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获得奥斯卡的青睐 《我,花样女王》在女性体育电影题材上实现了巨大突破

《我,花样女王》不是第一部女性体育题材电影,但它是一部女性无需再在男性体育世界里委曲求全的电影。

《我,花样女王》

作者:《卫报》影评人Anne Billson

塔尼亚·哈丁(Tonya Harding)是第一位两次在花样滑冰比赛中完成三周半跳的女选手,但如果仅此而已,现在我们或许早就把这号人物给忘了。1994年,那桩让她身败名裂的事故发生了:她前夫的一位朋友企图敲断她的对手、南茜·克里根(Nancy Kerrigan)的腿。在媒体的肆意报道下,克里根被塑造为美国的冰上甜心,而哈丁却成为了肥皂剧中的典型恶棍。这场事故让“垃圾哈丁”成为一个邪典般的人物,出现在电视电影、流行歌曲、话剧和音乐剧中。现在她的故事被改编成了电影,搬上了大银幕。

《我,花样女王》的风格借鉴了马丁·斯科塞斯(Martin Scorsese),用伪纪录片的形式呈现了夸张的角色、粗俗的语言和主观的叙述。它是一部言语粗俗的黑色喜剧,但它不是在事不关己地讲述在家暴环境中长大的塔尼亚·哈丁是如何想在花滑界占据一席之地,但却与公众期待的甜美人设格格不入的故事。

《我,花样女王》

《我,花样女王》想要表达的,并不是女性进军男性地盘的主题。无论是在电影还是真实生活中,运动一直都是男性的天下。任何涉及击打、投掷、暴力身体接触、汗流浃背的运动都被认为是不适合女性参与的。女性在这些充斥着男性荷尔蒙的运动中只能充当配角,比如拳击比赛中的举牌宝贝,比如给男运动员鼓劲的拉拉队员。

正因为如此,大部分以女性为中心的体育电影,都围绕着厌女症带来的挣扎而展开。在《我心不停转》(Heart Like a Wheel,1983)中,邦妮·比蒂丽娅(Bonnie Bedelia)扮演的角色克服了男性的阻碍,成为一名直线竞速赛车手。在《我爱贝克汉姆》(Bend It Like Beckham,2002)中,来自西伦敦的年轻人顶住了旁遮普家人的反对,最终成为一名足球队员。在《女生出拳》(Girlfight,2000)中,其他人对米歇尔·罗德里格兹(Michelle Rodriguezis)的角色说:“没有女生具备成为一名拳击手的能力。”女性所要面对的,一直都是如何才能在男性主导的运动中获得成功。

《我爱贝克汉姆》

潘妮·马歇尔(Penny Marshall)主演的《她们自己的联盟》(A League of Their Own,1992)单是片名就说明了这一点。这部电影基于全美女子职业棒球联盟的建立过程改编,而当时的时代背景是,男性正在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效力。电影在批判居高临下的自大态度的同时,也贬低了女性的努力。就像汤姆·汉克斯(Tom Hanks)在片中饰演的教练所抱怨的:“你们不是棒球运动员,你们只是女人。女人是比赛完用来上床的,而不是在比赛中进行指导的。”

《玉女神驹》中的伊丽莎白·泰勒。

有时,男性完全主导了某一种运动,女运动员不得不假扮成男性来参加比赛。比如《玉女神驹》(National Velvet,1944)中的伊丽莎白·泰勒(Elizabeth Taylor)剪短了头发赢得了全国赛。高中版的《第十二夜》(Twelfth Night)——《足球尤物》(She's the Man,2006)中,阿曼达·贝尼斯(Amanda Bynes)饰演的角色戴上假发进入男子学校,以此继续参加足球比赛训练。

少数情况下,电影中的女运动员也会打破陈规。罗伯特·奥尔德里奇(Robert Aldrich)出演的最后一部电影《加州玩偶》(The California Dolls,1981)讲述了去里诺参加比赛的女子摔跤队员和她们经理人的故事。这是一部公路电影,也可以说是Netflix剧集《女子摔跤联盟》(GLOW)的原型,但它高潮部分的比赛演得尤为精彩。

《加州玩偶》

《个人最佳》(Personal Best,1982)也开拓了新的概念,玛瑞儿·海明威(Mariel Hemingway)扮演的角色为进入1980年美国奥运田径队在拼命训练,罗斯在《老友记》中的一段话很好地总结了这部电影的主题:“两个女人……一起舒展筋骨……她们一起洗蒸汽浴,有些暧昧,让人玩味......”事实上,海明威的角色和帕特利斯·唐纳利(Patrice Donnelly)扮演的五项全能选手之间的百合剧情也还是得为异性感情纠葛让路,但自从莱妮·里芬施塔尔(Leni Riefenstahls)导演的《奥林匹亚》(Olympia)系列之后,我们很少看到如此赤裸的运动员感情呈现。

在现实生活中,传统上被认为适合女性的体育运动不算太多,而在电影院,相关的电影更是少之又少。如体操题材电影便并不多见,《站稳了》(Stick It,2006)是少数的几部,片中叛逆的女主人公对女性化的体操动作嗤之以鼻,并在古板正经的评委面前据理力争露出内衣肩带是权利而非扣分点。我们也不要忘了德鲁·巴里摩尔(Drew Barrymore)的导演处女作《轮滑女孩》(Whip It!,2009),艾伦·佩吉扮演的主角拒绝再参加小镇上的选美比赛,而是加入轮滑队征战运动赛场。

德鲁·巴里摩尔、艾伦·佩吉和克里斯汀·韦格(Kristen Wiig),《轮滑女孩》 

要说最出众的女性化运动,自然是花样滑冰。曾在1936年奥运会上对希特勒行纳粹礼的挪威舆论导向达人索尼娅·海妮(Sonja Henie)是第一位花滑超级明星,也是好莱坞票房的吸金王。近年来的花滑电影似乎找到了合适的发展方向:爱情、竞争和华服。在《冰上圆舞曲》(Ice Castles,1978)中,女主角穿不上她的冰鞋,在事故中损失了视力,但却隐瞒了自己的眼疾并拿到冠军。在《冰上奇缘》(The Cutting Edge,1992)中,心高气傲的富家小姐成为了花滑运动员,在冬奥会上阴差阳错地与一位贫穷的冰球运动员搭档,最后爱上了他。而《冰雪公主》(Ice Princess,2005)中,科学宅女来到花滑冰场参加物理调研,却爱上了一名英俊高大的磨冰员,要在哈佛和花滑之间做出选择。

但《我,花样女王》颠覆了旧的概念。去年的《性别之战》(Battle of the Sexes)也同样如此,这部电影基于1973年比利·简·金(Billie Jean King)和鲍比·里格斯(Bobby Riggs)的比赛改编,女主角不必再去努力让自己在男性的世界里出人头地,她本身已经是一名出色的女性运动员了。在一流的体育电影中,体育不再是故事本身,而是角色的一部分,《我,花样女王》和《性别之战》都开拓了更宏大的主题。

翻译:李思璟

来源:界面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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