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张20世纪50年代的黑白照片中，可以看见歌手兼演员厄莎·凯特穿着一身从头到脚的豹纹。她看起来高高在上、充满自信，此时一只用皮绳拴着的猎豹依傍在旁，冷漠坐立。
这是一张标志性的照片，也是30年前启发了滑稽戏舞者乔·韦尔登（Jo Weldon），让她开始探索豹纹的故事和遗产的照片之一。她的发现汇集在一本新书《凶猛：豹纹的历史》（Fierce: The History of Leopard Print）里，为大家讲述豹纹这个随处可见的时尚图样的起源、发展、以及起落。
“凯特是起点，小时候我就已经被她迷得不行。”韦尔登在一次电话采访中说道，“她穿着豹纹，看起来犹如传奇——如此强大。但她的确也是一位拥有强大影响力的女性。对我来说，是这些斑纹将两者合二为一。”
根据韦尔登的研究，过去几个世纪里，豹纹图样——以及猫科图案——常被用来表现力量、独立和自信。
“豹一直被视为凶猛且极具强韧的动物。”她说道。“我想人们感受到的是一种与它们的原始联系。”
从历史来看，在全世界范围内，豹都在图像学中扮演着一种显要的角色。“加泰土丘女性坐像”，一个约公元前6000年的泥塑人偶，刻画的就是一位将手搁在豹身之上的女性人物。
古埃及智慧女神赛斯海特（Seshat）的服饰经常被描画成豹子或猎豹的兽皮。中国神话里的西王母女神，也多以虎齿豹尾的形象出现。
“到了18、19世纪，豹皮和豹纹衣物开始象征财富和地位，”韦尔登说。“20世纪，豹纹面料和服装开始了大批量生产。这种纹样进入了主流，开始具有现代意义。”
不断变化的豹纹
后来，豹纹的声名经历了若干反复。大家认为它低俗、轻佻、鄙俚、危险。它被小明星穿在身上，常与廉价货相提并论。在“花瓶妻（The Trophy Wife）”、“坏妈妈（The Bad Mother）”、“妖冶女（The Femme Fatale）”等一系列章节里，韦尔登指出，在流行文化中，从电影到音乐，穿豹纹的女性多被贴上刻薄、肤浅、放荡的标签。
然而，上层时尚阶级并未拒绝这种图样。克里斯汀·迪奥被誉为第一个将豹纹——而非豹皮——放到T台上的设计师，那是在1947年。像约瑟芬·贝克、伊丽莎白·泰勒、杰奎琳·肯尼迪、伊迪·塞吉维克等时尚人物都穿过这种图案。
近几十年，身着豹纹出席公开活动的还有碧昂丝、安娜·温图尔和米歇尔·奥巴马。从巴尔曼、卡沃利，到纪梵希、阿玛尼，时尚杂志隔一阵就会为设计师走秀台上的“豹纹回归”欢呼。
“豹纹在如此多不同方向间摇摆，是因为对它的诠释没有限制，”韦尔登说。“它或许是‘中性的’，在醒目色彩的衬托下会更加耀眼，但单独出场也同样能光彩夺目。”
“我们对豹纹的欣赏也要追溯到我们与豹的关系：我们钦慕它，也害怕它，我们知道它很危险，但又对它难以抗拒。猫科动物能勾起我们对夜间活动和玩乐的遐想。所有这些都融入了这个纹样，并通过联想反映在穿着它的女性身上。”
这些二元性或许能解释豹纹在公众想象中的持久魅力，还有它在各消费群体中的持续流行。韦尔登认为，豹纹潮流历经起落，但依旧挺立在大众的视野中央。
“在所有时尚样式中——世故、奢华、反叛、性感——豹纹都能有所表现。无论你喜欢它还是厌恶它，你都无法忽视它。这就是为什么它仍能在主流文化中如此卓然独立。”
“如今，女性被贴上了不同的标签，她们想要定义和证明何为强大的女性，在这样的时代里，豹纹正好切题。它有力地说着，‘我想被看见。’
（翻译：鲜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