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鲁达死后 他最后一位情人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聂鲁达晚年与妻子的侄女阿丽西亚产生过一段忘年恋,此后阿丽西亚不断遭到曝光,人们的冷嘲热讽和道德批判纠缠着她的一生,即使她卖掉了聂鲁达赠送的手稿和相册亦不能换来安宁。

“我从我的窗口看见过,远方群山之巅落日欢度的场面”,“女人的肉体,雪白的山丘,雪白的大腿,你献身的姿态像这个世界。”在《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出版那年,智利诗人聂鲁达只有二十岁。诗人的爱情早早就萌生了,从阅读母亲衣箱里的几百张爱情明信片起,幼年的聂鲁达开始对爱情小说入迷,上学时因帮助别的小伙给女同学写情诗,他自己也坠入了情网,少年时还躲在麦垛里与有夫之妇有过一场默不作声的艳遇……诗里所写的是青春期使他备受折磨的情欲, 其中交替出现着几位令他神醉的女子,但她们具体是谁,他也很难回答。 

《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只是开始,聂鲁达的一生一共有过三段婚姻和数段情史:他在爪哇与马璐佳结婚,认识阿根廷画家黛丽亚之后抛弃了原配和唯一的女儿,认识了歌手马蒂尔德后又背着黛丽亚和新欢到圣地亚哥的家里同居,最后还跟借宿于他家的马蒂尔德的侄女发生了一段秘密恋情,这段恋情也引起了许多争议。

爱情故事对诗人聂鲁达为何重要?智利女作家、聂鲁达的挚友维吉尼亚·维达尔在《聂鲁达传:闪烁的记忆》中这样写道:

对于聂鲁达来说,政治信仰就像土著民族的挂毯或东尼维镇斗篷的纵横条纹一样:挂毯和斗篷都是双面绣,虽然采用的是同一绣法,但一面绣出了社会民生,而另一面绣出了诗情画意。

日前,《聂鲁达传:闪烁的记忆》中文版由译林出版社出版。书中有一章节专门讲述了聂鲁达晚年与妻子的侄女阿丽西亚的忘年恋,故事就发生在聂鲁达最爱的黑岛之家。其他章节多围绕着聂鲁达的行迹与内心状态展开,而这一段内容展现的是阿丽西亚的视角所见,她表达了这段感情如何给在卑微处境中的她带来了精神上的欢愉——这个带着孩子投奔姑妈寄人篱下、因贫困而低人一等的女人,与年迈的诗人秘密相爱。爱情使她再次获得了自信,聂鲁达还为她写下了优美的诗篇,而当这桩不伦之恋被聂鲁达的妻子马蒂尔德发现后,聂鲁达与阿丽西亚被迫分离,他们仍然会通信、写诗,表达爱意,直到聂鲁达生命终结。

爱情死去了,而阿丽西亚的噩梦却才刚刚开始,她仍然持续不断地遭到曝光,她写给聂鲁达的书信被重新公之于众,摄影师和摄影记者劈头盖脸地抛来问题,她的文笔被人们嘲笑“毫无文学性”,他们之间的感情被“卫道士”嗤之以鼻,这一切都让这个女人感到痛苦:“男女之间自然发生的爱情,为什么不能得到尊重?这难道不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私事吗?她又惹了谁?妨碍了谁?”

多年过去以后,她将聂鲁达在她生日时赠送的珍贵相册(包括聂鲁达写给她的手稿)卖掉了。因为她发现,当步入暮年再回头看,这些爱情诗的墨迹好像淡去,而爱情似乎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苍白,只有将这些手稿卖掉,她才能够从纠缠一生的道德指控中解脱出来。然而讽刺的是,手稿虽已卖掉,旁观者依然未得到满足,他们窥探隐私的同时继续进行评判。有人冷嘲热讽地说:“相册虽然有很高的收藏价值,里面的诗写得可真不敢恭维。”

诗人是多情的,被多情眷顾的女人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从诗人的角度来看,阿丽西亚是他晚年的缪斯,而对阿丽西亚来说呢?这段感情又有什么样的意义?她一生为此付出了怎样的代价?经出版社授权,界面文化(ID:BooksAndFun)从《聂鲁达传:闪烁的记忆》中节选了“秘密情人阿丽西亚”这一章节,以期为聂鲁达的情史与情人提供另一个角度的审视和解读。

《聂鲁达传》
 [智利]维吉尼亚·维达尔 著 崔子琳 译
译林出版社 2017年3月

秘密情人阿丽西亚 (节选)

智利政变四十年、同时也是聂鲁达逝世四十周年时,阿丽西亚·乌鲁蒂亚在马里奥·卡洛萨律师的要求下录口供,来帮助官方确定聂鲁达的死因——是由于癌症而死还是被皮诺切特独裁政府的间谍毒死。四十年不能忘却的记忆,铭记在心里,也镌刻在身上。

……

阿丽西亚早早就起了床:她喜欢看朝阳第一缕慵懒的曙光照在清晨的海上。她凝望了一会儿大海,然后起身照镜子。阿丽西亚有着白净的脸庞,浓密的眉毛,好久以来——准确地说是从得知自己怀孕以来就不再涂脂抹粉了。她忘不了那段日子:刚刚还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中,就因未婚先孕被家人抛弃,取而代之的是恐惧、沮丧、羞愧,而随后则是绝望的深渊,只有腹中成长的婴儿给了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她用时间一点点淡化了对孩子生父的记忆,却从来不掩饰对他的排斥和鄙夷。许多年以来,只要一提到孩子的生父,她总是一阵喉咙发紧,泪水不争气地流下来。而她的家庭也怨恨她、以她为耻。对她打击最大的是父亲弗朗西斯科,得知真相后对她破口大骂。阿丽西亚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爸爸明明是左派思想的斗士,口口声声说捍卫妇女的权利、坚信人人有追求爱情的自由,但作为一个父亲却摇身变成了最无情的人,说她羞辱了自己,说她让他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好在阿丽西亚做得一手好针线活,使得她在人见人嫌的那段日子里仍然能够自食其力。根据当时智利社会的风俗,很多人雇佣“自家裁缝”——虽然薪水微薄,但包吃包住,还有坐公交的零用钱。阿丽西亚来到聂鲁达夫妇一家后,慢慢把那暗无天日的时光抛在脑后,重新拾起对生活的希望和对自己的信心。有时,她甚至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如果不是因祸得福,怎能来到这样一个静谧充实的地方!在聂鲁达黑岛的家里,阿丽西亚第一次见到了大海,感受到了太平洋岸边的寂静与平和。阿丽西亚的姑妈马蒂尔德不是个说话婉转甜蜜的女人,但眼看侄女勤恳有礼,于是把她接到自己和聂鲁达在黑岛的家里做裁缝。虽然这不是什么美差,但在这个风景如画的地方能够衣食无忧地生活,却是金钱买不到的,于是阿丽西亚欣然接受。不久,罗莎里奥上了当地的公立小学,事实证明她是个勤奋努力的学生。 

阿丽西亚很快爱上了海岛风光——每一朵花、每一株果树、每一片秋叶都令她心驰神往。姑妈去圣地亚哥的日子里,她就成了自己时间的主人和黑岛之家的女一号:可以躺躺姑妈舒适的大床,有时还能看看报,或者翻翻书。阿丽西亚自从辍学以来很久没有读过书了,而在聂鲁达黑岛的家里,她几乎被琳琅满目的图书和艺术品掩埋。而阿丽西亚连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遇上她一生中最为珍贵的经历;相比之下,阿丽西亚之前的生活像是一件打满补丁的褴褛衣衫。一个秘密的萌生使阿丽西亚的嘴角不禁浮上微笑。

他们谁也没有主动追求什么,但机缘巧合却安排他们相遇了,而默默萌生的爱情也从暗流涌动慢慢成为了即将吞噬一切的汹涌洪流。时间仿佛凝固了,阿丽西亚仿佛成为了昔日的自己,没有了一直以来萦绕心头的恐惧,她开始相信生活不都是苦难和荆棘,而也有着安宁的彼岸。一开始,她不敢相信六十五岁的诗人注意到了她,而聂鲁达的目光,也点燃了她心中的热火。随着对诗人了解的加深,她开始对聂鲁达有了一种特别的感情:阿丽西亚在年龄是自己两倍多的聂鲁达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形象。很快,罗莎里奥和聂鲁达也受到了这种情感的感染:小小的罗莎里奥在聂鲁达身上看到了她缺席的父亲和外祖父。

与此同时,阿丽西亚也目睹了诗人在黑岛短短几年中经历的变化:一开始,聂鲁达面容憔悴,即使故作欢笑也掩饰不住内心的苦闷和失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阴霾就像乌云一样随着日出而烟消云散——就像聂鲁达在诗中所说的,他从“苦难的高塔”中渐渐走出。聂鲁达仿佛年轻了好几岁,而阿丽西亚也受到了这种热情的感染,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信心——对自己身心、情感和生活前景的自信。她不再是那个羞愧、自责的弃女,渐渐散发出自信女人的魅力;而聂鲁达也被她深深迷住了。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阿丽西亚总是独自一人,取下时时刻刻挂在脖子上的小钥匙,打开行李箱,拿出金色细绳绑好的一个蕉麻纸包。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细绳,缓缓展开一块诗人送给她做连衣裙的丝绸,包裹里还有一本相册。她温柔地轻抚这本封面上用德语写着“明信片集”的簿子。相册里其实既没有明信片也没有相片,而是有着十四页用绿色墨水手写的诗篇——《黑岛诗集》,日期是1969年。这是诗人送给阿丽西亚的生日礼物。阿丽西亚出生于1934年10月5日;以前,每年的这个日子,她总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受苦受难——艰苦的童年,没有宠爱,没有呵护,只有苛刻和严厉。但那一年,阿丽西亚第一次感到了生活的美好,她用崭新的双眼看到了自己来到世上的意义。

……

一天,马蒂尔德悄悄回到了家,一进卧室就开始呼天喊地,连推带搡地把阿丽西亚往外轰。吓傻了的阿丽西亚慌乱之中抓起被子遮住裸露的身体,但无法挡住姑妈雨点般的痛骂。诗人蒙着头蜷在被窝里,像个无助的孩子。

“你现在就给我滚!”

阿丽西亚鼓起勇气说:“那,你起码先等我接上孩子再走……”

马蒂尔德立刻暴跳如雷,使出浑身的力气咆哮道:“你这不要脸的强盗,现在就给我滚!带上你那小兔崽子,永远甭想出现在这个岛上!”

看着马蒂尔德一脸残酷、想和她拼了的样子,阿丽西亚才意识到,本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忍了,但是她承受不了别人这样侮辱她的女儿:罗莎里奥难道不像别的孩子一样有着血肉之躯,是妈妈的心肝吗?没有爸爸,她的女儿就注定永远低人一等吗?从那时开始,阿丽西亚变了;为了保护女儿,她像一头受伤的母狮子一样,随时与想欺负罗莎里奥的人决一死战。而眼前这个骂她强盗的女人,却不明白谁是真正的受害者。

聂鲁达与第三任妻子马蒂尔德

事后,阿丽西亚火速离开了黑岛,前往圣地亚哥。她租了一间小屋子,然后不知疲倦地找回了她搬家时曾托人保管的物品——虽然有些人因为对寄存的物品日久生情不愿意退还给她,但阿丽西亚还是找回了她最重要的几件东西:一架缝纫机、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因为她带着孩子,很多人不愿意给她提供吃住的工作,要求她出示各种证明、推荐信……阿丽西亚不得不像蜗牛一样带着家当到处游走;但她丝毫不认输,只要有活做就来者不拒:擦玻璃、浇花、做饭、织毛衣、缝补衣服,就连遛狗的差事也不嫌弃, 还在一个服装车间打过“黑工”,给人缝过帆布裤子。终于, 一对急着出国的夫妻让阿丽西亚帮着看房子,她这才有了像样的落脚之地。

虽然与相爱的人分开了,但阿丽西亚和聂鲁达仍然通过书信相互倾诉着对对方的深情。聂鲁达被派往法国出任大使,也不忘时不时悄悄地给阿丽西亚寄信、寄礼物。每当收到诗人的信物,阿丽西亚都告诉自己,她因为有爱而不再孤单。她为情而伤,却也因为爱情而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就像不久前让她感到自己有勇气与全世界对峙的那种动力。一天,她决定给聂鲁达写信。

……

此时在大洋彼岸,刚获得了诺贝尔奖的聂鲁达正在赴宴的路上。阿丽西亚只知道,聂鲁达不但应得诺贝尔奖,还值得许许多多的荣誉。她不知道,就在这喜庆的时刻,马蒂尔德接到了聂鲁达癌症的诊断书,并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向丈夫隐瞒实情。不久后,聂鲁达夫妇回国;但阿丽西亚发现,虽然距离近了,可与她的心上人通信却更困难了。

很快,智利政变爆发了。总统逝世,聂鲁达也撒手人寰,还有数以千计的人死在独裁暴政的铁拳下。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天,有人带着摄像师和摄影记者追到了阿丽西亚家门口,捶打着门要她开门,要她出来示众,劈头盖脸地抛来一个个问题,要她给大家有个交代。这些人想彻底夺走她的隐私,高声质问着她的秘密。领头上门的人二话没说就把阿丽西亚的名字写到了书名里,并把她的私生活和身世揭露得体无完肤。

而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不久,阿丽西亚写给身在巴黎的聂鲁达的信也被公之于众。阿丽西亚做梦也没有想到她最私密的话语会落入不怀好意的人手中,并成为公众唾弃她的铁证。有人甚至从文学角度来对她的信评头论足,抓住她的句法标点错误不放,说她的信“文学价值为零”。阿丽西亚认为,自己所做的,仅仅是用她所熟知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想法,就像聂鲁达教给她的那样,只是说出了真话而已!她无法相信,这些不请自来、闯入她生活的人,为了一本叫座的书,一篇热卖的报道,来毫不羞耻地窥探她的生活。也许她想象不到,居然有这种没有原则、以爆料别人生活为己任的人。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哗众取宠,为了赚几个钱?

而令她愤怒的还不止这些。这些热衷炒作的人戴着卫道士的面具,自称捍卫传统、捍卫道德、尊崇婚姻神圣,却在不认识她、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她的情况下凭自己的想象把她描绘成水性杨花、蛇蝎美人,甚至是老男人意淫的对象、娱乐丑闻的女主角。她成了这些人投射其最龌龊幻想的一张白纸,掩饰其内心丑陋的一块遮羞布——如果他们原形毕露,也许剩下的只有可悲。

阿丽西亚想不明白的一点,是看上去并无恶意的人怎能猎奇他人生活,并按照自己喜好添枝加叶而乐此不疲。这些人不知道她的想法,不了解她的成长历程,也不懂生活,不明白就算生死相隔,爱情也能丰富人生,给予人力量。她又一次感到,自己仿佛被扒光了衣服推搡到了众人面前受审;不,事实比这更残酷,她感到这些人简直是要把她的皮剥下来。自称诗人朋友的人说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包括那个炫耀发现“地下恋情”的第一人。如果聂鲁达那么信赖他,甚至把他心上人的名字和地址都透露给他让他帮着送信,他怎么好意思背着朋友做出这种事?这些人虽然人前嚣张,却没有谁当面对她说过些什么。也许她注定要接受诗人所言的“保持缄默”的命运安排,直到永远。她的脸孔虽然躲过了摄像师、摄影师的追踪,但媒体报社大咖仍不断召集“诗人的密友们”无休止地挖掘他们之间的事;甚至一个以捍卫独裁为己任的女撰稿人也忽然自封聂鲁达爱情方面的专家,并开始对她口诛笔伐。 

一天早晨,身心俱疲的阿丽西亚决定打开她珍藏多年的相册,重读聂鲁达写给她的诗。绿色的墨迹仿佛是褪了色的叶子——还是因为她上了年纪,眼睛不好了?令阿丽西亚自己也感到惊讶的是,她曾经时刻感到的、自己和深爱的男人之间的联系仿佛被时间冲淡了,而她心中诗人的形象也不像过去一样笼罩在光环之下。过了几天,她重新打开了相册。这次,她感到相册不过是个精美却平凡的物品,而不是她的一部分;一直以来笼罩着它的魔力和神秘感也已消失殆尽。也许,时间侵蚀了那些诗篇,把那些美丽的字迹变得模糊而暗淡,就像那硝石矿区墓地里的纸花。爱情是不是也像夹在书里的花瓣,或者沙漠里的木乃伊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干枯苍白?但就算干枯苍白, 他们也能跨越世纪,见证曾经逝去的真情,让子孙后代能够回顾这段历史,尊敬甚至景仰它。也许是因为这样,她一直珍藏着她爱情的见证。一次,得知有人高价收购聂鲁达手稿以后,阿丽西亚下定了决心:如果能卖个好价钱,她就与这相册天各一方,而她也刚好需要钱解决自己和女儿的手头之急,并给心爱的外孙们买点必需品。她知道,有些东西比物品更有价值,尤其是没人能够描述、拷贝、拍卖的东西。阿丽西亚坚信,如果岁月不故意弄人、不把晚年的她折磨成一个健忘到连自己女儿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的老太婆,她就能一直珍藏着自己对那份刻骨铭心爱情的记忆,那份纯真甜蜜感情的回忆,就像香水用完后,瓶中仍然余香萦绕一样。

经过深思熟虑后,阿丽西亚动身前往首都,把聂鲁达的手稿卖给一个她信赖的买家,又不忘嘱咐他要对手稿守口如瓶。但不久后,阿丽西亚得知买家是个收藏家,出高价收购诗人手稿后同意接受媒体采访,并透露了手稿的详细信息和对聂鲁达诗句的赏析。报道一登出,污言秽语就像暗箭一样四处射来。文章已经发表了,作者还不知疲倦地鼓吹,“聂鲁达是条不忠的蛇蝎,他妻子的侄女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又有诗人笑里藏刀地说:“这独一无二的相册虽有着很高的收藏价值,但相册里的诗写得可真是不敢恭维。”之后,阿丽西亚得知,“闲人们”千方百计想搜集她写给聂鲁达的情书,有人甚至估算了情书的数目,幻想着某个角落还藏有许多聂鲁达写给她的诗。

(书摘部分节选自《聂鲁达传:闪烁的记忆》一书,经译林出版社授权,较原文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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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界面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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