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菲律宾南部亲“伊斯兰国”(ISIS)武装与政府军的激战持续近两个月,菲总统杜特尔特已要求国会将南部棉兰老岛的军事管制延长至今年底。
截至目前,棉兰老岛马拉维市的战斗已经造成553人死亡,包括97名军警和45名平民。军方还透露,与政府军作战的亲ISIS士兵中有至少10名外国士兵是来自伊拉克摩苏尔的ISIS老兵。
延长军管
据《菲律宾星报》7月18日报道,杜特尔特的发言人阿贝拉(Ernesto Abella)周二表示,鉴于马拉维的战斗情况,菲律宾国防部和菲律宾国家警察部门均认为“在7月22日之前,无法彻底平息棉兰老岛的叛乱”,因此建议延长对当地的军事管制。
杜特尔特于5月23日宣布对棉兰老岛实施军事管制。按照菲律宾宪法规定,军事管制只能维持60天,因此5月开始的管制将在7月23日终止。实施军管后,安全部队能够在没有法院授权的情况下实施逮捕或搜查行动。
阿贝拉称,杜特尔特已经向国会提交书信,要求将棉兰老岛的军事管制延长至今年12月31日。
在提交给国会的书信中,杜特尔特说延长军事管制主要是为了“让我们的军队继续开展军事行动,解放马拉维并进行重建”。
军事管制在菲律宾是一个敏感话题。1970年代开始,前独裁者马科斯在菲律宾实施了长达九年的军事管制,以集中权力、打击政敌、迫害反对者。直到1986年,马科斯在统治菲律宾21年之后被推翻,举家逃往夏威夷。
为了防止再次出现马科斯独裁时的情况,菲律宾1987年宪法规定在实施军事管制时,基本法、民事法院和立法议会必须照常运作。
今年5月,当杜特尔特首次提出在棉兰老岛实施军事管制时就遭到了最高法院的质疑,但最终还是得以通过。
虽然菲律宾总统府曾出面否认在棉兰老岛实施军管是重复马科斯的滥权行为,而国会和最高法院也会起到制约作用;但分析人士推测,此次延长军管可能会引发一系列政治博弈。
摩苏尔老兵参战
菲律宾政府军原希望能在7月24日杜特尔特发表国情咨文前彻底结束马拉维的战斗。但由于装备精良的亲ISIS武装藏身在各处大楼和地道中,埋伏狙击手、使用平民做人盾,给习惯山区作战的政府军造成了很大困难。
此次发生在马拉维的战斗最初始于5月23日,当时菲律宾政府军正在搜捕清剿阿布沙耶夫武装首领哈皮隆,结果引发了与包括“穆特组织”在内的多支亲ISIS武装的激战。
哈皮隆于2014年宣布效忠ISIS,此后被ISIS任命为菲律宾和东南亚地区的“埃米尔”,美国已对他开出了500万美元的悬赏。
而据菲律宾军方人士本周一透露,在与穆特组织一同作战的外国士兵当中,至少有10人来自摩苏尔。7月10日,伊拉克总理阿巴迪已经宣布从ISIS手中全面解放摩苏尔。
菲律宾军方称,这些来自摩苏尔的“老兵”混在马拉维的平民当中伺机发动袭击,而这些老兵的袭击都是“自杀式”的。
在此前的战斗中,菲律宾军方已经发现了来自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车臣、也门、沙特阿拉伯、巴基斯坦和摩洛哥的ISIS支持者。
随着在中东地区的失利,ISIS从去年就开始号召不能前往叙利亚的支持者前往菲律宾。菲律宾政府认为,哈皮隆计划以马拉维为起点,在菲律宾建立ISIS据点以辐射整个东南亚地区。
美国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跨国威胁项目的负责人桑德斯(Thomas Sanderson)周二在美国众议院外交事务听证会上警告称,如果菲律宾政府不能为马拉维的战斗和棉兰老岛的宗教民族问题找到解决办法,棉兰老岛将成为ISIS在东南亚的首要目的地。
桑德斯称,马拉维的战斗会吸引更多来自其他国家的ISIS支持者参战,还会为当地的亲ISIS武装吸引更多金主。
他警告说,ISIS的扩张、意识形态的极端化、政府管理不力、武装集团能获得的资金支持和当地民众面临的困境,都会让极端分子有可乘之机在当地“建立一个哈里发国”。
棉兰老岛是菲律宾境内仅次于吕宋岛的第二大岛,当地最大的反政府组织“摩洛伊斯兰解放阵线”(MILF)曾发起了长达数十年的武装叛乱,想让棉兰老岛脱离菲律宾,成为一个独立的穆斯林国家。
2014年,菲律宾政府与MILF达成了和平协议,但国会却拒绝通过法案赋予棉兰老岛的穆斯林更多自治权。此后菲律宾南部的多支叛军武装宣布效忠ISIS。
本周一,杜特尔特表示他将说服国会通过《邦萨摩洛基本法》,从法律上认可棉兰老岛的穆斯林设立自治度更高的“邦萨摩洛”。
相当于国中国的“邦萨摩洛”可以有自己的警察部队、地区议会和征税权。但“邦萨摩洛”的自然资源所得收入须与中央政府按比例分成。
《邦萨摩洛基本法》原本是2014年MILF与政府和谈条件中的一部分,但当时的国会并没有通过该法案。
杜特尔特希望通过赋予棉兰老岛更大自治权,能鼓励当地穆斯林族群共同抵抗IS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