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的年代】他们在2016年离开了我们（国际篇）

2016年人们遭遇发生了许多场猝不及防的告别。

这一年的年初，摇滚巨星大卫·鲍伊的讣闻震撼了世界，就在不久前的电影《火星救援》理，流落太空的马特·达蒙还听着鲍伊的《Starman》在火星上种田自救。紧接着，英国演员艾伦·里克曼过世，这个消息让整整一代看着《哈利·波特》系列电影成长起来的年轻人们黯然神伤，他们当中几乎没有人不被里克曼对角色斯内普教授的表演诠释所折服。而过了一个星期不到，乡村音乐界的一代传奇、老鹰乐队吉他手约翰·格伦溘然长逝，步入后尘。

这还仅仅是开始，2月份起，许多人惴惴不安的心再次遭到打击，符号学家安伯托·艾柯、50年前凭借《杀死一只知更鸟》一举成名的作家哈珀·李、甚至自里根时代就已担任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职务的法学泰斗斯卡利亚大法官，均在这一个月去世。

人们发现，这一年的世界仿佛铁了心要开一场恶意的玩笑，自1960年代以来的全世界大众文化偶像们被逐月搜刮，从人们的视野里被带走。

希拉里·普特南、比尔·坎宁汉、莱昂纳德·科恩、盖瑞·山德林、威廉·麦克尼尔、阿尔文·托夫勒、扎哈·哈迪德、马克·吕布、达里奥·福、威廉·特雷弗……这份名单可以更长，他们都在这一年离开了世界，离开了爱他们的人。

甚至直到2016年收尾的最后几天里，《星球大战》中的莱娅公主、《兔子共和国》的作者理查德·亚当斯，都在踏入新年前意外离世。

为什么2016年去世的名人远远多过往年，这仅仅是人们在信息技术繁荣后产生的错觉吗？

事实上，BBC讣闻记者Nick Serpell早在今年年中已发现今年去世的名人格外多。在对2012-16年间每年头3个月BBC旗下广播、电视和网站上发布的讣闻数量进行了统计分析与对比，结果显示名人逝世人数上升趋势非常明显。

英国的《每日电讯报》也发现，在该报的逝世名人图库里，2014年1月至4月，照片库中的数量为38，但是两年后的2016年同期库存人数多至75人。

一部分媒体试图对此现象进行分析，BBC认为，世界流行文化的大爆炸始于1960年代，从那时起诞生了远比过去更多的社会偶像与娱乐明星，而这批人如今正处在人生的暮年。对比今年去世的许多名人，他们大多出生于战后至冷战中期，属于生育高峰期的一代。令人遗憾的是，这一现象也许将在未来持续十年以上。

毫无疑问，我们已经步入告别的年代。

艾伦·里克曼

职业：演员

逝世日期：1月14日

如果要评选21世纪第一个十年里曾给人类留下深刻印记的电影角色，艾伦·里克曼饰演的斯内普教授或许是深孚众望的候选者之一。某种程度上，里克曼的表演与罗琳的写作共同塑造了这个杰出的虚拟形象。

他当过舞台剧演员、电视演员、电影演员、导演、编剧、配音员甚至经理人。对于这位英国最多才多艺的舞台剧和影视演员在2016年1月14日的溘然长逝。《哈利·波特》有声书朗读者史蒂芬·弗莱（Stephen Fry）第一时间在推特上如此悼念艾伦·里克曼：“他才华横溢，魅力无尽，有着令人惊艳的大银幕、舞台表现力。我们永远怀念他。”

孔飞力

职业：历史学家

逝世日期：2月11日

对于中国读者，孔飞力的名字无疑是和《叫魂：1768年中国妖术大恐慌》捆绑在一起，这位师承费正清的汉学家在中美隔绝的年代对东方文明产生兴趣，并将围绕中国近代的诸多历史事件作为自己终生研究的课题。在他广为流传的作品《中国现代国家的起源》里，试图对中国传统政治体制如何变迁提出新的解释，这种解释后来被归纳为“中国近代国家的特征是由它内部的历史潮流所塑造的”。

2016年2月11日，孔飞力在饱受帕金森综合征折磨后逝世，一位名叫詹姆斯·卡特（James Carter）的历史作家评论：“孔飞力的《叫魂》出版时，我还只是个研究生。至今这本书仍是我教学时的最爱。

安东尼·斯卡利亚

职业：大法官

逝世日期：2月13日

作为美国9位最高大法官中服务时间最长的一位，今年2月13日去世的斯卡利亚大法官已经给所有普通法系国家乃至全世界的法学门徒留下了一座高山。

他是意大利裔，也是天主教徒，接受了里根总统提名，并在此后数十年的大法官生涯中坚持保守主义立场，支持死刑、反对堕胎。尽管与自由主义者们关系紧张，但这位法官的另一面却以幽默诙谐示人，在支持者眼里，他的个人魅力无可辩驳。

安伯托·艾柯

职业：哲学家

逝世日期：2月19日

艾柯曾宣称写小说只是他的业余活动，“我是哲学家，我只在周末写小说”。作为当代罕见的百科全书式的人物，艾柯集作家、符号学家、中世纪学者、哲学家、历史学家、文艺批评家等各种身份于一身。

除此以外，他还是位一位积极的公共知识分子，为多家报纸撰写专栏，乐于透过日常小事进行社会批评。他在2016年2月19日去世于家中，享年84岁。

哈珀·李

职业：作家

逝世日期：2月19日

哈珀·李在2015年掀起了一场风暴，人们震惊于这位和卡波特同时代的作家还活着，更震惊于她在89岁这年推出了第二本小说《设立守望者》（Go and Set a Watchman）。哈珀·李如同一只远古硕大的海洋生物被重新冲上海岸，给人们提供了巨大的兴奋和好奇。

转眼在第二年的2月19日，这位以一部《杀死一只知更鸟》赢得全世界声誉的孤僻的天才，在亚拉巴马州的一家养老院中去世。在她年轻和年迈的两次影响世人的创作中间，给文学史留下了一片巨大的空白。

南希·里根

职业：前美国第一夫人

逝世日期：3月6日

南希·里根在2016年3月6日去世，她的去世不仅意味着一位94岁高龄的耄耋老妇的离开，还让美国公众和全世界再次回忆起风光无限的里根时代。两人的爱情从1952年结婚起一直持续到2004年6月5日罗纳德·里根去世。里根夫妇拥有优越的外在形象，尤其是里根本人乐天开朗的气质在冷战时代几乎成为美国强大的符号。南希去世后，映衬着今日美国国内事务的乱局，许多人也纷纷对即将上任的新总统特朗普寄以里根式的厚望。

希拉里·普特南

职业：哲学家

逝世日期：3月13日

人们津津乐道于哲学家希拉里·普特南的“缸中之脑”理论，却往往忽视了他早已在《理性、真理与历史》中通过论证否定了这一假设。作为“当代唯一具有‘纵观全局’能力的哲学家”，他为美国留下的哲学遗产被认为足以比肩奎因（Quine）。

2016年3月13日，这位伟大的哲学家死于罕见的间皮瘤，一位芝加哥大学教授将普特南的去世视为哲学在美国衰落的隐喻之一，他在悼文里写道：“在这一天，我们失去了一位国家的巨人，所有人都应该思考一下。”

盖瑞·山德林

职业：演员

逝世日期：3月24日

中国观众认识山德林通常起源于《钢铁侠2》或《美国队长2》，其实这位当代杰出的喜剧表演大师为后人留下了真正弥足珍贵的《盖瑞·山德林的真人秀》与《拉里·山德林的脱口秀》。他在1998年与彼得·托兰曾经一道拿下艾美奖最佳编剧奖。

许多电影人毫不讳言自己深受山德林影响，其中包括了保罗·费格和塞斯·麦克法兰。2016年3月24日，山德林的人生迎来落幕，媒体评价说：在大师纷纷离去的时代，世界又失去了一位天赋异禀的艺术创作者。

凯尔泰斯·伊姆雷

职业：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逝世日期：3月30日

伊姆雷在1944年被关进了设在波兰的奥斯威辛集中营，但他幸免于毒气室和焚尸炉。1946年他返回了故乡匈牙利，寻找到了一份报社的工作，并开始文学创作。伊姆雷作为犹太人的受迫害经历令他对脆弱的个人在对抗强大的野蛮强权时痛苦经历进行刻画时显得更有说服力。连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们也受其个人风格的折服。2002年，他成为了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2016年3月30日，86岁的伊姆雷在匈牙利去世。

扎哈·哈迪德

职业：建筑师

逝世日期：3月31日

哈迪德大胆的设计风格让她在所有留下作品的地区都能挑起争议，这些争议并未随着她在2016年3月31日去世而消散。无论喜欢与否，哈迪德的曲线建筑风格都吸引了许多人的眼球，并为她拿到了2004年的普利兹建筑设计奖。

巴塔·日沃伊诺维奇

职业：演员

逝世日期：5月22日

对老一辈中国人来说，南斯拉夫是一个存在于电影中的国度，《桥》、《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给那个单调时代的中国电影观众带来了难能一见的异国元素。这两部电影的主演韦利米尔·巴塔·日沃伊诺维奇毫无疑问是那个年代最大的明星之一。2016年5月22日，日沃伊诺维奇在曾经的南斯拉夫首都贝尔格莱德去世。

比尔·坎宁汉

职业：摄影师

逝世日期：6月25日

著名的时尚摄影师坎宁汉在2016年6月25日去世，许多媒体冠以他街拍鼻祖的称号。且不问这个称号是否确切，但坎宁汉对于摄影艺术造成的影响早已受到世人认可。这位身穿标志性蓝夹克、腰系小摄像机包、蹬着自行车的老头，常年穿梭在纽约城内，依靠手中的镜头捕捉大街上的时尚潮流。他的去世，让纽约永远失去了这位了不起的纪录片。

阿尔文·托夫勒

职业：未来学家

逝世日期：6.27

托夫勒和他的《第三次浪潮》在1980年代的中国几乎无人不知，其“信息社会”理论在中国青年中引起了强烈回响。同时，人们头一回听说了一个新名词：未来学家。学者雷颐认为，托夫勒的作品在中国的意义远比在美国的意义要大。

埃利·威赛尔

职业：作家，诺贝尔和平奖得主

逝世日期：7月2日

7月2日，当87岁的埃利·威塞尔去世后，纽约世贸中心大楼亮起象征以色列国旗的蓝白二色，以纪念这位1986年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威塞尔出生于罗马尼亚，1945年，16岁的他从布痕瓦尔德集中营里获救。1955年，他的集中营回忆录《夜》首次出版，此后他写作了超过50本作品，大多与大屠杀有关。对于那场灾难，威赛尔的观点非常明确：“遗忘死者无异于再次杀害他们。

威廉·麦克尼尔

职业：历史学家

逝世日期：7月8日

2016年7月8日，美国当代最重要的历史学家威廉·麦克尼尔在康涅狄格州的家中去世，他的晚年一直处于隐居状态。麦克尼尔是全球史研究方面的巨匠，他在1963年出版的《西方的兴起》被视为对斯宾格勒、汤因比的挑战。

麦克尼尔对于人类是否会停止争斗这一命题感到灰心，长期的精研历史使他相信，人类间的武装冲突就永远不会结束。

马克·吕布

职业：摄影师

逝世日期：8月30日

93岁的马克·吕布在2016年8月30日去世，在20世纪下半叶在中国的多次摄影游历使得马克·吕布声名鹊起，他也被摄影爱好者们视为纪实摄影的标杆人物。马克·吕布的作品以细腻的美感和精巧的构图著称，喜爱他的人认为这种对待线条的执迷态度与他自己曾经身为工程师有关。马克·吕布的去世，意味着“玛格南传奇三杰”（另外两位是罗伯特·卡帕和布列松）成为历史。

达里奥·福

职业：剧作家

逝世日期：10月13日

意大利剧作家、1997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作者达里奥·福在2016年10月13日去世，享年90岁。即便一个对戏剧毫无兴趣的人，也可能听说过《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达里奥·福是在遭受肺部问题困扰长达数月后，在医院去世。意大利总理马特奥·伦奇称达里奥·福的去世是“意大利戏剧界、文化界以及整个国家的重大损失”。

威廉·特雷弗

职业：作家

逝世日期：11月20日

特雷弗在短篇小说领域的地位堪比契诃夫、莫泊桑等先辈，他也常被认为是继乔伊斯之后最杰出的爱尔兰小说家。在成名前，他曾一度碰壁，做过教师、雕塑家、广告公司文案，从1958年开始，他的文字逐渐受到认可，在之后的五十年内，特雷弗获得了三次英国惠特布莱德奖，五次提名英国布克奖。今年11月20日，特雷弗在英国萨摩赛特郡去世，享年88岁。

凯丽·费雪

职业：演员

逝世日期：12月27日

《星球大战》很可能是地球上最重要的亚文化之一，在这部电影及其续集风靡世界的年代，身着金色比基尼的莱娅公主一度全世界观众的梦中情人。2016年12月23日，莱娅公主的扮演者凯丽·费雪在搭乘由英国伦敦飞往美国洛杉矶的航班途中突发心脏病，一度停止呼吸。4天后，60岁的莱娅公主离世，这不仅是全世界星战粉丝的噩耗，更对正在进行中的新系列《星球大战》电影项目造成了难以估量的损失。

理查德·亚当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