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财联社 李博雅
2018年12月26日央行官网披露，金融委办公室于12月25日召开专题会议，研究多渠道支持商业银行补充资本有关问题，推动尽快启动永续债发行。
“银行之所以要发行永续债，主要目的在于补充资本，准确的说是补充一级资本。”华创证券屈庆表示。
商业银行18年3季度末的总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分别是13.81%、11.33%和10.8%。中金固定收益研究团队认为，静态看距离监管红线尚有一定距离，但拆分到各家银行来看，部分银行已经开始承受一定压力。如果考虑后续银行需要加大贷款投放力度支持实体经济、在资管新规落地过程中需要消化回表非标、经济下行过程中需要更多资本应对不良率上升等因素，对资本金的要求更高。
其实，早在今年3月，银监会等五部门就曾联合发布《关于进一步支持商业银行资本工具创新的意见》，支持银行资本工具创新、鼓励增加资本工具种类等，以支持商业银行拓宽资本补充渠道、提升支持实体经济的能力。
“当时的背景是去杠杆重点逐步从金融市场转向实体融资端的直接监管，特别是对非标融资的监管持续收紧，因而，在表外融资渠道收紧的情况下，就需要保证表内融资规模的扩张，以减少经济下行压力。”申万宏源证券固收分析师孟祥娟表示，上半年政策陆续出台配合这一表外转表内过程，包括下调商业银行拨备红线、货币政策持续维持市场流动性合理充裕等。
永续债为补充银行一级资本提供新途径
“但截止目前，我们未查到有银行发行过永续债。”国君证券银行业分析师王剑称。
他并表示根据现行的《商业银行资本管理办法（试行）》，银行资本分为三档（按求偿权顺序“自后向先”排序）：核心一级、其他一级、二级。除内源补充之外，若要外部补充，那么，核心一级主要就是普通股，其他一级主要就是优先股、永续债，二级资本则是一些二级资本债。
屈庆认为核心一级资本最难补充，无论是IPO、定增还是可转债发行都需要审批且时间漫长；其他一级资本的补充工具中，优先股需要在交易所发行，同样较为繁琐，而永续债发行则相对容易；二级资本补充相对最为容易，且成本较为低廉，今年以来累计发行已超过4000亿。
“未来随着银行开始发行永续债，将为银行补充一级资本带来更为方便且成本相对可控的新途径。”屈庆表示。
永续债发行民企有望收益，能否顺利发行待商榷
屈庆认为，商业银行发行永续债会一定程度上增加债券供给，分流部分债券配置需求。由于商业银行信用风险较低，而永续债的利率一般而言较利率债和同评级的信用债具有较大优势，因此永续债发行将尤其分流长久期利率债和高评级信用债的配置需求。
但中金固收研究团队认为，由于永续债和优先股的偿付顺序在二级资本债之后，股性更强，也就是投资者要承担的风险更大，因而在接受程度方面理论上要弱于二级资本债。特别是永续债作为一类创新产品，在部分金融机构（比如保险）的投资范围监管方面可能还存在一定限制。而银行理财在资管新规净值转型的大框架下，投资长期限且有一定股性的永续债也比之前要困难。
对比海外市场上，银行永续债的主要投资方是私人银行，高净值客户风险偏好相对较高，流动性较低而票息高的银行永续债是较为理想的投资标的之一，然而目前我国的私人银行群体尚未形成足够规模，也将对商业银行永续债发行上量构成一定制约。
因此，中金固收研究团队认为要推进永续债的顺利发行，首先定价要足够市场化从而吸引更加多元化的投资者进入。另外在会计核算和税收处理上也还有一些细节问题有待明确。比如会计核算上，永续债的债性股性判断是否需要与发行人对等，如果投资者可以将永续债作为债权而不是股权进行投资，发行难度会小一些。
此外，银行类永续债与一般企业永续债相比，由于要计入一级资本则不能设利息跳升条款，即不赎回的惩罚机制比较弱，那么是否赎回就取决于债券定价机制以及存续期内的市场利率走势。中金固收研究团队表示，在未来宏观经济走弱和金融监管加强的大背景下，资本金欠缺、流动性紧张、风控能力偏弱的中小银行不排除选择永续债延期的可能性。
商业银行发行永续债主要目的在于补充资本，为未来资产扩张开辟空间，在目前的宽信用政策导向下，银行资本的补充必然为未来宽货币向宽信用的传导创造更为良好的环境，信贷和民企信用债有望受益。屈庆表示，“由于永续债发行成本较高，配置利率债无法覆盖成本，因此永续债发行对利率债利好有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