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Viviennne Walt
虽然有机饮食的发展很繁荣，但几乎没有人曾在哪个瞬间想到过动物饲料问题，这些虫子代表饲料业的未来。
把有蚯蚓的土装进箱子里，再把香蕉皮放进去，让蚯蚓进行“废物回收”。法国农业科学家安托万·休伯特10年前曾教过中小学生这样打造蚯蚓农场。休伯特说，这是一堂有趣的生态农业课。
现在，休伯特的虫子们来到了一个比以前大得多的舞台，而且有可能影响到年产值约5000亿美元的全球动物饲料行业。这次可不是在教室里养蚯蚓——休伯特的初创公司 nsect（发音和英文单词insect相同）大量生产黄粉虫幼虫，然后将其制成高级蛋白来饲养禽畜和鱼类，进而为人类及其宠物提供美餐。
作为 nsect首席执行官兼创始人，休伯特带我参观法国东部小城多勒附近的 nsect实验工厂时说：“上次出现这样的发明创造是在60年前，那时挪威人和亚洲人学会了水产养殖，而这是一条崭新的价值链。”
nsect创始人兼CEO安托万·休伯特，他手中捧着的是刚从生产线上下来的黄粉虫幼虫。 Photograph by Veronique de Viguerie
这幢五层的方形建筑涂成了明快的黄色和绿色，看上去并不像一个进行尖端创新的场所。
但大楼内的景象却令人吃惊，而且克服了恶心感之后还会被吸引。一摞摞塑料托盘中盛着上百万不停蠕动的虫子，这些托盘沿着一条完全由机器人控制的流水线行进。虫子按尺寸进行分拣，成熟的那些经过蒸制、去油后，最终会变成海滩上细沙一样的粉末（包括外骨骼）。
35岁的休伯特拿着一小瓶这样的米黄色粉末说：“这是超高级蛋白。”他还介绍说，试验表明吃 nsect产品的人工养殖鲑鱼和鳟鱼的体型会比吃普通饲料的大35%，“而且要健康得多”。
如果休伯特的想法成为现实，地球也有可能变得更健康。虽然有机饮食的发展很繁荣，但几乎没有人曾在哪个瞬间想到过动物饲料问题，也就是牛、鸡、羊、猪和鱼被端上餐桌前吃的那些东西。
统计数据让人深感担心。地球上近一半的农业用地（约60亿英亩，相当于2424万平方公里）用于种植饲料作物，这其中又有大约45%就是为了养鸡。同时，农业约占人类二氧化碳总排放量的四分之一，因此产生了巨大的气候变化成本。再来说说海洋，所有被捕捞的海鱼中，约有22%成了鱼饲料，而随着海鱼数量下降，这些鱼饲料的全球市场价格已经是2000年的五倍左右。
即使没有成为休伯特那样的科学家，大家也能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机。不断壮大的中产阶层消耗的肉类越来越多。全球人口预计将在25年内达到90-100亿左右，从而进一步挤占陆地资源。
在法国东部小城多勒郊区的 nsect工厂中，一托盘一托盘的幼虫在生产线上自动得到分拣。 Photograph by Veronique de Viguerie
西蒙·比林是伦敦英国非政府组织未来论坛下属的蛋白质挑战小组负责人，他说：“如果不做出改变，森林面积就会减少，生物多样性也会遭到破坏。”该小组已经在和雀巢等大公司合作，目的是探索可替代蛋白质。比林指出：“用地球可以承受而且对地球有利的方式养活90亿人将是个挑战。留给我们的土地不多了。”
昆虫是解决途径之一。休伯特相信需要几十年时间才能说服人们直接吃这些小东西。因此，他的解决之道是大量生产以昆虫为原料的动物饲料，在新西兰研究了生物多样性后他一直揣着这个梦想。
2012年，休伯特找到了饲养昆虫做鱼饵的亨利·让南，并且聘请后者来帮 nsect打造产品。从那时起，这家公司已经筹集了大约4300万美元资金，其中一部分来自法国政府投资基金BPI。虽然上述实验工厂的年产量只有220吨，但休伯特计划10年内在全球建立15座工厂，年产量达到10亿吨，年收入约50亿美元。
经蒸制、去油，黄粉虫幼虫就变成了高蛋白粉末。Photograph by Veronique de Viguerie
今年晚些时候， nsect将在法国北部建立第一家正式工厂，随后它还打算在美国中西部建厂，目前已经开始寻址。该公司最大的生产基地可能会设在美国，因为美国的动物饲料行业规模巨大，而且仍高度依赖大豆和玉米。
nsect驻加州圣卡洛斯董事尼古拉斯·贝纳迪说：“我们公司很快就得到美国发展。”贝纳迪还在La Boulangerie面包店和面包制作及经销商Shaw Bakers担任CEO，他说 nsect相对于传统农业有一项关键优势，那就是它能用相对狭小的空间生产高等级产品，这和动物饲料行业依赖的大规模大豆和玉米农场形成了鲜明对比。
谈到多勒的工厂，贝纳迪说：“我在其他地方从没见过这么省事的工厂。”也许，它就像孩子们把香蕉皮扔进蚯蚓箱那么方便。
（译者：Charlie；审校：夏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