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时刻》《伯德小姐》是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不可能的任务”的?

《至暗时刻》一场戏拍足两周,《伯德小姐》六小时完成四段迷你音乐剧,这些奥斯卡大热片也都不容易。

《至暗时刻》剧照

一年一度的奥斯卡颁奖季来临,8部呼声最高的大热片诸如《伯德小姐》、《至暗时刻》和《泥土之界》的导演们分别谈了一下自己在各自片中拍过的最难的戏。

达伦·阿罗诺夫斯基,《母亲!》

当拍摄到这部电影的最后三分之一的时候,也就是一个陌生人造访之后的情节,因为需要拍摄一个连续的场景,我们把它称之为“狂热的梦”,我和我的创作团队就遇到了迄今为止最棘手的事情。要想拍摄完成,就需要每个部门的相互配合,在无序中创造有序。每一个部门都必须把这30分钟的每一刻都定位在一个确切的位置。我在《梦之安魂曲》中曾拍摄过这样的场景,当时老人的房子分裂开来,冰箱随之活过来了,但这只是一个两分钟的镜头。在电影《黑天鹅》中,我们在拍摄主人公变成天鹅的那场三四分钟的戏时,却是一个持续30分钟的混乱拍摄。这要求你脑海中得构思好每一帧的故事画面并让它们变得合情合理。血是如何喷溅到她的脸上,以及以何种模式来进行——你可以事先来设计好,但你得将它付诸实践,才能做出令人赞叹的画面。动手去做,置身其中,电影就这么搭建起来了。

西恩·贝克,《佛罗里达乐园》

“我们电影拍摄起来太困难”,这话每个人都会说,大家也都腻了。但我不得不说,它的拍摄过程真的异常艰难。我们拍的是35mm,在烈日下取景拍摄,要抓住孩子能够投入拍摄的有限时间,并且对于我来说,拍摄周期真的太短了。每一天都在出现新的问题,而这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电影最终的一整组镜头。尽管它在脚本里都已经设定和规划好了,但我要做的是如何掌握节奏以及定准基调。想要弄清楚哪些是需要保留的,哪些是不需要的,这本身就很不容易。所以这就用了几天的时间。我本来想要用5天的时间来拍摄这个整组镜头,但由于经费问题,我就只有两天半的拍摄时间。对我来说,这真的太不容易了。

格蕾塔·葛韦格,《伯德小姐》

我们在电影中间设置了一个音乐剧。在制作前,有很多人对此表示怀疑,“我们要如何在日程紧凑以及经费紧张的情况下拍摄一出完整的音乐剧?”我说:“我不希望把它打造成为一个精美的音乐剧,我希望它就和你在高中时排练的音乐剧一样,更不需要它像《欢乐合唱团》那样。我的一个朋友康纳·密茨凯维奇(Connor Mickiewicz)特地从萨克拉门托赶到我们的拍摄地洛杉矶,我们和主演们用六个小时的时间完成了四段音乐剧的拍摄。他是萨克拉门托的戏剧老师,对于这样的排演形式他早已驾轻就熟。我们用了一天的时间来做规划,几天的时间来排练,并在一天内完成了所有的音乐场景的拍摄。我们上演了一出迷你音乐剧,还让西尔莎·罗南跳了不少方形步。

托德·海因斯,《寂静中的惊奇》

两个男孩儿,Ben(奥克斯·弗格雷 饰)和Jamie(贾登·迈克尔 饰)第一次相遇的场景就设定在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里展示狼群的橱窗前,尽管博物馆允许我们在里面拍摄,但是却不允许我们晚上把设备留在那里,因此,我们每天都要把设备搬进去再搬出来,这也给我们的拍摄造成了很大的困难。除此之外,因为博物馆的规定,我们只能在周末拍摄,我们连续拍摄了四个周末,每次两天——其余的场景我们会在工作日拍摄完成。因为我们剧本上有5页的场景都需要在那里拍摄,而且这些内容对整个电影的走向起着至关重要的推动作用,并且都是近景拍摄,因此我们在那里进行了大量的拍摄工作。在戏中,Ben是一个失去听觉但是能说话的男孩儿,而另一个男孩儿杰米Jamie因为曾就读于20世纪70年代纽约市公立学校,因此能够用手语交流,而Ben却没有学过手语。他们为了彼此能够交流,想了各种办法。于是,每次Ben说话的时候,Jamie都要记得写下自己的回答,两位男孩得记住大量的对话,对于他们来说工作量很大。

理查德·林克莱特,《最后的旗帜》

有一场戏是给博士(史蒂夫·卡瑞尔 饰)的儿子举行葬礼,我们当时是要在墓地拍摄完成,但因为要有很多移动拍摄的部分,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保证整个场景的基调准确无误,这就使我们的拍摄变得异常艰难。除此之外,因为情节设置,我们还要经过批准,才能够拿到折旗的权利。旗在折叠后只露出蓝色的星星部分。如果叠对了,外面就只剩13颗星来代表最早建国时的13块殖民地。它就变成一个小三角形,没有象征流血的红色部分,只有蓝色。这是最理想的折叠效果。要不然,你就都要重新做一遍。它需要多镜拍摄,如果没有叠出来,就要把它展开,找到恰当的折叠方式,然后再继续。这无关乎时间,而是想要最终能够呈现出完美的效果。而当你一旦涉及到军事的相关情节时,你就真正会明白精确的意义。也许正像这个世界一样,你在一点一点的使它变得正确。

迪·里斯,《泥土之界》

最难拍摄的场景发生在影片的开头,也就是在为Pappy挖墓穴的那一场戏。由于我们选址拍摄的场地,地下水位较高,不利于挖掘墓穴,给我们影片的实际拍摄造成了很大的困难。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持悲伤肃穆的情感基调,并且在后期处理得更为得当。而这个场景所展现的就是整部电影的主题:我们既可以选择埋葬我们的历史,又或者去埋葬一种存在于世的方式。而对于我们来说,如何把它准确地体现出来就变得尤为重要。由于天气原因,我们不得不辗转多天,进行数次拍摄。为了烘托气氛,我们需要阴天,我们需要灰色,我们没法在天气晴朗的环境下进行拍摄。这是影片开场的第一个场景,它是主角出场的铺垫,所以这个场景至关重要。除了坦克和私刑的两场戏之外,墓地的拍摄对于整个电影的拍摄和制作来说,是最艰难的部分。

安迪·瑟金斯,《一呼一吸》

在我们第二天启程去南非拍摄之前,我们在英格兰拍摄的最后一天真的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我们把拍摄时间尽量压缩,因为我们只有25分钟去拍摄那场最关键的戏:夕阳西下,当一家人齐聚在山坡上,而罗宾(安德鲁·加菲尔德 饰)却要告诉他们,他即将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此刻我正在和摄影指导罗伯特·理查德森(Robert Richardson)一起研究如何拍摄,而安德鲁此时已经等待了六个小时,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去排练。我们必须直接投入拍摄。然而最终,我们做到了,最后呈现的拍摄效果很棒。一镜到底,至多就两次。无论如何,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刻的拍摄着实让人惊恐万分。

乔·赖特,《至暗时刻》

温斯顿·丘吉尔(加里·奥德曼 饰)与他的战时同盟的首次会面就是10页的对话;那场戏里需要17个人围坐在一起讨论。对于电影制作来说,这看起来似乎是不合情理的,所以对于身为导演的我来说,面临的最大挑战就是如何把这一组镜头塑造成一段张力十足、充满戏剧冲突的电影片段。为了那场戏,我们紧张地拍摄了三天。但是我们在那个房间却足足待了两个星期。我们在那个房间里面进进出出,整个房间除了戏就是戏,尽管辛苦,但演员们都非常支持,没有一丝抱怨。我们一点一点地拍摄,在加里的领导下,剧组的每个人都加入其中,参与创作。后来在剪辑中,我很幸运能与Valerio Bonelli合作,我们会一遍又一遍地回看每一场戏。 当某一场戏通过的时候,我们高呼“太棒了”,然后在重新回看的时候,又说“这不行”。我们会一遍一遍地回看,直到剪辑出我们真正想要的镜头。

翻译:王晴

来源:界面新闻

广告等商务合作,请点击这里

本文为转载内容,授权事宜请联系原著作权人。

打开界面新闻APP,查看原文
界面新闻
打开界面新闻,查看更多专业报道

热门评论

打开APP,查看全部评论,抢神评席位

热门推荐

    下载界面APP 订阅更多品牌栏目
      界面新闻
      界面新闻
      只服务于独立思考的人群
      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