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大会》第三季收官屡上热搜,但脱口秀困局何时有望突围?

池子的退出,也让更多观众的目光从《吐槽大会》邀请的嘉宾回归到节目质量本身。从前两季“吐槽是门手艺,笑对需要勇气”的针锋相对,到本季“吐槽,一种年轻的沟通方式”的一团和气,豆瓣上与评价人数一路走低的,还有从前两季7.4、6.9,到第三季6.3的评分。

文| 娱乐独角兽

作为《吐槽大会》史上的最强“流量”,张艺兴以一己之力让这个曾经名噪一时的综艺,再次受到全民关注:12小时播放量破亿。节目播出后,池子凌晨在微博发布的将要退出《吐槽大会》的声明,则再次引爆节目热度。         

李诞和池子在节目中的突出表现,让他们成为最先出圈的脱口秀明星。知乎用户“笑果老张”曾给出技术流数据“李诞和池子每分钟抛出3.7-4.0个段子,每个段子平均在14.9-16.4秒内戳中观众的笑点”,证明他俩的走红绝非偶然。

和李诞的酒吧绯闻一样,从素人到网红,池子在成名之后也曾因“diss吴亦凡”和“取笑霍金”等言论惹来颇多争议,在“真性情”和“人设”间屡遭质疑,多次被推到风口浪尖。池子萌生的退意,或许并非心血来潮,早在去年11月,他就曾发微博“大笑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你们不要看我开心,我其实很累”,粉丝看到后直呼心疼。

池子的退出,也让更多观众的目光从《吐槽大会》邀请的嘉宾回归到节目质量本身。从前两季“吐槽是门手艺,笑对需要勇气”的针锋相对,到本季“吐槽,一种年轻的沟通方式”的一团和气,豆瓣上与评价人数一路走低的,还有从前两季7.4、6.9,到第三季6.3的评分。或许,更值得关注的,不仅是《吐槽大会》第四季能够播出的原因,还有节目背后折射出的脱口秀节目的困局与出路。

明星的深度参与,带来的惊喜还是伤害

《吐槽大会》的节目创意源自美国知名脱口秀《Comedy Central Roast》,鼓励明星卸下偶像包袱,接受现场嘉宾的吐槽,用吐槽和自黑撕碎伪装,表达真实的想法。节目的固有焦点注定了其收视情况与明星主咖的热度紧密挂钩。在本季中,杨超越作为主咖的第二期获得最多的3亿播放量,而把热度不高的体育明星作为主要看点的其他期则屡创收视新低。

节目致力于邀请大腕、提升节目娱乐性的同时,也正在丢失其核心竞争力,吐槽越来越流于表面。与第一季中直面“周杰被黑”、“李小璐整容”和“大张伟抄袭”不同,第二三季中,明星们的自黑顾忌越来越多。张雨绮乐于调侃蹭戛纳红毯,但谈及最受关注的感情经历,一笔带过的“不会挑男人”,才是日后观众被其婚姻风波刷屏时最常被提及的标签;王力宏避开众所周知的嘲点,大谈自己的学渣经历,以模仿张学友的表情包火速上热搜;节目对于其他嘉宾,如林丹和潘粤明等的吐槽,也都默契地选择避开大众关注的焦点。

对于流量明星的口下留情和变相夸奖,其实从第三季海报上代表“爱与和平”的和平鸽就可以洞悉这一转变。在最后一期中,李诞吐槽流量“顶级流量是什么,就是不说话也招人恨的存在”,张艺兴则如此表达了自己对“流量”的理解,“我的行为如果配得上这份流量,就会被喜欢;配不上,就会被吐槽。找准那个平衡点,我才能从一个流量艺人,变成一个不只有流量的艺人。”表达观点和看法本无可厚非,但本季中与节目调性不相符的发言还有很多。

虽然关于节目的流程,观众早已心知肚明,但《吐槽大会》最大的吸引力仍来自对真实的挖掘。此前笑果文化CEO贺晓曦就曾在采访中透露,嘉宾的演讲稿要打磨19遍,甚至更多。节目内容对写手和编剧的能力要求很高,嘉宾在节目中看似即兴发挥,其实连肢体动作的配合都会提前沟通好。观众对从剧本的笑料中探索明星卸下伪装的瞬间,仍乐此不疲。

虽然节目已走过三季,但观众津津乐道的仍是第一季中曹云金和周杰脸上不能掩饰的尴尬。或许“真实”,才是《吐槽大会》从同质化现象严重的语言类节目中,得以突出重围的核心竞争力。而明星嘉宾的深度参与,带来的不仅收视,还有无法完全抛弃的偶像包袱。

中西方文化差异,仍是脱口秀普及最大障碍

“脱口秀”从英文“Talk show”音译而来,诞生于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节目形式大多以主持人、嘉宾和观众就某话题现场即兴讨论,内容涉及社会民生、时政、娱乐时尚等诸多方面。

国内的脱口秀节目的引进,可追溯到2011年央视的《首席夜话》。但直到后来的《壹周立波秀》、《郭的秀》和《今晚80后脱口秀》等电视综艺,都未能做出全民爆款。近两年《奇葩说》、《脱口秀大会》等脱口秀网综的走红,才让市场关注起这片蓝海。

在脱口秀本土化的发展过程中,文化语境的认同始终是最大难题。美国人类学家霍尔曾在《超越文化》一书中指出,中国等东方国家大多属于高语境文化社会,人们间的交流较含蓄,重视心领神会,而美国等西方国家则相反,属于低语境文化社会,在交流中喜欢直奔主题,语言直白。

除了这一文化传统造成的公众人物间的客气,对当下热点和社会乱象的有所保留,也让脱口秀中指名道姓和针砭时弊的批评成为稀缺。

现代与传统的文化碰撞下,脱口秀何去何从

抛开脱口秀的起源,一个人一支话筒的表演形式对国内观众并不陌生,大家也常常习惯将脱口秀与单口相声相提并论。在两者的从属关系上,目前尚无定论。我国的相声艺术被西方认为是脱口秀的一种,郭德纲则在《相声有新人》中表达不同看法,“不管你是哪儿的脱口秀,用中国话说的脱口秀都包含在中国传统单口相声里面。”

其实无论是普通观众还是相声艺术家们看来,相声显然是艺术门槛更高的语言艺术门类。传统单口相声以事或人物矛盾为故事主线,讲究步骤繁复“铺、垫、楔、支、抖、翻、缝“的“抖包袱”。但近年来的相声中层出不穷的网络段子,曾让相声“段子化“成为文艺批评界的日常话题。传统艺术曲高和寡的艺术地位难以为继,网络时代下相声与脱口秀的素材重叠,在所难免。

此外,植根于同一文化土壤,两者共享的不仅是受众,还是表演者。专业的脱口秀演员不足,不少小品相声类的喜剧演员也乐于跨界试水。或许有人记得,《今晚80后脱口秀》的主咖王自健,最早被大众熟知的标签就是师从侯耀华的青年相声演员。郭德纲也曾以《一郭汇》试水短视频脱口秀,但因其中民俗故事不符合当下的潮流未能出圈。国内脱口秀领域的“中式“和“美式”之争,加速了喜剧综艺基于年龄段的精准定位。

平衡好笑料的“尺度”和文化的“深度”、提升行业整体的创造力,不仅是目前脱口秀节目亟待解决的难题,或许也是其突出重围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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