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A的洛杉矶困局:快船混乱 里弗斯已失人心

曾率领凯尔特人夺冠的里弗斯,却在执教快船期间,未能将其带入西部决赛。

图片来源:NBA官网

2018年是道格-里弗斯率领凯尔特人夺冠10周年,10年间这位冠军教练拿高薪、居高位,享受着冠军带来的“红利”。而执掌快船以来,里弗斯从未把球队带进过西决。现在球队正处在是重建还是坚持下去的摇摆期,《The Ringer》作者Katie Baker撰文,认为球队折腾4年仍原地踏步,让里弗斯走人的时候早就到了。

时间拨回11月中旬的洛杉矶,道格-里弗斯坐在球队训练馆的椅子上,球队正在经历一波9连败。他说:“有趣的是我并不失望,我也算不上乐观,因为我们正在输球。不过我爱这支球队,我喜欢我们正在做的事。我们面临巨大的困难,如果我们能度过,我认为我们会非常出色。”

两周以后,里弗斯仍然坚忍的表态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快船已经问题缠身,他们的三名先发已经因伤倒下,连败很快到来,要求球队巨变的呼声愈发强烈。很快,快船签来的保罗和雷迪克的替身贝弗利因为膝伤赛季提前结束。而虽然120-115战胜湖人让他们赢得三连胜,但球队再次遭遇沉重打击。

比赛第四节,布雷克-格里芬,快船队最宝贵的资源,也因为在一次防守郎佐-鲍尔突破突破时,被迎面赶来的小里弗斯撞倒在地,表情痛苦。战胜国王的比赛格里芬就曾多次倒地拼抢,那场球他砍下33分还投中准绝杀。这位快船核心夏天刚签下5年1.71亿美元的合同,但这次他血迹斑斑的伤病史上又添了一笔。就是小里弗斯,这个老里2016年砸出3年3500万美元续约合同的球员。赛后,老里弗斯把格里芬的伤归咎在鲍尔身上。

第二天,快船队宣布格里芬左膝内侧副韧带部分撕裂,将缺阵两个月。而从名记大卫-阿尔德里奇的爆料来看,这个结果让快船队松了一口气,毕竟格里芬不是赛季报销。不过对一支在重建和竞争之间摇摆的球队来说,格里芬伤缺6-8周将让球队未来更加前景不明。

即使在格里芬倒下前,快船在预防球员受伤上已经做得相当失败了,贝弗利、特奥多西奇和加里纳利都因伤长期缺阵。球队该交易两年前夏天好不容易留下的德安德鲁-乔丹吗?他们该不该让这个混乱的团队彻底重建,让教练团队走人?

历数快船的这些输球,从113-118加时输给骑士(里弗斯赛后告诉记者“这是赛季第四次球队有机会赢球而输掉比赛,这说明你的目标比你认为的更接近”)到87-102客场脆败给黄蜂。《纽约邮报》的马克-斯特恩说‘尽管他是现役6个拿过总冠军戒指的教练之一,悲剧将不可避免地发生在道格-里弗斯身上’。《华盛顿邮报》的蒂姆-邦腾普斯说‘联盟流言称里弗斯可能很快就会被扫地出门了’。《体育画报》和ESPN这些媒体都讨论过,快船换教练只是时间问题。

11月中旬贝弗利还有回来的可能,格里芬仍是球队无可争议的领袖,里弗斯曾这样描述球队的处境:“我跟球队说过,你们如今的处境有时候是不真实的,我们活在一个现实的时代。你的战绩有时候说明不了真实的情况。”

不过球队主控赛季报销,头牌球星膝盖韧带扭伤,没有比这更真实的了。

里弗斯球员时期也做过膝盖手术,他在90年代为帕特-莱利的尼克斯打过球。队友尤因在努力给他鼓舞,里弗斯回忆道:“他给我买了一辆车,一辆梅赛德斯。我让他拿走因为我不想要,后来我给他打电话说我买了吧。我讲个笑话他就给我了,帕特里克就是那样的人。”里弗斯打了13年NBA,在魔术、凯尔特人和快船都做过教练。在快船当了三年篮球事务总裁后,球队老板鲍尔默要求他专注于执教,老里履历丰富,有很多故事。

2004年是里弗斯在凯尔特人执教的第一年,他跟皮尔斯在打法上发生观念冲突。里弗斯说:“他当时是全明星,所以为什么要改变呢?不过要赢有时候你得做出改变,很多球员会说为了拿冠军他们什么都愿意干,不过当你真要求他去干点什么,他们就不愿意。”里弗斯希望皮尔斯更多转移球,打得更有效率:“我们开始输了很多球,我让他打替补。我说在我被解雇前我都要这么干,前后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我记得他(皮尔斯)后来走进办公室跟我说‘我们好起来了’。就是这样,只要赢球,做出改变就是值得的。”里弗斯和皮尔斯联手拿下了2008年的总冠军,自那以后他的球队从未缺席过季后赛。

今年夏天,里弗斯曾在洛杉矶跟拉里-大卫(影星)和华威-曼德尔(主持人)吃饭,这个三人组看上去并不搭噶。11月他曾透露,凯尔特人总经理丹尼-安吉曾经怂恿他被罚出去,这样他能溜去看泰格-伍兹打大师赛了。他回忆起自己的球员时代,没有教练和管理层那么严密的监督,但球员时期养成的习惯一直跟随着他。有记者问他对联盟禁止高中生跳级进入NBA的想法,他说:“如果18岁我能进NBA,我就进了。”他还拿比尔-盖茨和迈克尔-戴尔做类比。2014年快船老板唐纳德-斯特林身陷种族歧视的丑闻,当时的快船CEO迪克-帕森斯透露说,当时里弗斯明确表态,如果斯特林继续当快船老板,自己就会离开,保罗也表达过类似的观点,现在里弗斯对卡普林克(旧金山49人队四分卫,赛前奏国歌时拒绝起立,表达对警察暴行和黑人社区种族不平等事件的抗议)的行为也表达了尊敬。

带给里弗斯影响的除了前教练莱利、迈克-弗拉特洛、他的好友汤姆-锡伯杜和兰迪-威特曼,还有当初选中球员时期里弗斯的老鹰老板泰德-特纳。里弗斯说:“泰德-特纳是我在老鹰时的老板,过去我们有很多能聊的。现在他还给我写信,他的观点是‘去失败吧,大胆尝试’,他从不说‘去赢’这样的话。他是他我是我,不过我不介意尝试不同的东西,关键是你当你成为一行的专家,也别固步自封。”

里弗斯的坦率和蔼让人欣赏,不过什么东西都有审美疲劳的时候。让快船把自己交易到火箭后,保罗曾在一部ESPN出产的纪录片里告诉Jay-Z,快船的球队文化并未专心于向勇士这样的球队发起冲击。不过在接受ESPN记者凯文-阿诺维茨的采访时,里弗斯有他的理论:“我认为他已经厌倦听到我的声音了。”

2013年离开凯尔特人加入快船时,里弗斯说了类似的话:“我认为是时候改变了,他们(快船球员)有的是时间听我的声音。”2007年里弗斯让汤姆-锡伯杜加入绿军教练组,他给出的理由是“这些年轻人听够我的声音了,他们需要听点别的。”过去的NBA经历,直言不讳的讲述,这些都是里弗斯多年混迹联盟不变的东西——这么多年效果并不总能让人信服。

季前媒体日总是一支球队最乐观的时候,每名球员都处在身体状态最佳的时候,每名教练都对球队目标充满幸福,媒体提问的都是新球员能带给球队什么。快船已经连续6年打进季后赛,其中里弗斯带队经历4次,不过这支球队从未闯过第二轮过。过去两年他们都止步首轮,这个休赛期球队从阵容到管理层都发生巨变。他们从火箭得到贝弗利、路威和萨姆-德克尔,从掘金挖到加里纳利,特奥多西奇打上自己第一个NBA赛季。杰里-韦斯特从勇士前来担任顾问,劳伦斯-弗兰克接过篮球事务总裁,让里弗斯专心执教,鲍尔默在一份球队声明中称“里弗斯是让球队新老球员融合的关键”。

从媒体日采访看,快船球员和教练都对球队潜力非常兴奋。里弗斯说,失去保罗这样控球为主的传统控卫,意味着球队风格的巨大转变。里弗斯说:“我一直是个强调转移球的教练。”他告诉格里芬多投三分球,球队新阵容让他看上去相当令人鼓舞。格里芬说:“这支球队里,我们在场上有4-5个能支配球的球员。从后卫到中锋,我们有很多全面的球员,这会非常有意思。”

快船开季4连胜,随后12场里输掉11场。连败是他们命运的真实写照,相同的问题年复一年地出现。每次投篮训练,赛前、赛后发布会上,问题老调重弹。球队怎样才能重返正轨?球队怎样避免出现沮丧情绪。

10月份弗兰克曾称乔丹为“一生快船人”,但随着赛季逐渐失去控制,他的交易可能性也在增加。输给尼克斯后,小乔丹说:“我们球队努力团结在一起,这不会是末日。”奥斯丁-里弗斯出场时间来到生涯新高,命中率则跌至菜鸟赛季以来的新低。输给76人后,小里仍坚称快船是季后赛球队:“你开始动摇,我不想听到我们是新球队需要磨合这些,这不是我们输球的借口。我们输球是因为我们在犯错误。”

跟76人的比赛,快船几乎整个第四节都领先。直到终场前33秒,考文顿投中了反超的三分。两天后在回忆这场比赛时,里弗斯说:“现在我只想赢球,不过我也很享受这个过程。”

这场比赛对两支球队的意义完全不同,76人代表着进步和希望。西蒙斯和恩比德让76人告别了长期摆烂,而快船的问题就是加里纳利的臀部、贝弗利和格里芬的膝盖和特奥多西奇的脚。里弗斯说:“能上场是最重要的,你上不了场,自然谈不上帮助球队。”伤病已经成为快船的一切:既是问题也是答案,也是借口。那么问题来了,是谁力主续约伤病史累累的格里芬,签下有天赋但是也很脆弱的加里纳利的?

感恩节前夜,快船在亚特兰大止住了他们第九场连败。赛前里弗斯告诉球队“他们有太多要感谢的了”。随后他对记者说道:“我们正处在连败中,不过世界上很多人宁愿跟你的处境交换。互相感恩吧,感恩你坐在更衣室里,还很健康。”几天后格里芬就倒下了,这番话事后看来更像诅咒了。

战胜老鹰的止跌比赛,快船共有30次助攻,这让里弗斯相当满意。他认为这是球队进攻高效的表现。赛后他说:“你的球队没控卫时,就更要求更多的转移球。连败期间我们单打太多了,我们不是出色的单打球队。”此后他们接连战胜了国王和湖人,这原本是个积极的信号。不过残酷的现实是,他们的对手胜率都不足五成。路威一直是球队的亮点,不过这也让他可能成为对手的交易目标。

现在快船的胜场数和湖人、雷霆相同。不过跟志在未来的湖人、处在磨合期的雷霆不同,快船正处在是坚持当下还是迈向将来的摇摆期。里弗斯2014年跟快船签下了5年5000万美元的合同,他原本拿到的是一副好牌,现在只剩下残缺不全的阵容。

在格里芬受伤前两周,里弗斯曾说过这样一番话:“你总要承担风险,你得做好输球的准备。可能是因为球员时期我经历过很多起伏,我认为那对我的执教帮助很大。我从不害怕失败,我不喜欢失败,我不想失败。但我总是拥抱它,我总是认为我们有办法改变局面。”如果他坚持到这份合同结束,他坚持的哲学面临打脸的风险。

周三有记者提到有球迷快船应该彻底重建,里弗斯又给出了里氏风格的答案:掷地有声、有意思而顽固。他笑着说:“我只在网上回应这些网友的问题,(重建)不会的。我不听网上这些东西,我们永远只会做最有利于球队的决定。”那个决定是什么?自己体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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