿森纳,格雷米奥,英格兰国家队纷至沓来,中国球迷有史以来第一次亲眼目睹到了这么多的国际一线巨星的风采。而这一切都随着2003年的“龙马大战”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那一年刚刚签下贝克汉姆的皇马裹挟着多年积攒下来的阵容来到了中国。贝克汉姆,菲戈,齐达内,罗纳尔多,罗伯特卡洛斯等巨星在中国掀起了一股疯狂的“皇马浪潮”。又一次的万人空巷,只不过这一次比起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诸多人为了一睹巨星们的风采,甚至大老远从外地赶到北京观看比赛。
可所谓“花无百日红”,2003年后虽然又有很多豪门纷纷来到中国圈钱,但是效果自然不如“龙马之战”。面对这样的情况,“勤劳智慧”的办赛方又想出了另外一招——商业赛不行,就换正式比赛。2009年意大利超级杯来到了鸟巢,一时间成为了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其火爆程度自不必说,2011年意大利杯再次到来,米兰双雄再次引爆京城。据相关人士回忆“场馆周围及地铁站到处都是球迷,很多球迷都是从外地赶来,就像过节一样。”那场比赛也创造了近8000万元的票房。
然而无论是什么样的把戏,只要玩多了依然会有不灵的一天。
2014年8月,伊布、卡瓦尼领衔的“大巴黎”踌躇满志的来到了工体,征战法国超级杯。然而这一次的他们和3年前的米兰双雄遭受的待遇大相径庭。由于诸多原因,这场比赛的票房遭遇了滑铁卢。甚至有许多票面金额为580元的门票在赛前不得不以20元的白菜价被贱卖,这样的情景让赛事运营方欲哭无泪。
当然有人会说,做商业赛就像做生意一样,有赔有赚很正常呀,当年的龙马之战不是非常火爆么?没错,2003年的皇马确实产生了无与伦比的轰动效应,收视人次甚至突破了1亿。但当我们把所有账目摊开之后就会发现,200万欧元的出场费,70万欧元的训练出场费等数字让一切可观的票房都变成了“赔本赚吆喝”。
请大牌球员,出场费太高不赚钱;不请大牌,没有号召力,票房太差。这样的现状似乎让中国的商业比赛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于是许多人都开始问一个问题:怎么破?
我们不好说什么办法一定有效,只能说那种方式已经通过实验,证明是可能会获得成功的。也许大家都知道,有一个美剧叫做《纸牌屋》。这部电视剧其实在外人看来与其他美剧没有什么区别。标准的剧集设置、周播、标准的美式剧情、选角风格。但事实上,《纸牌屋》从其诞生就与众不同。与其他先试拍,一点一点挖掘观众的玩法不同,《纸牌屋》第一步做的就是找到观众口味和市场需求,然后直接生产出一部市场需求的电视剧,达到定制化的效果。为此这部先用大数据 进行计算,其中包含了3000万用户的收视选择、400万条评论、300万次主题搜索。最终,拍什么、谁来拍、谁来演、怎么播,都由数千万观众的客观喜好统计决定。可谓是一部算出来的电视剧。在算出这些后,再通过植入、赞助等手段摊销成本。这样的玩法最大限度的贴合了市场,从以往的制片方决定,变成了市场直接决定。加上上映前的预热,上映后的宣传炒作,一下子就让整个电视剧变成了一个社会话题,进而在收视率上大获全胜,然后再以此反哺赞助商,大幅度提高了该剧的商业价值。
当然,也会有人质疑,这样一个在美国“玩得转”的做法到了中国会不会水土不服呢?确实许多国外成功的商业模式未必符合中国国情,可就在前些天,一部几乎复制这种做法的电影——《何以笙箫默》的票房大卖一下子就让所有电影界的圈内人大跌眼镜。虽然伴随着咒骂和嘲讽,但是这部超级烂片(笔者认为确实很烂)却一直在票房上表现的极其优异。
也许你不喜欢互联网,也不喜欢大数据,但毫无疑问的是,这就是互联网时代最好,最科学的方式。其实认真想想,玩商业赛也是同样的道理,只不过是票房变成了上座,演员变成了球员,配以合适植入、宣传、炒作,整个商业链条的打通。这样出来的比赛必然会在票房、赞助、转播等方面获得“预料之中”的成功。
说了这么多,最后问一句:
“纸牌屋式的商业赛,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