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儿童节】法国动画巨匠米歇尔·欧斯洛和他的动画艺术

我真的感到探讨“此处和当下”,是我的使命所在。

采访| 嘚嘚、刘宇彤

摄影| 武者小路

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

这个六一我们想给大家推荐一位非常优秀的法国导演,米歇尔·欧斯洛。为什么推荐他?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曾经制作的那部动画片《王子与公主》简直太有创意了,很难想象,一个法国导演能够将中国的皮影技法运用得如此淋漓尽致。

早在1892年法国人埃米尔·雷诺发明了动画,而16年后埃米尔·科尔又带来了动画电影。法国一直是世界动画史上的一座丰碑,有着奇妙创意和艺术性,其对造型艺术的探索更显多样。虽然大众对于好莱坞动画的技术和时代主题有更多的关注,而在90年代末,法国创作者再一次站在了动画界的前沿。

法国著名动画导演米歇尔·欧斯洛,就是重要的领军人物之一。早在20世纪80年代,他就曾凭借动画短片《三个发明家》在欧洲拿下英国学院奖。

电影《三个发明家》

动画电影《驼子传奇》则拿下了法国恺撒奖,并在1994年至2000年间,米歇尔·欧斯洛连续6年担任世界动画电影协会主席,见证了动画市场的变迁。

电影《驼子传奇》

米歇尔·欧斯洛的作品中有剪影动画系列,例如《冷漠公主》、《王子与公主》、《夜幕下的故事》等;而叽哩咕系列,则使他真正收获到商业上的成功,在欧洲大陆和日本的成绩最明显。

电影《夜幕下的故事》

叽哩咕系列

电影《叽里咕与男人和女人》

 

电影《叽里咕与野兽》

 

电影《叽里咕历险记》

他早期作品涉及剪纸动画、油墨版画等艺术效果,剪影动画是剪纸动画的延续,这位喜欢动手挑战的导演,对3D技术有着克制而独创性的使用。动画《阿祖尔和阿斯马尔》是其艺术成就和主题意指都最高的一部。

电影《阿祖尔和阿斯马尔》

导演第一次在人物和部分建筑上使用了三维技术,使得三维和二维效果、人物的极简和背景装饰的繁复混搭拼贴在一起;建筑有着伊斯兰细密画风格,树木背景有着葛饰北斋的风格,尽显多民族风格的融合。阿祖尔和阿斯马尔是两位不同民族不同肤色的王子,在母性之爱的关照下,两种民族融合共生,其中就展现了多种宗教文化,有迦太基文化、拜占庭文化、和之后北非的穆斯林文化等等美丽纷呈的文化景观。

正如这位充满能量的导演本人一样,怀着种族和解、文化宽容的愿景,用一双敏锐而纯真的目光去看待历史和民族,用一个童话或寓言留给世界一些真善美的动人瞬间。会记住这位古稀之年的老人,如孩童般赤城地拿起某一片白色纸人,眉飞色舞。

独家专访

专访米歇尔· 欧斯洛导演

Q:您去是如何行剪纸动作的?

M:我从小喜欢动手,喜欢为节日做一些装饰。我一开始用白纸,我认为这是比较纯净的东西。我也很喜欢糕点,糕点下面的衬纸非常漂亮,我就会把它们都收集起来。在《三个发明家》中,有些是我剪的形状,有些就是这些纸直接拿来用的。动手的工作是我喜欢的。这不是工作,这是娱乐。我们做一个剪纸,摆好动作,拍张照片,一帧一帧组成动画。我们需要一个木偶,可以四肢都能动的,一般会找周围的洋娃娃之类的。

Q:哪些画有您自己的人生经历

M:我童年时期在非洲上学,后来回到法国,它们彼此不认识,而我在两种文化间都能理解,对于非洲我保留了很多回忆,所以我觉得应该做和非洲有关的动画电影。在《叽哩咕和女巫 》中我放进了童年在非洲的经历,在《阿祖尔和阿斯玛尔》中又放入异乡人的经历。

Q:您受到非洲文化浸染,也是个日本文化好者,您是否受到某些艺术家的影响呢?

M:其实我并未受到某种特定文化或某位艺术家的影响,我是个“美食家”,甚至可以说是个“贪吃的人”。我喜欢所有的文化,也希望能够了解所有的文化。在我们的时代,我们能够获知一切,书籍、电影、网络都是我们感知外界的途径,我希望能探讨整个世界的问题。我喜欢旅行,也喜欢通过书籍、电影和网络来“旅行”,我喜欢变化,不喜欢一直做同一件事情。

许多不同的文化都对我产生过影响,古老的故事也是我的素材,一开始是讲述古埃及的一些故事,我甚至变成了一个埃及人。随后我也讲述古希腊的故事,我对古希腊文化的喜爱是从花瓶上那些画作开始的,因此我也变成了希腊人。后来我也使用了古罗马传奇故事,我没变成古罗马人,因为我觉得古罗马的东西不美(笑)。

但后来当我接触到文艺复兴时我又变成了意大利人。我也一直对中国画和日本画很敏感,比如水墨画,虽然这种画很简单,只是毛笔勾勒出的图画,这很美,我在法国已经试着制作同样的东西了,刚才我也回答了孩子们的问题,其实我一开始做不到用纸做出和水墨画一样的效果,很久之后才成功。

Q:您的存在多种文化融合的象,谈谈

M:《阿祖尔和阿斯玛尔》中展现的是常驻民和移民之间的憎恨,这并不是战争,而是一种冲突。作为法国人,我探讨的是北非的问题,因为法国移民中北非移民比重最大,所以我探讨了“地中海北岸和南岸”两边的问题,就像在北非主要宗教为伊斯兰教,而我也借着电影的机会努力展现伊斯兰教最积极美好的一面,伊斯兰教在中世纪时期是一个开放而光辉的宗教,这也是一个是非有趣的值得探讨之处。不同群体之间的憎恨是很难平息的,尤其是不同国家之间,也许不同宗教之间也是如此,但我觉得在个人与个人之间,这丝毫不困难。

Q:在当今的欧洲,甚至全世界,都面临着许多诸如宗教、种族及难民的问题,对于这些您是怎么看待的呢?

M:关于这一点,事实上我已经试着通过《阿祖尔和阿斯玛尔》这部电影来回答了。我真的感到探讨“此处和当下”,是我的使命所在。即使这只是一个童话故事,但童话就是我的语言,我可以使用童话来处理和探讨各种问题。我的电影呈现的就是不同人之间的故事,男人和女人,老人和年轻人,天主教徒与穆斯林,以及富人和穷人,他们共同起舞,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但这只存在于个人与个人之间。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做到让大的不同种族之间的矛盾消除(笑),但个人与个人间的和谐共处并非乌托邦,我试着告诉大家,差异是一种优点和长处,而非缺点,差异的存在应当是让人快乐的,而不是痛苦的。

Q:在您的剪影画作品中,我可以看到十分艳丽多彩,有些洛可可格的背景,但人物的服装确的色,而且有人物甚至是完全的黑色影子。才您在回答孩子的采访时说使用中国的皮影格是因去很贫穷只能选择这简单的方式,在的您有了更多的条件和方式去做画,是什么令您一直种剪影的格呢?

M:我现在不穷了但是我还是不富有,我依然缺乏资金和条件去做动画。关于剪影,无论是简单的手工用纸剪出的,还是用电脑制作出的效果,它一直是种简单、快捷、实惠的技术,我们一直有资金上的问题,所以我有时用电脑技术做一些长片子,有时用简单的剪纸来做那些小故事,而我做这些都是出于喜爱。最近我新上映的影片Ivan Tsarevitch et la Princesse是我用电脑制作的,我制作的时候也很快乐。

Q:您的影片将三而二一体,请问您同使用两种格来做片子的目的是什么呢?

M:首先,当我使用电脑时,下指令的是我而不是电脑,我感觉许多三维技术的影片过于由电脑技术主导了,甚至成为了纯电脑制作的动画,但对于我的影片来说,是由我来指挥而非电脑,我只向电脑要求我所需要的东西,尽管电脑可以做其他很多事情但我并不感兴趣。我希望,在我做动画影片的时候,我们能够看到这是由人创作出来的,我不希望让大家觉得这是一个现实的东西。我们一起游戏,一起思考,慢慢地也在游戏中共同理解了一切。

Q:您在行民族化的作的这个程中,是否遇到过一些问题

M:我在《叽里咕》中想呈现的是我所经历过的非洲文明,这种文明中,人们是不害怕自己的躯体的,小孩子们很长时间都是全裸的,也不会让任何人觉得尴尬,男人和女人只有下半身是遮住的,上半身没有,女人们穿着正常,但她们上半身是裸着的,有首饰和漂亮的发型,这是我想展现的。但他们却告诉我说“不,你应当给他们穿上短裤、内衣”,但我最后还是坚持自己想法,最后证明我是对的,也许这部影片一开始就有些过于大胆了,但随后我们明白了这是很正常的,一切也都进展地很顺利。事实上所有人都理解了这一做法,除了英国人,英国人害怕胸部(笑)。

Q:您在制作某种有特殊主的影片之,是否会担心票房的问题

M:不,因为我是真诚的,我相信我的真诚可以打动所有人。在制作《叽里咕与女巫》时我遇到很多问题,因为制片人害怕影片中人们赤裸的画面会阻碍到影片上映,我觉得他们也希望影片能够在美国大卖。但我首先想制作出有我的想法在其中的诚意之作。

Q:您之后会有什么新的故事推出

M:因为我一直拍了其他国家其他民族的故事,所以我下部作品将会讲述法国的故事。《迪哩哩在巴黎》讲述的故事发生是1900年代,迪哩哩是这剧的女主角,法国那个时代很美好,会见到很多女性,她们通过奋斗获得了很多权力,比如和男性一样有了工作的机会,而在有的国家,男性总是不尊重女性。但那之后有很多的战争。我比较喜欢美的和有趣的事。再下一部电影是关于对妇女和小女孩的暴力事件相关的故事。

Q:您会一直拍下去

M:我想一直拍到150岁,对我来说年龄不是问题,虽然我的工作强度也很大,但我总是充满工作活力。等身体不计的时候,我会继续短片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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