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名叫《我不是药神》的电影火了,豆瓣评分高达9分,上映第一天票房就突破3亿。
在片中,徐峥扮演的神油店老板程勇,从一个交不起房租的男性保健品商贩,一跃成为印度仿制药“格列宁”独家代理商,电影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程勇在片中从印度走私价格低廉的仿制药卖到国内,救了一群白血病患者。
电影里,白血病人将他当做救世主,而电影外,很多人看哭了。
其实美国也有这么一位类似的人——她的名字叫Jane。
同片中的主人翁相似的是,来自密歇根笃信基督教的Jane每月都会触犯一次法律,不过她这么做是为了救自己的命。
Jane患有1型糖尿病——持续的疲劳感,虚弱和饥饿感始终困扰着她,这意味着她需要通过胰注射来维持生命。
不过美国平均每10毫升胰岛素注射液的价格为450美元,在没有保险的情况下,Jane算了一下自己每月需要花费3000美元来注射胰岛素——这令中等收入的她不堪重负。
“就是这么一个小东西,可以救我的命,但是在这个国家有一些大公司以普通人的生命为给养,掠夺这些必须在死亡和接受如此高昂药费之间做出选择的病人。”
Jane选择了跨越国境,到加拿大购买药物,在那里每瓶只有21美元。
在美国,Jane并不是一个人,2015年全美糖尿病控制预防中心报告称大约有500万美国民众为了省钱会去别国购买药物,即使这种行为会触犯联邦法规。
2016年11月Kaiser家庭基金会的一项调查更现实1900万美国成年人会从加拿大或者别国购买药物——这占了全美人口的8%,从大学里20多岁的学生到80岁的退休老人,药物从治疗青春痘和急性感染到高血压和甲状腺等慢性病都有。
数据分析咨询公司HIS Markit公司分析员Margaret Labban表示,在所有发达国家中,美国的药物零售价格最高,平均值比其他发达国家高出56%。
如图,美国比法国高67%,比德国高51%,被意大利高53%,比西班牙高55%,比英国高57%,比加拿大高65%,比日本高43%,比澳大利亚高60%。
那么到底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局面呢?
美国食品及药物管理局FDA发言人SandyWalsh提到,药厂对于药物定价有很大的权力,包括制定研发成本和根据市场竞争定价,其他原因还包括直接针对消费者的广告投入、缺乏透明、国家自由定价系统和禁止联邦对药价进行管控的规定。
国家老年人医疗保险是全国范围内的药物的最大买家,但是美国法律禁止其与药厂谈价,这让买方面对卖方的时候直接失去了议价能力;同时,药厂有着自由定价提价权,在过去的六年,美国的主要药厂将自己生产的处方药提价至少超过100%,即使食品及药物管理局FDA有着是否批准药物上市流通的权力,但是没有任何法律权限来控制药价;此外,保险公司有着自己的渠道来与医药公司谈价,公众对其中交易一无所知;还有医药公司在市场宣传上面会投入比研发更多的资金,而各种营销手段又会影响公众对于药品的选择。
在批评认为医药公司夸大药物研发成本的同时,公司还会通过与各种手段保持自己产品的竞争性,有些大公司甚至付钱给药厂让其不要生产便宜的药物。
问题不止价格高
不止价格高,不同地区药物价格差异大——消费者网站GoodRx最新的一项分析指出,病人在药房中购买的通用类药物价格会根据地点不同有很大差异。
这项研究调查了美国30个城市售卖的500种常用药,并强调了这些药的价格差异可以巨大到令人扼腕——如降血脂药物Zocor舒降之和降血糖药物metformin二甲双胍的价格从美国东岸到西岸,由南到北,各不相同。
GoodRx调查的主要是药房中某一类药品的平均价,虽然并不是每个顾客都需要为治疗付那么多钱——因为一些可以通过医保报销,一些可以通过打折活动购买,但是越来越多人的日常药费开支巨大,即使在一些情况中他们可以获得药费减免。
这种差异在某种程度上由于各地生活成本的不同——纽约和旧金山是两个全美药品价格最贵的城市。
Metformin二甲双胍——Used to treat diabetes治疗糖尿病
Birmingham伯明翰— $43.00
Boston 波士顿— $28.57
Columbus 哥伦布— $11.16
New York 纽约— $66.23
San Francisco 旧金山— $49.36
Tamiflu特敏福——Used to treat influenza治疗流感
Birmingham伯明翰— $197.48
Boston波士顿— $185.46
Columbus哥伦布— $189.61
New York纽约— $155.46
San Francisco旧金山— $201.61
但同时,同一个州的相似等级城市药物价格也会完全不同:比如在Cleveland克利夫兰(美国俄亥俄州东北部港口城市),抗抑郁药物Paxil帕罗西丁价格高达46.94美元,而在不远的Clumbus哥伦布市只有20.87美元。
Baclofen巴氯芬——Muscle relaxant松弛肌肉
Birmingham伯明翰— $217.34
Boston波士顿— $170.61
Columbus哥伦布— $124.53
New York纽约— $301.46
San Francisco旧金山— $263.83
Paroxetine帕罗西丁——Generic for Paxil, used to treatdepression抗抑郁
Birmingham 伯明翰— $50.53
Boston波士顿— $47.34
Columbus哥伦布— $20.87
New York纽约— $73.55
San Francisco旧金山— $53.78
Ondansetron昂丹司琼——Generic for Zofran, used fornausea治疗恶心
Birmingham 伯明翰— $356.67
Boston波士顿— $169.71
Columbus哥伦布— $132.86
New York纽约— $578.12
San Francisco旧金山— $368.71
GoodRx首席研究员Thomas Goetz表示这可能是由许多因素造成的,在某些地区Walmart沃尔玛和Costco这样大型超市的流行会让药品价格下降。
但是这没办法完全解释到底是什么原因产生如此局面,一方面美国各大药物公司会对同一药物的不同版本进行不同定价,另一方面药房又会以不同方式赚取溢价。
“这是药物价格离谱的另外一种表现,所以对于消费者来说掏腰包时需要更警惕。”
来自AARP公众政策机构健康领域研究总监LeighPurvis表示药价不止在城市之间存在很大差异,即使是在同一城市位于同一街区的两个临近药房也会有所不同。一些州,像纽约州和弗罗里达会向民众开放当地药物价格比较网站,以便病人买到合适的药品。对于其他地区的病人,LeighPurvis建议他们与对药物有深入了解的特定医生和药剂师保持联系,不至于一脸懵逼。
中国企业启示录
现阶段,国内的药品流通企业主要盈利来自购销差价及返利,整个产业链中,药品流通企业的基本生产活动创造的价值相对较低,普遍存在经营管理效率较低的问题,同时,中国医药流通渠道比较复杂,虽然不似美国如此夸张,但类似高价药的情况也有出现。
令人欣喜的是国家放开了很多进口药关税,采取集体采购措施,希望控制药品价格为病人争取更多利益,也许在未来我们不会再需要“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