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时报】40年前,“女歌迷”这个词就意味着行为不检点

界面新闻   2015-11-16 12:00
作者:JIM FARBER ·

文化摄影师总会试图努力捕捉别人错过的美景。但是即使他们这样做的时候,很多人也搞不清楚他们真正要拍的到底是什么。

一个恰当的例子:1969年拜伦·沃尔曼所拍摄的最初的吉他手。通过在滚石的“特别了不起的整洁问题”(一个尚未发展成熟的杂志)封面上宣传,这些图片成功激怒了不熟悉反主流文化中性别创新的读者。此外,还有一些插有对妇女描绘的恶心图片的黄色作品。但是沃尔曼说他对妇女的描绘其实有其他意图。

关于这些妇女,我立刻注意到的是她们曾花费很多时间用特别有创造力的方式聚在一起,你可能都不敢相信。她们把流行的服装和过时的服装混搭在一起来创造出另一个真正的景象。她们不会半裸出镜来吸引男人的注意力,她们会盛装出席。

多亏了一本摆在咖啡茶几上的新书《吉他手和电子女郎》,沃尔曼关于妇女作为时尚偶像的看法才进入锐聚焦。这本书收集了他出版的描述性作品和被剪片段、相关联系表、出版社初本和把这些话题融入现代语境的新随笔。厚重的文本容量和夸张的格式着重强化了沃尔曼关于吉他手是嬉皮士俗艳服装引领先锋的看法。

“其构成元素都是羽毛、皮毛和小褶皱边。”时尚造型设计师菲利普·布洛奇说,“它是古灵精怪和色彩缤纷的,他们用维多利亚时代的上衣搭配靴子,或者用天鹅绒裤搭配很男性化的鞋。他们创作出超级不拘一格的大杂烩,并且以此宣称:我们打破了常规”。

这些景象复苏的时机已经成熟。这个推特宇宙扩大了对妇女关于自己性行为的态度的谴责运动,不论其态度是轻率还是自由。

性积极性已经渗透到了社会的主流问题,特别是在成长于社会媒体聚焦下的人群中尤为突出。女权主义媒体公司的编辑创意总监Andi Zeisler说,“令人羞辱的是,那将荡妇这类的词带入了文化词汇中。”

为加快这一进程,在未来的几十年间,乐迷们在新闻媒体镜头下的形象需要采用大量的服饰装扮。

1969年2月15日,滚石出版了,封面人物是吉他手和其他女孩,新闻媒体对其大量报道。在《时间和生命》这类杂志上有跟进性文章报道,在报纸上也有抱怨抗议的文章。

在这些出版物到达小报摊之前,“groupie(意为流行乐队迷,想与流行乐队成员发生性关系的少女)”这个单词并不常见,只是在《乡村之声》这些地方零星的出现过。在这些刊物出版后,这个单词才开始得到编纂整理,被流口水的低级趣味小说和窥淫的1970纪录片收用其中。

沃尔曼20世纪60年代早期在柏林服兵役,退役之后在78岁时开始了新闻摄影的职业生涯。他发表的第一个图片散文捕获了生活在共产党控制下的东柏林的人们背后的故事。搬到旧金山以后,沃尔曼遇到了詹恩·温纳,詹恩·温纳邀请他做他创立的出版物《滚石》的首席摄影师,在安妮·莱博维茨接管之前,沃尔曼任职了三年。

在《滚石》工作期间,他赢得了周围音乐家和很多女性的信任支持。其中一篇文章,沃尔曼想将其聚焦于女性,他向温纳提出来这个想法后,温纳立即意识其非常有新闻价值,他特别确定,并且花了7000美元在《纽约时报》做了整版广告作为先驱来通告这篇非同寻常的报道。

“我们抓住了这次机会,并以此为踏脚石在纽约时尚圈为《滚石》杂志提高知名度”,温纳先生说,“这在麦迪逊大街甚至媒体、公众中间引起了大量关注”。

广告的收尾语是:如果我们告诉你“groupie”是什么,你真的能理解吗?

大概意思是说,"有某个东西就在这,但是你不知道那是什么,琼斯先生",温纳说,“但是如果你读《滚石》,你就明白了。”

虽然很多为沃尔曼做模特的女性喜欢他的拍的照片,但是她们并不满意照片周围配的文字。“我从未像讨厌groupie一样讨厌过英文单词,”现在已经在亨茨维尔,特克斯做律师的莎莉·罗马诺说,“这个词真的很蠢,在这篇文章中我看起来像个十足的白痴。”

罗马诺当时生活在摇滚乐队杰佛逊飞机的房子里(并与乐队的鼓手斯宾塞·德莱顿关系密切),她说:“这个乐队从未使我忘记过去’‘。。

毕业于拉德克利夫大学的Trixie Merkin喜欢groupie被收纳在出版物中,但并不因此而过于激动。

尽管该杂志指出,她不是一个吉他手(她只是封面人物中顺便提及的”其他女孩“之一)。她跟他们之前的关系看起来是隐含的,那是她是匿名美国艺术家乐队的低音歌手额,同时也是Ken Kesey快乐的恶作剧者下一个公社的成员,她这样描述道。

这是对那天性别歧视的描述,事实上现场几乎没有女性音乐家,莫金登上杂志的唯一途径便是乐迷追星问题。在其他保守的照片中,她上身裸露出镜,她说这是她自己的主意。

“在拍摄之前我问过自己,应该穿什么?或者什么都不穿?”莫金大笑着说,”看起来像滑稽的小丑,我有些达达主义。“

如果照片和文章引起了某些主义捍卫者的愤怒,他们不一定能降低女性在反主流文化中的地位。“吉他手有很高的威望,”理查德·戈尔茨坦说”也许他们就是第一批真正的摇滚乐评论家。“他们已经被选择,同时他们也做出了选择。而音乐家则必须被他们筛选,这是在通过女性性别来互相提高双方威望。

他们对时尚也有影响力。他们的动态街头风格——从20世纪20年代的波西米亚缝合、时髦的妓院风格、维多利亚时代的花边和传统风格的遗留继承中融合创造了复古的摇滚风格。”你可以从安娜苏、凯瑟琳·玛兰蒂诺、玛丽凯特和阿什利地设计作品中看到这种风格的影子。”奥尔森双胞胎中的一员的布洛赫先生说。这些吉他手看起来像罗达特姐妹的前辈。

但是女性并非理想化的,即使在她们的世界。在1969年邦妮·布拉姆利特和利昂拉塞尔所写的民谣“追星(明星)”中,她们酷酷的另一面有持久的表现力。在这首民谣中,乐迷同他人一道急切渴望的追随一位遥不可及的摇滚明星。

如果歌词精炼优雅一点(卡朋特乐队将“我迫不及待和你睡在一起”改成了“我迫不及待和你待在一起”),当1971年成为卡朋特乐队第2高点击量歌曲时,它就进入了主流。

80年代后期,在艾滋病的恐慌中各种不同的风格开始流行,1987年,G.T.O.乐队的Pamela Des Barres出版了其一鸣惊人的回忆录《我与乐队:一个乐迷的自白》,这个回忆录招致了批判,她说“这主要还是来自于其他女人的批评。”

“面临很多困难的情况下,我不得不背水一战”。 Des Barres说,格洛丽亚·斯泰纳姆甚至不想跟我站在同一个舞台上。我被看做一个顺从的荡妇,但是我在做着我自己想做的事情。难道他们那是男女平等吗?

Des Barres说她不得不潇洒地复出是为了在她的脱口秀节目中做出一点业绩。“有些女人对我说,“你怎么能这样羞辱自己?’”她说,“我说,‘我很抱歉,你没能睡到米克•贾格尔,但是我做到了。这使她们哑口无言。“

前段时间,流行趋势再次改变了。卡梅隆·克罗2000年的电影《成名之路》其主角乐迷Penny Lane(由凯特·哈德森扮演)的人物形象是一个带有光环的缪斯女神。

2002年的喜剧《摇滚姐妹》则更进一步,苏珊·萨兰登扮演一个曾经的乐迷,她离开舞台代表着对自己真实欲望的否认和毁灭性的克制,为了自我治愈,她要求乐组的前搭档回来,前搭档由戈尔迪霍恩(现实生活中哈德森的母亲)扮演。

吉他手依然存在,并且会永远存在,但是他们似乎并没有女性先辈那样卓越,或许他们现在最常见的媒体描述就是女性装饰性地出现在某些街舞视频中。

如果乐迷的形象和威望已经渐渐失去那么他们,挥之不去的,历史性的形象变得更加复杂。一方面,Zeisler女士说,第三波浪潮的女权主义者非常崇尚60年代乐迷敢于违背那些大众眼中女性该做的事情的精神。

另一方面,他们促成了一种文化,在这种文化中女性不得不艰苦奋斗从而看起来像男性一样有能力一样专业,他们使得女性在音乐界很难成为乐迷。

最初很多女性在现场说她们对这样的反馈没有什么兴趣,女性遗产所有权的衡量标准可以在罗马诺即将出版的自传标题中看出来。罗马诺的标题《乐队和我》反转了Des Barres的标题。

不过,女性历久弥坚的自信可以在沃尔曼的照片中找到最纯粹的表达,为了关注她们的权利,她说用尽可能简洁的方式来拍摄照片,我把她们带进工作室,用尊重名人的态度对待她们,用我最喜欢的两个摄影师理查德•阿维顿和欧文·佩恩的风格拍照。

“我想把他们隔离出去,这样人们就能真正的关注女性了”,沃尔曼说,”我想对观众说,看真正在图片上的人,看这些女人究竟是谁。“

(翻译:李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