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音乐综艺的繁荣年代,民族音乐应该有一席之地

界面新闻   2017-02-19 10:38
作者:三声 ·

“我希望歌手先唱他们出生地的民歌,摇滚、民谣等音乐都可以作为元素融入到民族音乐做更时尚的改编。黄金档音乐竞唱节目只有四张牌照,但还是要把这块阵地拿下,民族音乐应该有一席之地。”

作者 | 齐朋利

今天晚上9点10分,中国风音乐竞唱节目《耳畔中国》将正式在安徽卫视播出,这让《耳畔中国》节目发起人兼音乐总监捞仔心情有些激动。

早在1994年,捞仔在录制朱哲琴专辑《阿姐鼓》时被藏族音乐所吸引,之后就一直策划制作一张中国民族音乐专辑。随着华语音乐唱片时代的衰落以及电视节目的兴起,捞仔又萌生了制作电视节目的想法。

在捞仔看来,目前音乐节目里充斥着太多港台元素,而且很多歌曲都已历经重重改编。于是,他打算做些不一样的,他将自己的新节目命名为《耳畔中国》。

耳畔的含义在于“小时候妈妈哼的小调或者旅游时听到的原生态音乐”,中国则指的是中国各个地方和民族的音乐。《耳畔中国》就是要“挖掘民族音乐里好的元素和好的音乐人。”

半年前,捞仔开始筹备《耳畔中国》的前期工作。北京大禹传媒担任了此次节目的承制工作。安徽卫视对《耳畔中国》的构想和模式表示了认可。由于安徽卫视拿到一季度黄金档音乐竞唱节目牌照,《耳畔中国》改为今年2月开播。

播出时间的改变让《耳畔中国》面临很大压力,直到2016年12月,也就是开录前一个月,《耳畔中国》的评审人选才定下来。

对于为什么选蔡国庆、阎维文、雷佳等人,捞仔告诉三声(ID:tosansheng)记者,这些人对中国民族音乐有很高造诣,“阎维文和雷佳代表了中国民族唱法的两个时代,王黎光则是音乐最高学府中国音乐学院的院长。”

节目组还找到了南京师范大学文学系教授郦波来对参赛歌曲背后的文化知识和渊源做解读。

捞仔谈到:“很多歌曲背后有很多故事,观众知道故事后再听歌可能有新的化学反应。”捞仔也曾想过请流行乐上的明星来参加,但又担心“他们对民族音乐了解没那么深,相对来说这样更专业更纯粹,用纯粹音乐角度来引导观众也可能有新的效果。”

“我希望歌手先唱他们出生地的民歌,摇滚、民谣等音乐都可以作为元素融入到民族音乐做更时尚的改编。黄金档音乐竞唱节目只有四张牌照,但还是要把这块阵地拿下,民族音乐应该有一席之地。”

以下是对话部分:

捞仔

三声:《耳畔中国》的节目构想是如何形成的,做这样一档节目有着怎样的初衷?

捞仔:我觉得港台音乐在我们的节目里充斥的太多了,而且每一首大家耳熟能详的歌都改了无数次了。

这种情况下为什么要做《耳畔中国》呢,耳畔可能就是小时候妈妈哼的小调或者旅游时听到的当地的原生态音乐。

所以《耳畔中国》以大量民间小调为主,把民间音乐或者用大家很熟悉的或没听到过的方式做改编,是特别中国风的节目。

节目初衷就是要发掘好的音乐和音乐人,作为一个平台来展现中国音乐。另外这是节目的第一季,我们最直接的是要让这个节目站稳脚跟。

三声:《耳畔中国》是什么时候开始筹备的,选择蔡国庆、郦波等人参加有怎样的考虑?

捞仔:前期准备在半年前就开始了,当时主要在忙海选。评审定的很晚,大约开录前的一个月也就是去年12月底才选定。

选蔡国庆、阎维文是因为他们对中国民族音乐有很高造诣。阎维文和雷佳代表了中国民族唱法的两个时代,王黎光是中国音乐学院院长。

另外我们还请了郦波教授来背书,想去挖掘民歌里文化的部分。很多歌曲背后有很多故事,观众知道了故事再去听歌可能有一些新的化学反应。

郦波本身是个民族音乐爱好者,他也经常去很多地方采风,做了大量的功课。其实音乐就是语言的延伸,郦波来很自然。

三声:《耳畔中国》对选手有怎样的要求,观众是否还能接受民歌这种形式?

捞仔:这次歌手里有学院毕业的、有艺术团队的、有部队的、有民间的,也有很多藏族的歌王和苗族的歌王。唱法上没有区别民族、美声或原生态,只要他们能很好的来表达。

目前我还是先让歌手先唱他们出生地的民歌,经过我们的改编让歌曲跟流行音乐更靠近一点,更时尚一些。这样拉近和观众距离,还有就是让观众觉得原来民歌也可以很好听。

我觉得中国人血液里面是民歌的基因的,只不过我们要用这个节目把他唤醒。年轻人还是会听民歌,虽然他们面临多元化的选择,像《天路》和《青藏高原》很受大家欢迎。

年轻人排斥的可能是一种老的方式,比如纯粹用交响乐伴奏,用民乐伴奏。但《耳畔中国》这里跟电音结合都可以,虽然节奏很西洋但骨子里的精髓还是我们民族的东西。

三声:目前市场上音乐综艺很多,《耳畔中国》是否担心竞争与收视率的问题?

捞仔:节目收视率当然也担心,我们想过请一些流行乐上的很多大腕,但我又担心他们对民族音乐了解没那么深,相对来说用现在的方式可能更纯粹一点。

用纯粹音乐角度来引导观众可能有新的现象出来,我希望通过《耳畔中国》让大家感受到民族音乐的魅力。

现在观众对音乐综艺审美疲劳有两个原因,一是在形式上缺乏创新,二是与音乐所存在的阶段有关。

在音乐低谷的阶段最好有一些新的东西加入,疲劳是因为跟风太多了,《中国好声音》看太多也会疲劳,这时候用民族音乐去创新去挖掘的节目可能会有一定天地。

三声:如何评价音乐综艺对原创音乐的推动作用,《耳畔中国》对优胜歌手有怎样打算?

捞仔:电视节目并不太适合做原创,我是《中国好歌曲》刘欢组的音乐总监嘛。原创靠一个电视节目推的话很难,因为很多歌曲是慢热也要看演唱者。

比如《弯弯的月亮》这首歌,很多人都唱过但直到刘欢唱才真正火起来。《中国好歌曲》做原创很好,但这几年其他音乐节目唱的是《中国好歌曲》的歌,按投入产出比的话《中国好歌曲》就很吃亏。

但这不代表这个节目不好,《中国好歌曲》停办了我也觉得特别惋惜。我的原意是《耳畔中国》也做原创但是有适当的比例,先把人选好用大家相对熟悉的歌把这个人推出来,然后比如在半决赛加入原创部分。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而且第一季要考虑的因素很多。

这次的歌手我们没说要签,因为很多歌手他们自己本身有公司,所以我们没有设任何条件。

我觉得民族音乐这个宝库一旦被打开,供大家享用本来就很有意义。可能的话我们之后可以做《耳畔中国》世界巡演什么的都有可能。

三声:如何评价华语音乐原创的现状以及民谣在这个时代的兴起?

捞仔:目前中国音乐行业处于一个乱世和低谷,原创势力肯定是在衰退。不是埋怨创作不行而是现在选择太多了。大家要有新的东西,要求和标准都在提高,另外市场也需要规范化。

现在的音乐行业没有成熟的商业模式,没有好的收益,没有一个唱片工业是致命的,以前还能说音乐人饿肚子,现在做音乐人连饿肚子的权利都没了。

民谣是一种很好的个人情绪的表达,它在流行音乐里占一个很重要的位置。现在的人心态很自我,很在意自我的感受,民谣是他们最好的解药。

民谣承载的一些思想和东西会比一般的流行音乐要深刻,可以引起人们共鸣,在唱法上也更清奇。现在尤其是听了那么多竞技节目,听了那么多好嗓子,在最热闹的时候民谣的清净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三声:如何看待音乐选秀和音乐教育这两种方式,未来个人在音乐上的计划是什么?

捞仔:我觉得中国音乐普及教育做的不是特别好,但是高精尖教育水平还是很高的。普及教育就是即使我不做音乐或者在小学里学到的是什么,这影响着整个国家的审美和音乐水平。因为歌手是大多数人选出来的,大众审美水平越高那选出来的歌手水平也越高。

《耳畔中国》已经录了三期,《跨界歌王》马上也开始了,目前重心还是在两个节目上。《跨界歌王》是我当制作人替这些歌手去完成音乐梦想,很有意思。

《耳畔中国》是我多年的梦想,我做流行音乐那么多年,但骨子里这个梦一直做着,有平台让我展现很感动。

我的后续计划就是把《耳畔中国》这个节目延续下来,包括演唱会也会一直做下去。本来我不是专业学音乐的,也没那么循规蹈矩。

随着年龄增长,最初的发心会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坚持。虽然我中间一段时间也做过其他的,但最后还是会回到初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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