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奥武夫·希恩讲述那些作家肖像背后的故事

奥武夫曾拍过扎迪·史密斯、乔纳森·弗兰岑等诸多作家,他与《巴黎评论》分享了其中一些幕后花絮。

奥武夫·希恩(Beowulf Sheehan)曾为许多文化界人士拍摄过肖像,他的新书《作家集:贝奥沃夫和他镜头中的作家们》(AUTHOR: The Portraits of Beowulf Sheehan)囊括了他拍摄的200位文化界人士的肖像。这些肖像的主人来自35个国家,他们中有作家、历史学家、记者、剧作家、诗人等。罗克珊·盖伊(Roxane Gay)、玛莎·格森(Masha Gessen)、帕蒂·史密斯(Patti Smith)、扎迪·史密斯(Zadie Smith)、卡尔·奥韦·诺斯加德(Karl Ove Knausgaard)、J.K.罗琳、乔纳森·弗兰岑(Jonathan Franzen)、托妮·莫里森(Toni Morrison)等人的肖像,都被收纳在了这本书中。在本文中,他慷慨地与我们分享了一些拍摄的幕后花絮。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浑身散发着典雅的气息——我们每次见面时她都是如此。2012年,我受美国笔会(PEN America)之托,在纽约新学院(The New School)的Alvin Johnson/J.M. Kaplan礼堂休息室里为她拍下了这张照片。她是那间屋子里最明亮的一道光——她一直都是这样。作为那次短暂谈话的开头,我与她聊起了我们上次见面时的情形。随后,她将话锋转向了关于社交媒体的话题。她说,她在推特上的粉丝很多,对此她感到很开心。我应道,很多人很仰慕她和她的作品。后来,我为她拍了照。我当时并不知道房间的门没有上锁——在拍摄过程中,两个无关人士闯了进来,于是我不太友好地将他们请了出去。当我回过头来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的脸上仍然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温暖笑意。

埃利·威塞尔

埃利·威塞尔(Elie Wiesel)

2008年12月,一所政治机构(而非一所文学机构)给了我一个与埃利·威塞尔相处数分钟的机会。当时的我正在学着阅读人们的面部表情。我希望我拍到的不是第一印象,而是一种持之以恒的模样。我还记得基辛格那具有穿透力的目光,他的目光里充满骄傲与力量。我还记得自己见到M.I.A.(英国歌手)时的兴奋之情,她不动声色地展示了对镜头十足的掌控力——对此,连跟随她的工作人员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我以为我会在威塞尔身上看到痛苦。在和他相处的那宁静而短暂的几分钟里,我懂了何为生存。他的眼有千斤重——这双眼见过太多令人动容的事情。你可以在他的脸上看到爱与坚忍,看到对于和平的渴求。断定一个人拥有肤浅的美是很容易的事,但威塞尔身上的那股劲远比这种美深刻——它能让你立刻想起自己为什么而活。

伊西昂·哈钦森(左)和罗云·里卡多·菲利普斯

伊西昂·哈钦森(Ishion Hutchinson)和罗云·里卡多·菲利普斯(Rowan Ricardo Phillips)

2015年秋天,档案出版公司Glenn Horowitz邀我拍摄即将面世的艾兹拉·庞德(Ezra Pound)选集。我们决定找几位著名诗人,拍摄他们每个人手捧着书的样子。我对庞德的法西斯主义信仰感到担忧。关于将艺术家和其艺术作品分开讨论的问题,我们和受邀前来的诗人们进行了深入的交谈。到第二年1月,这个项目进展良好,14位诗人参与其中,其中就包括伊西昂·哈钦森和罗云·里卡多·菲利普斯。在第一组拍摄中,我们只拍摄书籍本身和拿着书的手,每张照片的打光和照片中的姿势都保持一致。在第二组拍摄中,我要求每位诗人摆出一个独特的动作。《A Draft of XXX Cantos》封面的红色和哈钦森的口袋很搭调。那本书在图中显得非常协调,图片所要传达的信息被清晰地表现了出来。菲利普斯说,他自然的阅读姿势是低低地匍匐在地面上。于是,我让他充分放松,并拍下了他拿着《Lustra》的样子。

瓦莱里娅·路易塞利和阿尔瓦洛·安利格

瓦莱里娅·路易塞利(Valeria Luiselli)和阿尔瓦洛·安利格(Álvaro Enrigue)

瓦莱里娅·路易塞利和阿尔瓦洛·安利格夫妇二人都是作家。2017年,他们一同在纽约的布朗克斯区买了房子,他们的许多朋友也居住在这一区。我为他们拍摄过许多照片,有的是两人一起的,有的是单人的。2009年,我第一次拍摄了阿尔瓦洛·安利格,我们二人相处得很融洽。如今,他们有了新家,还领养了一只小狗。他们对彼此、对工作的爱都与日俱增。在为他们拍照时,我清楚地感受到了这份爱。上图拍摄于瓦莱里娅·路易塞利的新写作工作室,这间屋子位于二人爱巢的二楼。

奇努阿·阿切贝

奇努阿·阿切贝(Chinua Achebe)

2008年冬天,美国笔会在纽约市政厅致敬奇努阿·阿切贝。在那晚的活动快要结束时,我得到了一个拍摄他的机会。拍摄地点是后台的一间屋子,拍摄中的他面无表情。他的家人在一旁等着,他的一个儿子对我说道,“你差不多拍完了吗?今天是我父亲的生日,我们快要赶不上吃晚餐了。”我答道,这太棒了,然后便对阿切贝唱起了生日快乐歌。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讶而困惑的笑容。很快,拍摄结束了。后来我得知,那天并非他的生日。不过,我仍然心存感激,因为我最终得以拍到了一个更生动的阿切贝。

艾玛·斯特拉布

艾玛·斯特拉布(Emma Straub)

在艾玛·斯特拉布之前,恐怕还没有任何人曾经想过要把书封穿在身上。她的热情和幽默极具感染力,经营着书店“Books Are Magic”的她总能把这些感情带给书店内外的每一个人。2016年11月时,我在位于俄勒冈州波特兰的的俄勒冈历史博物馆(Oregon Historical Society)临时办公,我们在那里见了面。她当时穿着的连体裤上印有她的著作《摩登爱侣》(Modern Lovers)的封图案——这是她一贯的风格。于是,我拍了她穿着这件衣服一跃而起的瞬间。

汤姆·沃尔夫

汤姆·沃尔夫(Tom Wolfe)

2013年3月13日那天,汤姆·沃尔夫迎来了自己的83岁生日。那天,我获准对他进行十分钟的拍摄。我已经记不得他说了些什么,只记得他拿我的名字开了个玩笑,我都没来得及跟他说声“生日快乐”。他身材瘦小,那身标志性的西装在他身上显得略大了一些。他平易、充满好奇且十分友善,脸上的笑容一直保持不变。他于今年去世了,但我觉得他的灵魂仍与我们同在。

亚历杭德罗·桑布拉

亚历杭德罗·桑布拉(Alejandro Zambra)

2015年的感恩节前夜,亚历杭德罗·桑布拉来到了我的工作室。他的著作《我的文件》(My Documents)折射出了他的奇特与智慧,他本人给我的印象也是如此。在拍摄进行没多久时,他问我是否可以出去抽支烟。我答,“可以。”随后,他问我是不是从未抽过烟。我从小就患有哮喘,香烟的烟雾是我的克星。我答道,“是的。”他说,“你该试一试。这种感觉很美妙。”随后,他又问能不能再抽根烟。我意识到,这就是我想要拍出的照片。我和我的助理打开了所有的窗户,然后在他的身后挂了一块黑布以突出烟雾。他不停地吞云吐雾,我几乎快要看不到他。在他之前,我从未允许过别人在我的工作室里抽烟;在他之后,我也再没有这样做过。但为了桑布拉,我这样做了。抽烟是他的一部分,正如他所说,抽烟的感觉“很美妙”。

本文作者奥武夫·希恩是一名人像、艺术摄影师。他曾为《时尚先生》《纽约客》《名利场》《时尚》等媒体以及美国艺术文学院(American Academy of Arts and Letters)、陀思妥耶夫斯基博物馆(Dostoevsky Museum)和国际摄影中心(International Center of Photography)等机构供图。他的新书《作家集:贝奥沃夫和他镜头中的作家们》已经面世。本文图片均来自奥武夫·希恩。

(翻译:王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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