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继续吹:张国荣之后再无风流

界面新闻   2016-04-01 09:16
作者:明说 ·

四月,春暖花开正是时候。当春风吹过四月,人们总不能忘记那一抹风华绝代的容貌。他是划时代的大明星,他把每个角色演得鲜活动人,他的歌声陪伴我们长大,他是大家的哥哥张国荣。

张国荣的一生,风流传奇又让人唏嘘。在万人注目下流动如风,终在万人宠爱下乘风归去。卿已离去十三载,爱恨苦怨痴,只在弹指一挥间,不变是他忧伤的脸、不老的容颜。正如那些经典的角色,在大家脑海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曾经的风流湮灭,只剩下一抹风尘。让我们在那些电影画面里,再一次宠爱张国荣。古装片:忘不了眉目里的器宇轩昂

哥哥从1980年开始演戏,经历了香港电影的黄金时代。其中,不乏经典的古装电影,在白衣与侠义之间,看哥哥如何快意江湖。

“哥哥”这个称号来自《倩女幽魂》,戏里小倩呼唤宁采臣“哥哥”,张国荣很喜欢,剧组人员也跟着叫,久而久之便成了一个称号。哥哥可以说是凭本色出演,宁采臣方巾帽配白衫,带着初入世途的正义感,忠直善良心无杂念,俊俏可爱的形象十分讨喜。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这个玉面书生还带着不服输的稚气,谁能想象哥哥当时已经31岁呢?天真和执着还留在眉宇之间,和小倩的感情美得如诗如画。

宁采臣之后,观众记忆最深的莫过于一喜一悲——《东成西就》和《东邪西毒》。据说两部片几乎同时开拍的,由于《东邪西毒》超出预算,刘镇伟就用原班人马拍摄《东成西就》,因为这样片酬会便宜点。

据刘镇伟透露:“当初那些演员,都快精神分裂了,上午欢天喜地,下午就要死要活。”不妨试想象一下,上午哥哥演黄药师,和俏师妹练情意绵绵拳:

下午立刻变身孤独的沙漠杀手欧阳锋……

跨度之大也能妥妥Hold住,离不开哥哥的超群演技,亦难怪这两部片如此深入人心。93年还有一部花田喜事,哥哥在里面的造型也十分经典,依旧是戴帽子、眉清目秀的小生。

换上女装,惊艳四座!

民国片:放不下人物间的爱恨情仇

除了宁采臣和东邪西毒,民国时期的戏份,也把哥哥的风流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

哥哥的第一部民国片,是1987年上映的《胭脂扣》。故事改编自李碧华的浪漫鬼故事,讲述民国中期,纨绔子弟陈振邦(张国荣饰)为与青楼头牌如花(梅艳芳饰)相恋,脱离名门家族,并以胭脂扣为定情信物。

二人堕入贫困,相约吞鸦片殉情。岂料陈没有死,如花在阴间等了50未果,来阳间寻觅。再见陈,已经是一个淡漠的老头子,如花伤心之余,留下一句谢谢翩然离去。电影结合独特的历史背景,为哥哥留下玉树临风的民国阔少造型,亦缔造了梅姐和哥哥经典的情爱纠葛场面。

如果《胭脂扣》立足男女爱情,缺乏一点大框架的感觉,那么《风月》这场戏,让张国荣演出了足够的时代感。《风月》讲述民国时期,一个江南小城旧家族里的爱情悲剧。哥哥饰演的男主角郁忠良父母双亡,从小不甘受欺凌,长大后投靠黑帮,成为专骗富婆的“拆白党”。

照片里穿着中山装的翩翩少年,脸上带着对世事懵懂。少年抗争命运未果,身上的伤印证了旧时代的风雨飘摇。忠良没有守住自己的爱情,最后死在黑帮头目的枪下,用一抹贵公子的剪影,结束了这个时代的满目苍夷。

民国戏由于历史背景缘故,总给人过分压抑的感觉。张国荣在刻画角色的同时,特别能捕捉到人物的曲折感。民国戏中,《霸王别姬》作为一座里程碑,承载着时代更迭的潮流碰撞,亦展现小人物在社会新旧更替之间的挣扎与彷徨。

“不疯魔不成活”,不分戏里戏外的程蝶衣,与哥哥何其相似。他们把戏中全部的思想与情感倾倒进生活,如此固守,执迷不悔。

时装片:吹不散举手投足的风华绝代

如果古装片考验演员气质、民国片讲求演技的细腻感,那么时装片就更追求人物的代入感。哥哥在时装片中,挑战过正邪雅俗不同的角色,每次都为观众带来惊喜。

86年与大牌合作的《英雄本色》,张国荣饰演一名坚守正义的小警察。年轻的哥哥在片中骑着摩托,义气风发的样子,反衬着发哥与狄龙之间的英雄气概。

穿警服的哥哥更加干净帅气,即使与巨星同台,也无法掩饰他身上的闪光点。

《阿飞正传》是张国荣和王家卫合作的伊始,也是王家卫蓄势待发的第二部作品。王家卫在香港导演中是最特别的存在,骨子里流淌的是欧洲艺术电影的血液,而张国荣自身的贵族气质却正与其不谋而合,所以两者的结合才成就了真正第一部王家卫风格的电影,俩人被称为香港电影史上的“黄金搭档”。

《阿飞正传》以无脚鸟的寓意,反应了当时香港年轻人的状态。旭仔冷酷无情,面容却无辜,内心渴望爱、时常想找回生母。这种浪子气质让女人们奋不顾身地付出,即使被报以无情亦不忍苛责。

片中旭仔独舞的片段,是《阿飞正传》最具标志性的段落,柔和男主角对自己的孤芳自赏及对生活麻木的醉生梦死心态,被誉为华语电影史上最经典的片段之一,炉火纯青的演技让他获得金马奖的肯定。

另一部“黄金搭档”合作的电影,为墨镜王摘下戛纳最佳导演的桂冠。《春光乍泄》讲述张国荣和梁朝伟饰演一对同性恋人,相约前往南美看瀑布,却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迷路,两人产生一系列矛盾最后分手的故事。其实他们逃避的不是爱情、也不是彼此,是世俗对同性恋人的不认同,他们或分手或复合,云游南美或留在出租屋里,都是对这份“认同”的追逐。

张国荣和梁朝伟饰就像千千万万普通恋人一般,他们朴素的日常对白直至人心。每次张国荣对梁朝伟说:“不如我们从头来过。”每次都让人听出画外之音:只要一方心存不舍,这句话就能让恩怨情仇全部烟消云散,彼此可以牵手重修旧好,人生放佛如初见。

在90年代,哥哥拍了不少脍炙人口的喜剧片。《纵横四海》里和发哥红姑的组合,被影迷称为“港产片中最赞的三人行”。

哥哥演绎偷天大盗,气定神闲地穿越枪林弹雨,经历江湖险恶仍与兄弟爱人不离不弃,童话般的结局为观众留下满心欢喜。

在《金枝玉叶》里,哥哥是大家熟悉的音乐人。他和两位女主角之间的爆笑的三角恋,实则也表达了他对人生的态度。

在娱乐圈身经百战的音乐人,遇上一枚假小子,一起弹钢琴、一起玩手偶、困在电梯时跟着她练绕口令……他们用淳朴的方式,还原爱情最简单的面貌。

金枝玉叶犹在,世间已无十二少。

“我中意一朵花,不必须要把它摘下来;我钟爱一片云,不必须要得到它;我钟爱风,也不必须要让它停下来。”——张国荣《纵横四海》

今天,这些经典的荧幕造型依然鲜活。在哥哥离开的4745天,四季轮替十三载,吹不散世人对他的喜爱与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