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卢中强:音乐细分时代到来,亲子加新乐府是十三月引擎

民谣是我们的立身之本,我认为民谣这个赛道一直还是会在,因为中国人听歌还是看歌词。亲子加新乐府是十三月极为重要的发动机引擎一块,未来投入的精力和研发资金都会倾斜的比较厉害。

作者 | 齐朋利

十三月文化创始人卢中强数次对三声(ID:tosansheng)谈到《中国有嘻哈》。虽然在音乐圈摸爬滚打很多年,但由这档现象级综艺引发的年轻人群对于嘻哈的超高关注依然让这位老炮儿感到激动,“民谣从来没有这么快走红过。”

卢中强

正如当年以摇滚和民谣为代表的独立音乐打败流行音乐一样,敢爱敢恨、旋律新鲜、个性张扬的嘻哈音乐人在这个夏天从Livehouse到音乐节全线挤压民谣市场,前不久摩登天空在成都举办首个主打嘻哈的音乐节MDSK,入场观众超万人。

早在《中国有嘻哈》走红之前,十三月文化联合开始众筹以及二更在扬州举办了新乐府小私塾音乐节,音乐节类型主打亲子,音乐门类则是世界音乐。在22天售票期和40度高温的双重考验下,小私塾音乐节依然卖出了近4000张门票并获得了百万冠名费,这一冠名费甚至高过十三月旗下已经举办三年的瓜洲音乐节。

在卢中强看来,嘻哈走红和亲子音乐节试水成功意味着音乐细分时代彻底到来了。而在音乐细分类型里发掘潜力股,发掘“那些有价值的、正在上升的内容”是十三月一直以来在做的事。从最早的民谣开始,十三月先后签过苏阳、万晓利、马条等音乐人,2015年十三月又开始做新乐府,对昆曲、评弹等传统戏曲做跨界改编。

对于为什么要做新乐府,卢中强曾表示,“戏曲跟民歌是最牛的民谣,是民谣的根。”当然做新乐府也是为了避开民谣的红海,卢中强曾谈到,音乐行业并没有多少头部资源值得整合,“现在做内容是在创造头部资源,一定要有新的方向。”

在做瓜洲音乐节过程中,卢中强注意到音乐节上带孩子的家长越来越多,音乐节本身作为一种生活方式正日益受到认可,但国内其实一直缺乏好的儿童音乐内容。

在消费升级的大趋势下,传统的僵化落后的音乐应试教育正在成为两代人的痛点,反而国外的一些音乐家都有一套和儿童交流的方式。从去年开始,十三月在南京联合万科做了12场小型亲子音乐季。今年8月则正式推出了小私塾音乐节,小私塾音乐节上除了主舞台演出,还请来凯叔讲故事创始人凯叔等人做了八个大师工坊。

做完小私塾音乐节之后,景区、商业中心和主题乐园等对内容有需求的合作方纷纷找上门来。中产人群对亲子的关注以及政府对戏曲等传统文化的鼓励正在让这家老牌音乐厂牌面临着自己最好的时代。当初很多人质疑过新乐府的变现前景,如今卢中强自信满满,“新乐府的爆发力很强,我觉得要比民谣更有想象力。”

小私塾亲子音乐节

虽然新乐府小私塾音乐节是国内为数不多的亲子音乐节,但卢中强认为十三月在亲子上走得还是比较慢。这种慢源于团队对亲子的不熟悉,为此卢中强花了三个月挖来了前《男人装》、《时尚生活家》杂志执行主编王晓枫做COO。作为一个6岁孩子的母亲和资深媒体人,王晓枫开始负责音乐工坊、社群搭建等一系列事情。

前《男人装》执行主编 王晓枫

对于国内很多人来说,音乐工坊是一个有些陌生的概念。但在小私塾音乐节上,十三月一连推出了八个音乐工坊,其中既有凯叔讲故事的专场也有民族摇滚乐队山人的“穿越到大山里唱歌跳舞”,还有黑水乐队和风子联合演出的“当爱尔兰音乐遇见踢踏舞王子”,包括郎朗的父亲朗国任也被请来讲如何从小培养琴童。

卢中强关于工坊的认知来自对海外音乐节的考察,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马来西亚热带雨林世界音乐节。这个音乐节位于当地一个土著人部落,场地里用于演出的小空间有10个,音乐人可以在场地里拉着音箱边走边演。同时音乐节里所有打击乐手还会联合起来玩互动,首先有人设定基本节奏,其他音乐人和乐器逐渐加入。

在小私塾音乐节上,同样能看到古琴、乌德琴、巴乌、卡林巴、管笛等近百种乐器,音乐风格则包括了电音、民谣、跨界戏曲、弗拉明戈等多种世界音乐风格。在演出上,好妹妹乐队在游乐园里对着观众唱《不说再见》以及刘嘉卓带着由四个七八岁小孩组成的小怪乐队一起演出的画面都是小私塾音乐节的经典画面。

好妹妹乐队

在小私塾音乐工坊内容设计上,王晓枫花了很多心思和时间与音乐家沟通。她希望给所有对音乐感兴趣的孩子一次开拓音乐视野的机会,能够让他们“在保留自身音乐审美的前提下,选择自己喜欢的音乐”。最终的效果也足够惊艳,比如拥有千万粉丝的亲子品牌凯叔讲故事创始人凯叔亲临音乐节,引发了上千人围观。

爵士音乐家周侠的“小动物的爵士乐派对”通过配合《猫和老鼠》的动画片让小孩弹小汤(约翰·汤普森简易钢琴教程),实现了寓教于乐。昆曲制作人王璐“厨房里的电子乐队”则把电子元器件安到植物和水果上,受到了小孩子的热烈欢迎。

刘锐 魔法敲击课

小私塾音乐节还请到了敲击魔法创始人、中央音乐学院首位“幼儿打击乐教育普及及打击乐教育硕士”刘锐。在“敲击魔法师”的工坊里,刘锐设置了身体打击乐、律动会说话、节奏连连看以及动感跳跳跳等四个环节来帮儿童观众体验打击乐的魅力。这样设置的结果是,8月5日下午超过3000人参与了大师音乐工坊。

在儿童之外,一些没有孩子的成年人也积极参与了各项工坊的活动。王晓枫谈到,新乐府小私塾音乐节是要带动观众去欣赏好音乐,“工坊在亲子内容上是强互动的,通过精选音乐家,工坊的内容不仅能满足孩子需求,对成人也具有吸引力。”

马可波罗花世界

事实上,小私塾音乐节是“扬州的夏日”世界音乐季的一部分,在音乐节之前十三月已经陆续做了十几天演出。在场地上,“扬州的夏日”世界音乐季选在了扬州生态科技新城的马可波罗花世界乐园。这里不仅有800亩世界规模最大的艺术花海,音乐季期间还有世界三大灯光团队参与制作的灯光展,到了夜晚灯火璀璨。

同时这座三面环水的小岛上还有着大量的场馆。王晓枫介绍,扬州生态科技新城本身计划做亲子业态,为此新城和扬州旅游局都为音乐季提供了多项补助。举办音乐节之前,王晓枫与二更合作推出了王筝、丁东、刘锐等6位音乐家的短视频,累计点击量过千万。在开始吧的众筹平台上,小私塾音乐节10天内筹到了12万元。

新乐府到了政策红利期

卢中强对小私塾音乐节未来的构想是做成产品丰富的生产线。他表示,十三月在亲子音乐上前期不会生产自己的IP,就是优选,“我们能整合到很多优秀的音乐家,也有很强的编辑能力,这是别的平台不具备的,这些都搞定剩下就是优选。”

目前十三月也在签约国外音乐人的演出和活动独家代理,卢中强预计今年会签20支乐队,除了扬州,小私塾音乐节还会拓展到四川德阳、北京怀柔、浙江莫干山等地。“到明年我们会打通五个场地,国外音乐家每人每年至少有10场演出。”

下个月,十三月第二场亲子音乐节会在四川德阳举办。在德阳举办一方面是因为靠近成都,另一方面是受到政策的影响。卢中强谈到,德阳的亲子音乐节规模小于扬州但会和校园走的更近,“国家一直提倡戏曲进校园,原汁原味的东西孩子们不一定会喜欢,新乐府将戏曲与电子、嘻哈结合的方式可能会让他们觉得时尚。”

小私塾亲子音乐节

德阳的例子也表明新乐府正迎来政策红利期。包括德阳在内很多地方政府想要邀请新乐府做城市文化名片。之前在扬州新乐府用爵士乐改编了扬州青曲《杨柳青》。“新乐府一直在做的是民族音乐的经典改编,我们现在想充分利用政府想要和新乐府合作的红利走出去。”

另一个红利则是音乐细分风潮的到来。卢中强曾多次提到对于此前陈词滥调、流水化音乐内容的反感,“音乐一定是会细分化,不可能中国那么多人都喜欢一样的音乐。”嘻哈音乐就是适应了年轻人对于新鲜音色、节奏和内容的需求,世界音乐虽然不如嘻哈那么流行,但与亲子的结合也让观众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体验。

卢中强认为,新乐府在政策上有一块开阔地,最终目标是通过政策落地然后以亲子切入完成对用户的普及。这是一个教育市场的过程,卢中强认为,亲子音乐的市场空间有目共睹,“新乐府在技术手段编辑、内容积累以及品牌上都已经具备了优势,剩下的在教育市场上,就要看十三月的用心程度、执行力还有整个方向。”

在卢中强的构想里,音乐节是一个大生态的全面展现。在这个大生态里,各个细分内容的分拆销售都有可能。在地方政府之外,类似海花岛这样的旅游地产、商业中心以及主题乐园都找上门来寻求合作,这些地方可能一个单独的音乐工坊就能满足需求。同时由于与地产有着天然契合,亲子音乐节在商业合作上前景良好。

相比同等规模的民谣音乐节,亲子音乐节成本要低三分之一,主要原因是艺人成本低。可观的商业回报以及较低的成本使得卢中强感叹,“如果十三月一年能签十个景区、十个主题乐园、一个商业中心,做十个扬州小私塾这样体量的音乐节就太可怕了。”十三月也会考虑线上直播课程,完全应试的内容则暂时不会涉足。

卢中强谈到,十三月未来还会是一个全生态的音乐公司,“民谣是我们的立身之本,我认为民谣这个赛道一直还是会在,因为中国人听歌还是看歌词。亲子加新乐府是十三月极为重要的发动机引擎的一块,未来投入的精力和研发资金都会倾斜的比较厉害。这块我们完全可以采取一个看摊的态势,这个优势他就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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