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续债有点像鸦片烟，越抽越上瘾。
11月22日，首开股份（600376）宣布拟发行不超过50亿元长期限含权中期票据。一天前，金科股份（000656）一子公司接受无固定期限委托贷款7亿元。
这两笔融资，有同一个名称叫“永续债”。它本身期限为永续或极长，最大的优点是不计入债券，让财务报表得到美化，因此又叫做“债券里的股票”，在银根紧缩的大环境下受到房地产企业的追捧。
对于内地在港上市的房企来说，永续债司空见惯，包括中国恒大集团、碧桂园、融创中国、绿城中国、雅居乐、中国金茂和富力地产等，其中，许家印玩得最大。
截至2016年上半年，中国恒大集团（3333.HK）发了400亿元永续债，总额飙至1160亿元，是其股东权益的两倍多。在永续债作为权益的计算公式中，恒大净负债率为92.97%，而一旦将永续债计算入债务，其净资产负债率突然间飙升到了431.91%。它的总资产为9999.2亿元，其中负债为8178亿元。
A股房企也开始涉足通过永续债来融资。最早有据可查的是金科股份，其次是首开股份和绿地控股。从2014年12月至今，金科股份一共对外抛出了4个永续债公告，涉及总融资52亿元。
不断上调利息的永续债，就像一个吞噬公司利润的黑洞。以金科股份在今年9月初拟发行17亿元永续债为例，前三年利率均为6%/年，第四年为12%/年，第五年为15%/年，第五年之后为18%/年。
首开股份的永续债也如同一辙。截至目前，首开股份已分三期发行永续债90亿元，初期利息在5.5%-7.5%之间。2015年8月，首开股份首次发行永续债，前两年利率为7.5%，第三年开始协议上浮。此后，首开股份发行的永续债初始利率有所降低，2015年12月，二期永续债前三年利率为6.9%，第四年之后每年增加3个百分点。今年5月，首开股份新发行永续债前三年利息降为5.5%，此后，第四年为 8.25%，第五年起为12.37%。
以此计算，截至2016年9月，首开股份因为永续债需要付出的利息约为3.79亿元；当期，归属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12.05亿元，占比31.45%。以首开股份三季报数据为基础，如果将140亿元永续债计入负债，其资产负债率将由78.16%上升至93.75%，增加近16个百分点。
快速扩张的首开股份，负债率居高不下，最近三年的合并资产负债率依次为83.57%、83.47%和82.70%。选择发行永续债，即可粉饰报表，亦可解资金之渴。
永续债在A股的加快登场，也折射出地产公司陷入融资新困境。国庆节后，中央金融监管机构打出“组合拳”，全面收紧房企融资渠道。此前，已有房企被叫停了发行公司债券或增发股份等。
在市场不明朗的情况下，高息发债风险甚巨。国家统计局18日发布的统计数据显示，北京等7个城市房价在10月下旬出现了价格下调。同策咨询研究部数据显示，2016年10月上市房企拿地前20位拿地金额总计为519.52亿元，环比下降184.14%，同比下降100.46%。
权衡永续债的利弊，一些房企决心要戒掉了永续债。据绿地控股2015年年报显示，它的永续债-15绿地MTU001为20亿元，而在2016年中期财报里抹去了这一栏。
碧桂园首席财务官吴建斌也表示，截至今年4月，碧桂园已还清30亿元的永续债，余下的166亿元也将在年底逐渐还清。“今年永续债这个产品暂时是不想用了，因为成本比较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