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拉·卡特留下的八个文化遗产

安吉拉·卡特虽然已于25年前去世,但她所留下的文化遗产却一直都活跃于我们的世界里——从《五十度灰》到《吸血鬼猎人巴菲》,再到《饥饿游戏》。

童话和幻想……图为1981年的安吉拉·卡特(Angela Carter) 图片来源:Jane Bown for the Observer

遗产一:最先激励其他作家用新的方式处理超自然主题

卡特在《染血之室》(The Bloody Chamber)(1979年)一书里重新激活了童话的生命力——她向故事里灌输色情元素,让被动的女主角更加性感、聪明和强大,并以莎拉·霍尔(Sarah Hall)所谓的“点燃的散文”来讲述这些故事。她是首先激励其他文学作家用新的方式处理超自然主题的人。因为要满足大众的需求,她的写作方式有所缓和,就变成了书本和荧幕、成人和儿童科幻小说中其他被忽视的流派用来传达女性主义精神的模板——从恐怖的吸血鬼(《吸血鬼猎人巴菲》,《暮光之城》)到反乌托邦科幻小说(《饥饿游戏》),再到带有反叛精神的迪士尼公主(《冰雪奇缘》、《勇者传说》)——同时她也在幻想小说的复兴和从上世纪90年代末期以来幻想主题就在畅销书排行榜和票房排行榜中占据支配地位方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这是一个有趣的巧合,J.K.罗琳在1990年顿悟了,灵光一现写出了哈利波特的魔法故事,而她和卡特都恰巧居住在伦敦南部的克拉珀姆)。

遗产二:影响了包括尼尔·盖曼、珍妮特·温特森在内的一批作家

他们是安妮·恩赖特(Anne Enright)(她是卡特在东英吉利大学的学生)、尼尔·盖曼(Neil Gaiman)(他说自己被卡特的做法所鼓舞,因为她将每一个童话故事都看做是“一把有子弹的枪……或者一颗炸弹”)、萨拉·沃特斯(Sarah Waters)(她则是受惠于卡特的早期作品《马戏团之夜》(Nights at the Circus))。在埃德蒙·戈登(Edmund Gordon)所写的关于卡特的传记《安吉拉·卡特的创作》(The Invention of Angela Carter)中,他也提到了妮古拉·巴克(Nicola Barker)、柴纳·米耶维(China Miéville)、大卫·米歇尔(David Mitchell)、阿莉· 史密斯(Ali Smith)和珍妮特·温特森(Jeanette Winterson),这些下一代的小说家承认了卡特给自己所带来的影响。其他有些和卡特同一代的小说家也受到了她的影响,比如玛格丽特·阿特伍德(Margaret Atwood)、拜雅特(AS Byatt)和萨尔曼·拉什迪(Salman Rushdie)。她再次激发了以短篇小说的形式进行写作的热潮,这一点也影响深远。

杰米·多南(Jamie Dornan)和达科塔·约翰逊(Dakota Johnson)在2015年的电影《五十度灰》中的镜头 图片来源:Allstar/Focus Features

遗产三:色情大片与禁忌之爱

正如卡特在她的非小说研究作品《萨德式的女人》(The Sadeian Woman)中,出人意料地把萨德伯爵视为女性主义的盟友一样,詹姆斯(EL James)就大胆地写了一部小说《五十度灰》,这正是以卡特那些讲述虐恋情节赋予女性力量的故事为模板。詹姆斯书中的阿纳斯塔西娅就是卡特的女主角的对立面;但卡特在描述违反禁忌的性爱时并不回避主导男性(alpha male,例如《狼女爱丽丝》里的公爵),而且大家已经注意到了,她的“染血之室”抢在了克里斯蒂安·格雷(Christian Grey)的 “红房子”之前。

遗产四:小说家同时当起了新闻工作者

小说家同时也是记者的现象其实曾经也出现过,尤其是在美国,但是卡特给《新社会》和《伦敦书评》写的作品却有所不同,它是一种类似于文化研究性质的东西(越过了罗兰·巴特,本雅明和伯格),同时也是学科之间(比如电影、科幻小说、时尚、食物和性之间)的自由跨越,而不是一次报告任务、一个专栏或是一场演出评论。像杰夫·代尔(Geoff Dyer)、约翰·兰彻斯特(John Lanchester)、安德鲁·欧哈根(Andrew O’Hagan)和威尔‧塞尔夫(Will Self)这类人也身兼数职。其实,他们和卡特更相近,而不是和诺曼·梅勒(Norman Mailer)或者马丁·艾米斯(Martin Amis)更接近。

遗产五:橘子小说奖(现在更名为百利女性小说奖)

这个奖的设立最开始是因为1991年布克奖入围短名单全是男性作家,而卡特的《明智的孩子》(Wise Children)没能入围,这一点正如它最初的名字——“安吉拉·卡特奖”——反映的那样。

遗产六:在校园的影响

成千上万的学生会去费力地阅读安·拉德克里夫(Ann Radcliffe)和霍勒斯·沃波尔(Horace Walpole)的小说吗?卡特的小说难道没有成为同学们的哥特小说阅读范围里的一部分吗?她在性别和文化课程上也有着突出的作用,这得多亏了她的散文集《Nothing Sacred》、《萨德式的女人》和其他小说。玛丽娜·沃纳(Marina Warner)认为《染血之室》是她自己关于神话和童话学术作品的灵感启蒙。

Wolf Alice乐队的名字就取自于卡特、夏尔·佩罗(Charles Perrault)和路易斯·卡罗(Lewis Carroll)的故事。图片来源:REX Shutterstock

遗产七:带给音乐人的影响

卡特自己就有真正的乐师资格证(她是60年代布里斯托尔民谣圈子的一份子),所以独立乐队Wolf Alice从卡特将夏尔·佩罗(Charles Perrault)和路易斯·卡罗(Lewis Carroll)混搭起来的故事中获取乐队名字的灵感,这会让卡特非常高兴。唱作人Polly Paulusma和实验性流行乐队“让我们吃掉奶奶”也都向她致敬。尽管著名唱作歌手比约克(Björk)、PJ·哈维(PJ Harvey)和劳拉·马尔灵(Laura Marling)时常提及卡特,但她的影响是比较难以捉摸的:弗洛伦斯·韦尔奇(Florence Welch)在被拿去和卡特作比较之后才去买了卡特的一本书,而且想要凯特·布什(Kate Bush)承认自己读过卡特作品的努力毫无效果。

遗产八:电视中的无神论

卡特早就鄙夷敬畏上帝的心态,比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和克里斯托弗·希钦斯(Christopher Hitchens)早了十多年。卡特1991年第四频道的电影《神圣的家庭相册》(The Holy Family Album)调皮地将宗教艺术看作了一本神圣的相册,这是比正面攻击还要更为狡猾的颠覆。这引起了一阵骚动,不过却再也没出现过类似的电影。

(翻译:汪云琪)

……………………………………

欢迎你来微博找我们,请点这里

也可以关注我们的微信公众号“界面文化”【ID:BooksAndFun】

 

 

 

来源:卫报 查看原文

广告等商务合作,请点击这里

本文为转载内容,授权事宜请联系原著作权人。

打开界面新闻APP,查看原文
界面新闻
打开界面新闻,查看更多专业报道

热门评论

打开APP,查看全部评论,抢神评席位

热门推荐

    下载界面APP 订阅更多品牌栏目
      界面新闻
      界面新闻
      只服务于独立思考的人群
      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